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门百家更是对百里尘赞颂有加,风头完全盖过了无妄!
明明他无妄才是玄门百家十大豪杰之一,可众人对百里尘比对他还礼遇有加,这如何让他不恼火?
这便是修士世界。
向来不以年纪定尊卑,能决定的,唯有实力。
在神界,白发苍苍的老者,称呼二八年华的少者为尊的,不在少数。更有不少年长者,对稚龄卑躬屈膝的,这样的奇景,比比皆是。
无妄目光落在前方为首的青衣男子身上。
他正是被百家称颂的,神界四公子之一,百里尘。
腰佩凌霜剑,青衣干净出尘,无一丝褶皱。
容貌俊美,气息清冷,浑身散发着宛如寒霜傲梅般清雅的气息。
公子如玉。
风华无双。
不愧是四公子中有“剪雪裁冰,一身傲骨”的梅公子。
所过之处,无数修士自动散开,女修士则一脸娇羞,这样独特的魅力,恐怕也就只有四公子才会有的了。
无妄看着心中嫉妒不已。
他已经七百余岁,可惜当年他六十七岁,才修炼得道,因而一生容貌便固定在苍老模样,除非再上一层楼,否则面容很难改变。
修士的一生是很长的,神界千岁者,比比皆是。
可这个百里尘,却在风华正茂之时,修炼得道,如今修为只比他低一个境界,却才堪堪两百岁,这个年纪,修炼至此等修为,哪怕是在神界,也屈指可数。
天赋卓绝,惊才绝艳。
世人皆称,此子不凡。
将来,入圣殿也并非不可能,所以拥戴他的人不在少数。
正像此刻,面对众人的热络与奉承,这个男人不卑不亢,礼数周到,不会让人觉得高高在上,也不会太过热切,这样风华无双的男子,不止是女子,就算是男子,也被他这一身风采折服。
“师弟,此行下界,你要万分小心此人。百里尘为人刚正不阿,在仙门弟子中威望极高,若你想在此次任务中出头,便要想办法打压他。记住,尤其不能让那些天才之辈落入他手,否则,宗主那边,你我都无法交代!”
“师兄放心,师弟明白。”
“你心中有数便好,不过好在此人虽名望颇高,但为人清高,平日里自持身份,从不做那些拉拢之事,殊不知,仙家关系无不需要精心维护,像他这样的,众人表面奉承,还不知心中如何想的。一旦出事,必是人人践踏。”
此话倒也不假,只是其中掺杂了不少私人情绪倒也是真的。
无妄妒忌,他又能好到哪里?M..
身为修士,看到一个比自己天赋更高,修为更深之人,能平心静气者,屈指可数。
显然他们,都不在其中。
无狂心中冷笑,脸上却扬起笑意,对走来的百里尘搭手一礼,“百里公子。”
百里尘神情清冷,亦回礼,“无妄元人,无狂真人。”
此称号,皆是两人自封,其实并无太多意义。比起百里尘的名头,逊色不少。
“有缘能与四公子之一的百里公子相携下界,乃我千帝宗之荣幸。”
“不敢。”
对于这种恭维,百里尘似乎早已习惯,面上淡淡,不卑不亢。
越是这样,众人越是觉得他高风亮节,也就越发拥戴。
无妄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不由出口成刀,“云隐山不是向来不问世俗,不理凡尘吗?今日怎得有闲情跟我们这些俗人一起下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云隐山重归俗世了呢!”
空气微凝。
气氛有些尴尬。
“师弟,不可妄言。”
无狂虽是斥责,但神情并无责怪之意,“梅公子见谅,无妄并非有意,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无妨。”
百里尘脸上还是一如既往的清冷之色,倒是后面的弟子,露出几分怒意。
“既知妄言,下次便请慎重。否则,诸仙会以为,阁下是在质疑圣殿的决断。”
两人被他毫不留情的话说得面色一变。
“再者,我云隐山既是神界一份子,该承担的责任,绝不推卸,又何来重归世俗一说?”
这回,两人被堵得哑口无言,脸色有些难看了。
“呵,说的也是,是在下妄言了。”
毕竟云隐山从未发声,要归隐尘世,再者,云隐山是圣殿亲自邀请,众目睽睽之下,他们若有异议,岂不是在质疑圣殿?
若传到圣殿耳中,还不知会如何盛怒。
这个百里尘,果然不好对付。
“师弟莽撞,下界之行,就有劳梅公子了。”
百里尘拱手,随即便众星捧月而去。
“狂妄小儿!”
“行了,此时不是与他计较的时候,别忘了你此行的目的。”
无狂眯眼,“等来日你我进入圣殿,还愁没教训他的时候?”
无妄连道,“师兄所言极是,是我太过心急了。”
无狂拍了拍无妄的肩膀,“也确实是这小子太狂妄了,也罢,若下界顺利,你自己看着办。”
无妄眼中精光闪过,邪笑,“师弟明白。”
“嗯,那便去吧。”
这边。
云隐山弟子依旧愤愤不平。
“这个无妄无狂两师兄,不愧是‘狂妄’,一点大家风范都没,次次遇上夜白君都要讽刺几句,好像不这么做浑身难受似的。”
“谁说不是?心思阴暗,不就是嫉妒咱们夜白君比他们更得人心,名望更高吗?真以为别人不清楚他们那点心思呢?”
“那位无妄元人,还是今年新晋的十大豪杰之一,那心眼比针尖还细,就这还配称十大豪杰?哼,我看那连咱们夜白君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就是……”
“快别说了,夜白君来了!”
众弟子忙噤声,不敢再言。
百里尘走过来,“云隐山第五十七条规训是什么?”
众弟子一顿,接着有人开口,“不可背后妄议他人,出言不逊。”
“那你们方才在做什么?规训都记到肚子里去了?”
还是那个凌霜傲然的梅公子,就连训人时,举手投足,依旧风雅无比。
“弟子们知错,可实在是他们二人欺人太甚,听他们刚刚说了什么,弟子们实在气不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