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千绝面前随即是一阵剑芒闪烁,清理了外面的毒雾,魇一冲进洞中。

看到他们圣君还活着,魇一紧绷多日的心终于松下。

他沿路追随圣君留下的印记,才找到这里,幸好,幸好圣君没事!

这时魇一看到帝千绝怀中的凌雪薇,“圣君,凌姑娘她……”

“先回去,她情况有些不好。”

“是,圣君您受伤了?!”

突然看见帝千绝脚下血淋淋的,魇一大惊。

“没事。”

帝千绝起身,将凌雪薇抱起。

“圣君我来吧,您的腿……”魇一连忙说道,只是被帝千绝淡淡扫了眼,他便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帝千绝抱着凌雪薇走出来,外面,无数暗卫在等着了。

“圣君,我们发现一条小径可以出去,此处不能御剑,也无法使用灵气,所以只能……”

“走吧。”

帝千绝没有犹豫。

魇一动了动嘴,终究没有再劝。圣君决定的事,又岂是他能劝得了的?

一行人迅速离去。

******

“真的吗?”

“是,已经收到他们传讯,找到娘娘了!”

这边,月风和月清也收到消息,二话不说便带人冲了出去。

来到出口处,焦急地等了许久,终于,看到了人影。

“出来了!”

“娘娘!”

月风一眼便看见被帝千绝抱着的凌雪薇,身影如箭冲去。

“多谢……只是,还是请将娘娘交予我们吧。”

帝千绝手微紧,终究还是松开。

接过凌雪薇,月风两人立刻查看她情况。

帝千绝说道,“她无事,只是吸入了一些毒气,我已经给她服了解毒丹和灵液。”

月风眼神有些复杂,“多谢……”

“圣君阁下,你可知道我们帝君的下落?”月清问。

帝千绝摇头,月清神情微黯,此时银雪等人也闻讯赶来。

“这里的小径可直通崖底内部,但里面毒瘴重重,一不小心便会迷路,魇一,你带他们进去继续搜寻。”

“是。”

银雪看了他一眼,“月风,你带她暂回琉城,月清,你同我进去。”

话落,一行人便匆匆离去。

无论是银雪还是谁,都不会相信夜墨炎真的会死。

无论如何,都要找到他!

******

“炎……夜墨炎……”

“不要,不要……”

昏迷中的凌雪薇,悬崖上的一幕一遍遍在脑中闪过。

他孤傲冷清的身影,被剑穿透胸膛的模样,最后,是跌落悬崖的一幕……

如同幻灯片,不断闪过。

“不……不要!!”

凌雪薇豁然坐起,身上剧烈颤抖。

“娘娘您醒了!”

“玥儿!”

“妹妹!”

司羽晁与司允良见凌雪薇苏醒,脸上露出激动和喜悦。

“我这就去叫夜老!”

月风冲了出去,片刻,夜修天匆匆赶来。

“丫头……”

“玥儿?玥儿?你能听见爹爹说话吗?”

只是半天,依旧不见凌雪薇回应。

她就仿佛没听到般,呆呆的。过了许久,才终于有了反应。

“爹爹……”

“哎哎!爹爹的玥儿,你总算醒了!你都不知道这几日爹爹有多担心……太好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玥儿啊,绵绵在这,她很想你,这几天你不在,她总是哭,来,你快看看她……”

小家伙伸出胖乎乎的手,咿咿呀呀地对她笑起来,似乎终于看到自家娘亲了,很高兴,笑得纯真又灿烂。

那瞬间,凌雪薇哭了。

眼泪不由自主涌出,她抱着小家伙软软的身体,身子剧烈颤抖着。

“玥儿……”

司允良也不由眼睛红了。

他知道,此刻的玥儿有多痛苦。

他真怕凌雪薇一时想不开,所以……绵绵在,或许能让玥儿撑下去。

“凌丫头……”

“鹊爷爷……”

凌雪薇泪眼婆娑望来,夜修天坐下,“伸出手来,我给你把脉。”

须臾,道,“你吸入了一点瘴气,不过好在并无大碍,休养一段时间便好……”

旁边的司允良和司羽晁听后,松了口气。

只是……更为要紧的,是她体内的郁结之气无法解,若是她一直这么压抑自己,恐怕……

“鹊爷爷,我想去找他。”

“丫头……”

“我想去。”

她声音坚定。

“……好。但是你要答应鹊爷爷,无论如何……都不要让自己再受伤了,好吗?”

他伸出颤抖的手,轻抚她的头,那一瞬间,凌雪薇竟觉得鹊爷爷苍老了很多。

她咬唇,忍住眼眶再次涌上来的热潮,“……好。”

再次回到悬崖。

她伫立在崖顶,回忆着那日发生的一幕。

他被贯穿胸膛的场景,一遍遍在脑中回放。

无妄,无狂……

凌雪薇眼陡然睁开,宛如利刃,寒芒乍现。

终于,去搜寻的人回来了。

银雪走来,神情难掩疲倦,只是一双眼,却微红。

“怎样?找到他了吗?”凌雪薇焦急地看着银雪。

银雪唇动了动,随即摊开手,“这是我在下面找到的……”

他掌心处,静静躺着一枚戒指。

那戒指通体漆黑,上面熟悉的纹路,让凌雪薇整个人僵住。

诸神戒。

是夜墨炎的诸神戒。

“是师弟的……”

这戒指代表了什么,两人都清楚。

梵天戒与诸神戒为一对,已经契约了他们,平日里,片刻不离身,除非他们自己,否则任何人都无法将其取下。

还有一种可能,便是……

凌雪薇脸色苍白,毫无血色。望着那犹带血迹的戒指,整个身体抖得厉害,眼前更是一片模糊。

“弟妹……”银雪急急扶住凌雪薇不稳的身子,看着她白得吓人的脸色,不由担忧,“弟妹,你身子还很虚弱,我让人送你先离开吧……”

“在哪?”凌雪薇道。

“什么?”

“在哪……找到的,我要去……”

“你这……又是何必呢?”

银雪苦笑,若论起痛苦,他亦然。可比之她,怕不及万一。

他曾亲眼目睹他们之间的感情,他也知道,凌雪薇对师弟,有多在乎。

夜墨炎离开,相当于生生剜去她的心脏,抽去她的灵魂……外伤可愈,心伤,又该何解?

银雪不知。

这世上,有太多的生离死别,可从前,他一直觉得这些东西离他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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