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来后到被他用在这等事上,宁姝言娇娇的翻了一个白眼,低声道:“那皇上您駃些。”
萧煜满意的闭上双眼,“好……”
男人大抵都是如此了,为了心里的那点欲,在床笫上都会放下身段,柔声轻哄。
待萧煜叫水后,一向成熟稳重秋乐,看着宁姝言洗手的模样,也隐隐明白了什么,脸色不禁微微有些泛红。
宁姝言擦着手道:“让乳母将熠儿抱过来吧。”
待整理了一番后,乳母也抱着景熠进了内殿,看着皇上也在,她小心翼翼的行了一个礼:“惊扰到皇上和贵妃娘娘安寝了。”
宁姝言将景熠抱了过来,他此时已经没了睡意,因为方才哭过,眼睛周围都是红红的。
她抱着熠儿轻轻的摇了摇:“熠儿是想母妃了吗?怎么哭得这么厉害?”
怀中的熠儿冲着宁姝言笑着伸了伸舌头,手轻轻的挥动的,精神尚好,于是宁姝言便吩咐乳母下去睡了。
萧煜伸手戳了戳景熠的脸蛋,勾了勾嘴角:“方才哭那么厉害,怎么现在不哭了?坏你父皇的好事。”
宁姝言嗔怪道:“难不成皇上还同一个小孩子计较么?”
言罢她将熠儿放在床中间,给他盖好被子。
萧煜见状连忙道:“熠儿睡中间,那朕睡哪里?”
宁姝言拍了拍自己坐的地方,“这不是吗?皇上平日里也是睡的这里。”
萧煜微微蹙了蹙眉,动了动薄唇又闭上,实际上他不习惯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孩子,他还是习惯贴着她睡。
两人上了床后,宁姝言睡在里面,萧煜睡在外面。窄小的床睡着三个人,且给孩子留的空隙大,突然间还觉得有些挤。
萧煜看到宁姝言逗着景熠,眉梢眼角皆是身为人母的温柔,他嘴角微微扬起。
也只有在昭阳宫,她才敢让自己睡外头,宁姝言倒是知道宫里的规矩,嫔妃必须睡在外侧。
不过她总说,自己睡相不好,若是睡外面会没有安全感,又怕掉下去,所以这些年便都由着她。
宁姝言撑着头侧躺着,看着白嫩嫩的景熠,就像糯米团子一般,忍不住的亲了亲,“臣妾觉得熠儿越来越可爱了,尤其是眼睛炯炯有神的。”
萧煜笑吟吟的看了看熠儿,目光最后落在她脸上,“这一点像你。”
宁姝言倒是毫不谦虚,明媚笑道:“臣妾也觉得。”
说完她又在孩子额头上亲了亲,好像怎么也看不够一般。
萧煜伸出手轻轻的推了推她的头,沉声道:“好了,明日再看,夜深了。”
宁姝言也有些困了,细心的替景熠整理了一下锦被,不能将被子提得太高了,否则怕一个不注意,被子爬了上去掩盖住他的嘴巴鼻子。
也不能盖得太低了,怕凉着他。
萧煜突然觉得,她好像甚少对自己这般细致过,心里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刚出生时你还嫌弃熠儿,此刻却又疼爱极了。”
宁姝言笑着躺下:“臣妾自己的孩子自然疼了,刚出生臣妾是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当母妃。”
萧煜看着眼前的儿子还有喜欢的人,这里漫起一抹暖意。
他跨过中间的小人儿,伸手拉住宁姝言的手。
宁姝言闭上的双眼微微动了动,贴着他的掌心,玉指慢慢滑下去,十指相扣……
而凤栖宫中的皇后却翻来覆去的也睡不着,她立在窗前仰头望着四四方方的天际。
夜色微沉,明月被闲云半遮半掩,四周星光寥寥,空气中飘荡着淡淡的雾气,若隐若现,如轻薄飘逸的纱。
杜鹃拿着披风缓步上前,披在皇后身后,柔声道:“如今夜里凉,娘娘小心凤体。”
皇后两眼依旧凝视着远方,眉心带了些忧愁,冷笑道:“天再凉也抵不过心里凉。”
皇上封了一个刚入宫不久的女人为贵妃,贵妃!那可是仅次皇后之位!
大封六宫,皇上甚至连问都没问一下自己就自己决定了。
他是越来越不把自己这个皇后放在心上了……
杜鹃一边系着披风,一边道:“娘娘,皇上若是宠爱昭贵妃就由着皇上宠去,花无百日红,待新人入宫,奴婢不信昭贵妃还是这般宠冠六宫。”
提起新人入宫,皇后心中更加酸涩,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意:“就连本宫的父母都觉得本宫这个皇后不受宠,分了权,膝下又没有皇嗣,她们也跟着急了,迫不及待就想要送庶妹进宫了。”
本朝的三品以上的官员世家之女,只要是尚在妙龄,未能得帝后特殊赐婚,皆要送进宫选秀。
前几日,父亲书信中便提及此事,会让唯一的妹妹入宫,因为是个庶女,父亲也不是很疼爱。所以送进来生下皇嗣便养在自己膝下,以此来巩固自己皇后的位置。虽然知道父亲是为了自己,为了冯家的荣耀,可是她心里就是难受得慌。
杜鹃自然也看出来了,她和声劝慰道:“娘娘,其实这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若是将来二小姐得宠,再怎么说你是她的姐姐,她都得听命于你,且若是生下皇子,也是娘娘您的荣耀,以及整个冯家的荣耀,毕竟你们是有血缘关系的。总比扶持一个外姓人强,别的都不怕,就怕外人跟娘娘您不是一条心,得宠后便如昭妃一般,翻脸不认人。”
皇后何尝不明白着事情的轻重,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但愿这个妹妹是个懂事的吧,也是个肚子争气的。”.BIQUGE.biz
她出嫁时,这个妹妹也只有几岁,关系也不亲厚,如今十余年未见,长什么样子更是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