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准确地说,我们之间是有些误会的。”

尧庚年看着面前这位丰乳肥臀的白发白眸御姐,低咳了一声,继续解释道:“我和你妹妹之间纯属误会,我想我们还有解释的余地?”

“你把我妹妹欺负得头都掉了,你还想解释?”风君煌一挑眉头,有些惊讶。“你这是什么逻辑?嗯?”

“你妹妹的头是自己掉下来的,就挺突然的,把我都吓到了,她就这样啪的一下从脖子上掉下来了,怪吓人的。”

“……这的确,吓到你们了,是我小妹不好。”

风君煌抿了抿嘴,显然这件事的确超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言灵儿见状也站了出来,点点头说道:“就是这样啦,你妹妹哭着哭着,就把自己头给哭掉了,看起来是脖子承受不住头的重量了,你要不要考虑让你妹妹减减肥?”

“……小狐狸。”

“啥?有什么不对的吗?”

“……”

尧庚年无语地看了一眼言灵儿,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在这抖机灵的阴阳怪气呢。

不过好在风君煌像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她摸着下巴站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就又问道:“可话又说回来,我妹妹为什么哭?”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

“那你慢慢说给我听。”

尧庚年听后心里松了一口气,脸上也终于带上了些许的笑容——看来这个大姐是能沟通的,能沟通就是好事,不是吗?

“事情是这样的。”尧庚年整理了一下思路,缓缓说道。“我来这里找一个叫小七的女人,进了山门后就看见了这片林子,然后……”

尧庚年说到这里,突然就说不下去了。

准确地来说,好像这件事,怎么编都不好编了。

“然后?然后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

风君煌眉头皱了皱,她左右看了一圈,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一处断崖上。

随后,她又把目光投向了尧庚年身后的小木屋,虽然隐约能看出小木屋内的家具上落满了灰尘,但很显然的是,这个地方,的确不是什么能‘偶然’路过的地方。

“嗯……这个问题嘛。”尧庚年摸了摸鼻子,首先把言灵儿拉到了身后,才缓缓开口:“关于这个事,希望你能冷静一些去对待,是这样的,我和我家小狐狸的好奇心比较重,这里又久无人居,所以才……”

“也就是说,你擅创他人的居所,对吧?”风君煌皱了皱眉。“这的确是不好的习惯,该改一改了,尤其是你进去的还是我……小妹的家时,你让我家小妹说几句,应该不委屈你们吧?”

“本来是这样的,我也没准备太反驳什么,你小妹也是个暴脾气,没说什么话就动手了。”

“我小妹动手了,嗯……”风君煌点点头,她又扫了一眼自己的身子,发现自己身上的确没有什么打斗的伤疤,又说道:“看来你们没怎么和我家小妹发生冲突,可为什么我小妹哭得那么厉害?”

“你妹妹怎么说呢……上来先把我的胸口捅穿了。”尧庚年无奈道。“她发现我没死,可能就有点怕了,然后我家小狐狸和你妹妹又有一些……额,女人意义上的口角,两个人就扑在一起互相打滚了。”

“打滚?”风君煌闻言,表情有些微妙。“什么打滚?”

“是的,这两个人……在地上打滚。

“……”

风君煌沉默了,尧庚年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然后他继续开口说道:“然后我家小狐狸就……嗯,说你小妹胖,你小妹就……额,不知道为什么,就哭了。”

“……这的确是我小妹会干出来的事,我们的本体是一只光球兽,我小妹生来敏感,很介意别人说她圆润的体型。”

风君煌说到这里,只是长长地叹息了一声:“我完全理解了,是我小妹的情绪不好,不过你们私自闯进我小妹的家,这件事是不是得给我一个说法?”

“你小妹已经把我的胸口捅了个对穿,你还想做什么呢?”尧庚年站在风君煌的身前如是问道。“不然我们就这样结束吧,我还要去找一个叫小七的人。”

“小七?”风君煌的表情有了一些怪异。“她是一个女人,对不对?”

“对,你知道她?”尧庚年心下一喜,虽然他与风君煌的小妹有了一点矛盾,但至少这个看起来很御姐的女人是能沟通的,若是能让她直接带着自己去找小七的话,那就更好了。

“我听说过她,她是被唐陇带走的。”风君煌说。“那个小七是不是被天雷打死的?我隐约记得是这么个事情,你找她做什么?”

“救人。”

“救谁?”

“救小七体内的那个人。”

“小七体内的人?”风君煌微微一怔。“你在说什么?”

“你自己就是一体双魂的人,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有一种元魂的法术,能让别人的元魂入主他人的身躯吗?”

“……我和小妹的一体双魂是一种天赋,我们一身两命,是异变后的顶级灵兽。”风君煌盯着尧庚年,缓缓说道。“至于你说的这种元魂法术,我只感觉到了邪恶,这种邪恶的法术,你怎么觉得我会知道?”

“那你现在知道了。”

“此话当真?”风君煌脸色有些差。“若真是这样,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我猜的。”

“你凭什么猜?凭你是个赌徒么?可笑之极。”

“因为我之前也认识一个光灵力的女孩,她守护的,正是正义。”尧庚年看着面前的风君煌,笑道。“不知道你认不认识她,但她的名字,叫做‘耀’。”

“……”

话音落地,风君煌突然瞳孔一缩,好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她猛地抬头看向了尧庚年,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去过漠下神宫?”

“是的。”尧庚年虽然有些讶异,但还是点头。

“你去那里做什么?”风君煌的口气渐渐带着些许的急促。“你难道是心火明亮之人么?可你为什么没有带她出来?”

“我去那里是救人去的。”尧庚年避开了‘心火’的问题,半遮半掩地说道。“我朋友为了摆脱天道的束缚,要在那里求得一副美人骨去炼制元休丹,但不幸被困住了,所以我去救人,恰巧就遇见了耀。”

“……”

“你避开了我关于心火的事。”风君煌听后,用自己纯白的双眸凝视着尧庚年漆黑的双目。“你为什么回避这个问题?”

“每个人都该有一些隐私,不是吗?”尧庚年也没有怕,只是回以一个微笑,坦然道。“我不想回答,所以我就不说,怎么,你要逼着我说吗?”

“耀还活着吗?”

“活着。”

“真的吗?”风君煌说完,她扬手指向了尧庚年,一团纯粹的光球就出现在了她的指尖,遥遥对准了尧庚年的额头。“你到底是救世主,还是世界的灾厄?”

“你猜呢?”

尧庚年虽然不明白光球兽到底是什么东西,但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尧庚年也隐约明白了一点——这个光球兽应该是与那个耀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它们应当是秩序与稳定的守护者。

也就是说,它们的敌人是灾厄,也就是自己。

想到这里,尧庚年也不再说什么了,他明白一场战斗在所难免,所以只是站在原地,坦然地看着风君煌指尖的那团光球,笑道:“你想跟我斗,是吗?那要不要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风君煌一条手指,这光球就明亮了一分,它看起来蓄势待发。“只要我一个念头,就能让你脑袋开花。”

“行啊,杀不死我,你就完蛋。”尧庚年也被激起了火气,他不进反退,直接在风君煌震惊的目光下将额头抵在了光球上,一字一顿道:“打啊。”

“……”

风君煌脸色一黑,她虽然心中有一些不安在蔓延,但面对尧庚年这等的挑衅,她还是没忍住地将光球发了出去。

随即,这团由纯粹的光灵力凝成的圆球穿过了尧庚年的额头,打裂了尧庚年上半张脸。

沉色的血液立刻在空气中爆开,血色带着形状各异的血块溅了一地,属于血液的腥臭味立刻四散开来。

“啧。”尧庚年的嘴啧了一声,他没了半张脸的模样有些骇人。“就到这里了吗?”

“……”

实际上,当风君煌将光球打出去的一瞬间就后悔了,她突然意识到,尧庚年之所以敢上来挑衅,可能正是因为他不怕这个。

但尧庚年当时的态度让她不得不这么做,毕竟在风君煌的认知中,在这个大陆上,但凡是有生命的东西,没有什么是在没了半个脑袋后还能活着的。

是的,就算是一体双魂的自己也不行,自己的小妹头颅是整颗掉下来的,所以没事。

如果小妹的头是被人从中间切开的,那么自己的小妹也会死。

本着这个想法,风君煌还是出手了,可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叫尧庚年的家伙,身体的构造超乎了她的现象——根本没有人可以在这种情况下保持活着的。

但尧庚年却做到了,而且看起来还很简单。

为什么?

凭什么?

“啊,说不出来话了吗?”

尧庚年剩下的半张脸突然笑了起来,他的头颅切面突然长出了肉与骨,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在片刻之后就将被炸碎的部分修补好了。

此刻,一个完整的尧庚年再度站在了风君煌的面前,他脸上甚至还挂着绅士的微笑,但在这个微笑中,带着一些杀意。

风君煌被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生长如此之快的东西——她自己的头颅也不过是因为特殊的体质问题才能如此快速地生长出来,和尧庚年的这种变态般的治愈……可是两码事。

所以在尧庚年头颅生长回来的一瞬间,风君煌处于求生的本能,再度抛出了一团光球,将尧庚年刚刚生长好的脸炸了个半碎。

还没等尧庚年抱怨什么,言灵儿的尖叫声就传了过来:

“尧哥儿!!”言灵儿尖叫道。“你再这么玩下去,我就不干了!!我现在就不干了!!”

“好,好,知道啦,别催了,这就打。”

尧庚年宠溺地说着,突然就在风君煌面前消失了——而当他再一次出现在风君煌面前时,风君煌就觉得自己的肚子被人狠狠地打了一拳。

“……”

在震惊中,风君煌呕出了一口鲜血,她有些茫然地看向了尧庚年,却看见了在他身后出现了一个类似于日晷的白色纹案。

那是什么东西?

看着有些眼熟。

好眼熟……好像是在哪见过……那是……神器之一?

风君煌的意识因为疼痛而变得朦胧,她的目光与感应完全跟不上尧庚年的节奏了,此时的尧庚年,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能完虐她的神人。

“你……”

“抱歉啊,我是不是说过,我不想回答的问题,没人能逼我我回答?”尧庚年说话的时候,再一次出现在了风君煌的面前,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温和的笑意。

但这种笑意配合着他现在的模样,就看起来违和而又恐怖——尧庚年的脸被风君煌炸掉了一半,言灵儿又懒得修补了,所以在尧庚年完虐的时候,他是顶着半张脸揍人的。

于是乎,这种状态落在风君煌眼中,那就是一个背后有着一个日晷图腾的……烂了半边脸、还滴着鲜血、挂着烂肉的……诡异家伙,正在她的身前对她温和的笑。

这种心里阴影可不是一时半会就能缓解的。

如果尧庚年在这个时候能饶风君煌一命,那么风君煌这一辈子也不会惹尧庚年半分了:这家伙不仅是不死的,且很会恶心人。

“你到底是谁……”风君煌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她的下腹又被尧庚年用拳头揍了一下,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拧在了一起。

风君煌试图逃跑,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她看见尧庚年身后的日晷图腾的时候,她就动态不能。

不,准确地说,是她的速度……被压制住了。

她被钉在了这里,只能任由尧庚年随意的殴打,毫无反抗之力。

风君煌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样,这个叫尧庚年的人到底是谁?他……难道就是灾厄吗?

这么恐怖的灾厄,又有谁能站出来……对之对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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