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毅一边吃油条,一边轻描淡写的说道。
那无所谓的态度,好像转的不是一千亿,而是一千块似的。
但他淡定,餐桌上的其他人都不淡定了。
他们原以为五百万的额度不够用,凌毅也顶多就是转个一千万左右,撑死了了不起转一个亿。
可万万没想到,凌毅一出手就是一千亿,直接把他们的预期给提升了整整一千倍!
一千亿,那是什么概念?
放在银行里存活期,按照银行现在的利率,每天都能有82万的利息。
也就是说,每天眼睛一闭一睁,一套房的首付就到账了。
像在灵溪县这种地方,那就是一套房的全款了!
要是存定期的话,平均到每天的利息,差不多就是1600多万。
这差不多相当于普通人一辈子的收入了!
如果齐诗韵真有这一千亿的话,即便只是存活期,那她以后也可以什么都不用做,每天只需要想着怎么花光那82万的利息就够了。
如此一趣÷阁巨额财富,他们怎么可能淡定得了?
“一千亿?!”凌希当即瞪大双眼,“天啦,诗韵,你要发财了!你腿上还缺挂件吗?我喊666贼溜!”
凌国忠跟纪兰英也是愣了愣,他们也没想到凌毅发个压岁钱红包而已,居然会直接梭哈。
但很快,他们的脸上就露出欣慰的笑意,觉得凌毅这样的做法是对的。毕竟齐诗韵为他们那个家付出了那么多,给再多的压岁钱都应该。
所以凌国忠回过神来后,当即点头赞同道:“不错,知道让老婆管家,说明你确实成熟了。”
纪兰英也笑道:“这下好了,你们母女俩终于可以踏踏实实享福了。”
说完,她甚至还小声对齐诗韵道:“诗韵,等你收到了钱,你就去存个定期,千万不要再给他转回去!这钱交到你手里,妈更放心些!”
凌毅闻言,很是哭笑不得:“妈,我这还没转呢,您说这话就不知道背着我点?万一我不转了呢?”
“你敢!你要是不转,你爸不收拾你,我都会打断你的腿!”纪兰英忿忿的说道。
“你要是不转,今年过年就不用买年猪了。”凌国忠冷冷的说道,眼神里的那股子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
凌毅见状,当场认怂:“转!必须转!等回了江州,就让诗韵去银行取消大额收款的限制。”
听到这话,凌国忠等人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但齐诗韵却摇头皱眉道:“这钱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现在的工资很高,够我和小小花了。”
凌毅还没开口,凌希就扯了扯齐诗韵的衣袖:“诗韵,那可是一千亿!我刚刚算了算,就算是存活期,每天的利息就有82万多,不要白不要啊!”
凌国忠也是沉声道:“你的钱是你的钱,他赚的钱也是你的钱,这事没商量,爸做主了,你必须拿着。”
“就是,放你手里,比放他手里安全。再说了,你拿了这些钱,妈以后要想添点什么东西,也可以不用再顾忌什么,而是直接跟你开口了不是?”纪兰英笑着劝说道。
“可是……”齐诗韵还是想要拒绝,毕竟他们都已经离婚了,这趣÷阁钱她要是拿了,到时候她要是不愿意,凌毅就算是想要收回去都收不回去。
“没有可是,你安安心心收下就是了。”凌国忠打断齐诗韵的话,一锤定音道。
“爸、妈,这钱我真不能拿。你们想想,要是我拿着这个钱,到时候带着小小跑路了,你们怎么办?”齐诗韵想用这样的假设来吓唬二老。
结果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凌国忠的话,差点让她破防了:
“且不说这样的事会不会发生,就是真的发生了,那也一定是凌毅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就是抛弃了他,那也是他活该!
所以你千万不要有心里负担,放心管好这个家就是了,爸妈都支持你!”
“……”齐诗韵很感动,感动的想哭,这样的公公婆婆,当真是世上再难找到第二个。
可她很清楚,她和凌毅已经离婚了,这钱她绝对不能拿。
不过她也没有再坚持辩解,而是口头上应了下来,打算到时候去了江州,自己不去开通就是了,反正他们二老也不会知道。
就在一家人快要吃完早餐的时候,凌国忠的手机突然响起。
屏幕上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凌国忠看了一眼便接了:“哪位?”
“国忠,我,你大哥。听人说,凌毅赚了钱回家过年了?”M..
“关你屁事?”凌国忠直接呵斥一句,然后就把电话给挂了。
纪兰英皱眉问道:“谁啊?发这么大火?”
“还能是谁?那个逢人便说跟我断绝兄弟关系的畜生呗。”凌国忠吹胡子瞪眼道,“不知道他从哪里听到消息,知道凌毅赚了钱,所以就又恬着脸给我打电话,问凌毅是不是赚了钱回来。呸,真让人恶心!”
凌国忠有三兄弟,他是最小的那个。
都说幺儿最受宠,可到了凌国忠这里,却是最苦的那个。
他二哥早早就出门当了兵,后来因为忠厚老实,被一位首长看上,招了他做上门女婿,在某公安局当局长。
十八岁离家,直到老爷子入棺,他才回来一次,当时眼泪水都不曾流一滴,被全村人指着脊梁骨骂忘记祖宗。
老大凌国孝仗着老爷子节衣缩食给的两万块钱本钱,在外面做生意,据说做到了包工头,每年接工程,至少都能赚个几百万。
可即便他们生活如此优渥,在老爷子生前的时候,也都不愿接老父亲去跟着他们生活,以至于老爷子就一直跟着凌国忠住着。
原本老爷子说好,老大老二每人每个月五百块,老三负责照顾老爷子,就不用出这份钱。
结果老大老二只坚持了两个月,就再也没有消息。
凌国忠担心父亲知道后会伤心,所以就一直瞒着他这事,直到老爷子入土,凌国忠都不曾给他提过半句。
几十年来,两位兄长不曾赡养过老爷子一天不说,还各种争东西。特别是老大,一直都责怪老爷子偏心,好几次把老爷子给打的住了院。
最严重的一次,是他用农村里常见的火钳,直接把老爷子的脚掌给钉穿,在医院住了一个月的院,才保住那只脚,但也因此留下后遗症,走路不能全脚掌着地,变得一跛一跛的。
还有,在凌毅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由于当初的老房子是木房子,整栋房子已经偏向一侧,随时都有倒塌的风险,所以凌国忠就准备把房子拆了重建。
因为知道这位老哥的脾气,所以在建房子之前,他特地把老哥叫回来,当着村子里一群人的面,问他这宅基地该怎么划分。
分好后,凌国忠就好在自己的那份宅基地上修房子,免得以后又产生纠纷。
结果老大亲口说,他不要宅基地,随便老三怎么修都行。老二也打电话过来,说了同样的话。
当时的凌国忠,还以为他们终于良心发现了,结果却没想到自己再一次落入了他们的圈套。
凌国忠当时为了能让老父亲住的舒服些,加上又有他们的保证,所以咬牙建了栋大房子。
结果等老爷子咽气后,这两位就又说那宅基地,他们也有一份,要老三必须还给他们。
由于已经建了房子,他们也不可能把房子拆了,所以就让老三把建在他们宅基地上面的楼房转给他们,他们要拿去卖钱。
这事发生在凌毅读大学期间,他请假回来给爷爷奔丧,所以全程目睹了这件事的经过。
当时的他,要不是被老爸拦着,估计早就冲上去把他大伯给揍了。
后来还是村里人看不下去了,纷纷指责大伯一家当真不是人,这才让他们悻悻的离开盘龙村。
所以凌毅从小就对两位伯伯没有好感,特别是这位大伯,不忠不孝,自私自利,简直枉为人子。
“爸,爷爷走后,您不就已经跟他们没联系了吗?”凌毅好奇的问道,不明白对方怎么还有脸打电话过来的。
凌希接茬道:“这还用问?那句老话怎么说来着?----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
凌国忠看了凌毅和凌希一眼,没有说话。
一旁的纪兰英却忍不下去,径直开口道:“要怪只能怪你爸没骨气,当初我都说了,不要去找他们借钱,你爸非要去。
结果到了他家门口给他打电话,他说人在外地,正在往家里赶,让我们在门口等一会儿,他们一会儿就到。
可等了好一阵,也不见他们来,于是又打电话去问,他又说马上就到,让我们再等等。就这样,每次打电话去问,他都说马上就到,害得我跟你爸在冰天雪地里,站了整整一夜。
一直等到天亮,我跟你爸冷的骨头都痛了,结果看见你大伯居然从不远处的麻将馆里出来。他见到我们后,劈头盖脸就骂我们一直催,害得他全输了。
你爸不死心,还是开口问他借钱,他不借也就算了,还把你爸一顿骂,还说,凌毅那种烂人,被人打死就打死了,还管他干什么?气的你爸差点晕死过去。”
听到这话,想到二老站在漆黑雪地里瑟瑟发抖,却又不敢离去的样子,凌毅就心如刀绞。
他知道,二老肯定是为了借钱替自己还债,所以才会跑去找大伯。
他恨当初的自己禽兽不如,害得二老为了自己吃了这么多不必要的苦。
但他更恨大伯的冷血无情!----你不借钱就不借钱,至于故意折磨二老吗?!
再怎么样,他凌国忠也是你的亲弟弟!
“唉,你这婆娘,都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了,你还当着孩子的面说出来干什么?”凌国忠没好气的瞪了纪兰英一眼。
纪兰英也知道自己多嘴了,于是换了个开心的话题:“前段时间我听说,他们家好像惹上了人命官司,赔了对方家属不少钱,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凌毅闻言,不由得冷笑一声,问凌国忠道:“这么说来,他打电话给您,是想问您借钱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