门被由外推开,接着杨文清就看到年轻伙计身后站着的宝号银楼掌柜。
他没想到这宝号银楼的掌柜居然这么年轻,看着年轻肯定不超过二十,而且居然还是个女人。
乌莜丽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视线正和里桌的杨文清对上,她愣了愣,随之越过年轻伙计,快步上前给杨文清行礼。”宝号银楼总掌柜乌莜丽见过杨大人。“”哦?“杨文清微微讶异,”乌掌柜的之前见过我?“
真没想到,这掌柜的居然还是乌家的女人。
乌莜丽笑笑摇头,”大人盛名外传已久,虽然莜丽未曾见过大人,但坊间外传大人最多的一句赞词莫过于,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小女子既然能做得上这份家族产业,自然对外界的消息多少有些了解,南阳县这段时间,并无来过什么风云人物。“
她说到这里顿了顿,”当然,除了探花郎县令大人外。””乌掌柜的谬赞了。“杨文清客气了一句,”请坐。“”多谢大人赐坐。“乌莜丽福了一礼,随之就坐了下去。
她接受得很坦然,并无一般女子的扭扭捏捏之状,虽然长相平庸,但一双眼睛却是看起来精明得很,难怪能坐上银楼总掌柜的位置,因此杨文清虽然面上不露,但心里却是对这个女子高看了一分。
杨文清心里虽然猜疑着这是乌家的哪一位小姐,但因为不是正事,所以即便他感兴趣也只是在心里罢了。
乌莜丽落座后他随之就道,”下月的初二是家中祖母七十寿辰,我身为长孙,不能回去给老人家祝寿已是不孝,因此这寿礼方面,自然马虎不得,听闻乌家的宝号银楼号称是南阳最全的银楼,不知道乌掌柜有何建议?“”这样啊“乌莜丽恍然,她笑,”既是给家中长辈做寿的寿礼,自然是别出新意的好。“”我也是这样想的。“杨文清听了就笑着点头。
乌莜丽就问,”大人可否告知,杨老夫人平时的一些喜好?“”我家老夫人喜欢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自乌莜丽进门后,坐在杨文清身边的清流撑着两腮帮子第一次发声。”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作哑巴。“杨文清假意的呵斥了清流一句,这才道,”乌掌柜别见怪,这是我的小侍卫清流,他性子真纯活泼,一向是没规矩惯了,还请你多担待才是。“
乌莜丽看了一眼正朝杨文清挤眉瞪眼的小侍卫,摇头笑道,”无碍的。“
而杨文清已经接着道,”若是以荷花为样,不知道乌掌柜又会给出什么建议?“
乌莜丽原本还想问除了荷花外,杨老夫人还有没有其他的喜好,现在听他的这个意思,看来荷花式样是少不了了,因此不由又多看了刚才说话的小侍卫清流一眼。
这才道,”荷花是水生植物,杨家世代书香,想必清雅一些的寿礼才对老夫人的胃口,正值盛夏,不如就以荷为主,鲤为辅,再用相应的红绿粉等多色宝石点缀出一池景物,高雅之余,也可对应这个时节的活泼,不知大人认为如何?“”倒是也可以,“杨文清沉眸想了想就道,”新意是够了,但是距离下个月初二也去不远,而且太康离此地有千迢路远的距离,你把东西做出来肯定会需要些日子,这样估计怕是赶不及送到太康。“”大人放心,只要十日之余,莜丽必然奉上成品。“乌莜丽胸有成竹道。
杨文清挑了挑眉,”当真?“”自然当真!“乌莜丽笑着点头,并且诚恳认真道,”莜丽愿与大人写下契约,若十日内不能将成品送上,必然以成品价格的十倍赔之,并辞去总掌柜的这个职位!“”小姐!“这时一直被当成透明人站在旁边的年轻伙计连忙惊呼。”去备纸墨来。“乌莜丽一副不容置疑的作派。
那年轻伙计见了,最终化作一声叹声出门去了。
杨文清一看这里边就知道是有内情的,虽然心里很想八卦,但和清流对视了一眼,终究还是什么都没问。
很快,年轻伙计用托盘端着笔墨纸砚去而复还。
等他将托盘放下,乌莜丽拿起毛笔沾了墨唰唰几下就把契约给写了出来。”请大人过目。“她把契约上的墨汁吹了吹,一脸慎重的递给杨文清。
杨文清接了薄薄的宣纸,一看居然是一手好看的簪花字体,看着那柔和的每一个字,他不由想到许广,那个人别看长得直挺挺的一株竹子似的,但写出来的簪花字体可是不赖,可惜一个男儿家,居然写出一手女人家的字,真是不由让人觉得惋惜并且奇怪。
但是乌莜丽的字还是不由让他由衷的赞了一句,”好一手簪花字体!“”大人过誉了。“乌莜丽笑。”收好了。“杨文清把契约塞给清流,边道,”对了,我家中有几个妹妹,她们都有喜欢收藏护甲的习惯,宝号银楼既然是南阳县里大小银楼的佼佼者,想必新鲜的样式不少吧?“
杨文清出身名门,这个消息整个南阳上上下下,因为日间小报的传播那是传扬得人尽皆知,而她的妹妹,自然也是名门之后,大户人家女子都有蓄甲的习惯,平时舞文弄墨,十指不沾春水,因此他这样一问,乌莜丽并不觉得有何奇怪。
不过她也有些为难,”那可是不巧了””难道卖完了?“杨文清蹙了蹙眉,随之又笑道,”那有什么,宝号银楼在南阳县有多家,这家没有,在那家调来就是,总不能每家都没有吧?“”还真是没有了“乌莜丽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道,”大人有所不知,银楼里做护甲的师傅并不是自家的工匠,这护甲都是些精细的玩意,用料有讲究不说,要求还极高,南阳县城还真没有会这门手艺的,而且给银楼做护甲的工匠还是州府那边的。“
她继续道,”正因为如此,每对护甲价钱高昂不说,银楼里售卖的护甲也是每三月才出一次新款,每次款式不过是三样,每样一对,但是护甲每次出货都被老客户给提前订了,这距离上次护甲出货也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恐怕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