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膳厅出来杨文清心情很好的去了西院。

西院在外院最西,是男仆住的房所,它的格局为一个院子四面建有房屋,分有正房、东西厢和倒座房。

从门口进去,左右两边有廊子通向正房,被廊子围绕在中间十来平的院子种着几株矮蕉,春天正是万物复苏的时候,蕉叶青翠,有株矮蕉已经垂出椭圆形的紫红花蕾。

站在正房门前,看着这个有些狭窄却又带着清幽的院子,杨文清不免有些醋意的对跟着自己的沈衡吐槽,”西院虽小,但说起雅致就是昭华院也比不得。”

昭华院不算房屋,院子中间以十字路划出四个七八平的花圃,而中间的十字路两人并肩行走仍有空余,大是够大了,只是美中不足花圃里光秃秃的。

杨文清住进院子第一天就从沈衡嘴里知道了原因。

杜清廷在的时候还有花匠打理,他走后钥匙交到沈主簿手里,沈主簿把能落锁的院子都给锁了,掌厨刘大师和几个小厮虽然住在西院,但他们能行走并打理的地方也仅限于住所西院和外院的园子并后厨。

所以除了种着一丛翠竹的清风小院,落锁的院子情况可想而知,没有人打理自然杂草丛生,等到沈衡过来管理了外院,这些落锁的院子除了半人高的杂草哪里还找得到花?所以当下他就做主拔了。

沈衡见主子盯着那几株矮蕉的眼神清幽幽的,一时觉得好笑,”前两日雨水这矮蕉冒了几根株芽,若是公子喜欢,不若等它长结实了,小人再挑了去?“”不了。“杨文清听了收回视线,示意他去推门。

西院正房是府里男管事的住房,分为左中右三小间,中间是小客厅,沈衡住在右边的小间,而薛阳那日过来后就被他安排在对门。

薛阳自住进来就没有落锁过,所以沈衡上前门一推就开了,前后两声吱呀门响,但这依然不影响薛阳的好眠。

杨文清入了小客厅,站在门口就能将薛阳房间里边的情况收入眼底,光线从窗户的隙缝穿入,入目床前的墙根下摆着他带来的两个箱子,而房间的主人此时呈大字型闲适的趴在锦被上,只穿了半截睡裤,上半身的肥膘被身下的青缎被衬托得白花花的,隐隐还能听见他轻微的呼噜声。

杨文清挑起眉来,看了一眼旁边立着的沈衡顿时就知道这人昨天也是这样了,他眼珠子周围转了转,最后拿了身后小客厅圆桌上摆着的茶壶走到床前朝着那个白花花的膘肉倒了下去。

茶水呈现出一条优美的线条飞落,沈衡看了张了张嘴到底没说什么,那茶水是昨晚的,都凉了,也烫不坏。

薛阳睡得正香呢,突然一股冰凉袭来,吓得他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待看到床前拿着茶壶的人,他顿时又惊又怒,“你干什么呀!睡觉都不让人睡了!”说完他才反应过来上半身没穿衣服,咻的一下快速将身下的青缎被拿起来挡在胸前。

杨文清因为他一连串的反应顿时乐了,”怎么,毛都没长齐你还就害羞了?””小爷不过比你小一岁而已!“薛阳不屑的切了一声,但手里却依然紧紧的抓着青缎被。

杨文清看他一副怕被自己侵犯的模样,顿时起了玩乐之心,他啧啧两声坐到床边,看着薛阳抱被退到床跟一副惊吓住的模样,顿时忍不住哈哈大笑,“你都说自己比我小一岁,看看你这身段,再看看我的身段,”说着站起来优雅的转了一圈,然后眼神肆无忌惮的扫着薛阳露出来肩膀上的一堆白肉,“纵然我有断袖之癖,也找不上你呀!何况只要不傻,谁不喜欢那温香软玉,丰乳肥臀”

“咳咳”沈衡听着主子越说越不像话,握拳在嘴前咳嗽打断了他的话。

薛阳:“””你有事说事,别用那种恶心巴拉的眼神看小爷!“薛阳脸色潮红,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他抖了抖身子,把那种恶寒的鸡皮疙瘩感觉抖去,这才佯装着平时的恶声恶气道。”那行,我就长话短说。“杨文清嘴角笑意邪恶,”你该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昨天也就算了,毕竟你才刚来,要适应适应环境,但今天可不行这样了,毕竟薛首富把你交给我是抱着很大的目的的,所谓望子成才,估计也不过如此了。“

他说着话锋一转,语重心长道,”但学习的路上是艰苦的,我也怕你熬不住,所以你一会用完早膳就到二门里去,从最简单的拔草开始吧。衙门里事情多,我估计也不能样样都顾得上你,所以以后早上你自觉点,只要听到掌厨刘大师养的那只公鸡啼鸣你跟着起就是,别的学习方案等我有时间再给你定个表格,可千万别像今儿个日头都照屁股了还躺着,你要端正这个学习态度,记住拉。“

薛阳:“”

杨文清转头看了看窗户外折射进来的光线,看着呆滞的薛阳又道,”天色大亮了,一刻钟后我在二门等你。“说着转身就走。

刚才看见杨文清调戏薛阳的时候沈衡只感觉他在自己心里高大的形象一落千丈,但转眼之间,他没想到杨文清不过是想蹉跎蹉跎薛阳,没想到说出来的理由却是如此清新脱俗,顿时沈衡觉得自己道行还是太低了,他愣愣,给了床上呆滞的薛大公子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这才快步去追那道身影。

杨文清板着的脸在出了西院顿时就笑了,走了几步他才停下来对追上来的沈衡道,”你随我去办公厅拿二门钥匙,一刻钟后你监督着薛阳,看着他去做事你再去忙你的,我就不去了。“

二门是内院与外院的分界线,也叫垂花门。

刚才看着那几株绿盈盈的矮蕉,杨文清觉得自己的昭华院也该整顿了,但在这之前,内院荒芜了许久,那里似乎才是比较急着整理的,而原本他也没想怎么为难这厮,但看到他瘫睡在床上的一身白膘,杨文清觉得,既然薛福山都把人给送来了,他老爹都不心软,他用起来也不该心软才是!

沈衡可不知道此时杨文清想的这些,他听了吩咐连忙应声答应了,但想到刚才出来看见薛阳的那个样子,还有他在外头那响当当的恶霸之名,沈衡有点怕自己降不住他,因此他又颇为为难道,”小人倒是能照吩咐,可是薛大公子若是薛大公子看见是小人守在二门估计该不愿意了,他若是因此跑回去了薛府“”没事,只要不是我们这边送他回去,就是他自己跑了,薛家也会押他过来的。“杨文清淡定又自信道,薛福山随随便便就把儿子给丢他这儿来了,说没有目的是不可能的,再不喜欢薛阳,那也是他至亲的儿子,不可能因为他说了一句割爱就巴巴的给他送来,都做首富的人,哪里会是听话的?所以在目的未达成前,杨文清根本不怕薛阳会离开,这也是他为什么会把他丢西院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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