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抱着,沈未苏一时间也没有挣脱。

两人依偎着,在这陌生又豪华的庄园里,夜寂静得有些过分。

她眼睛有些酸,好一会儿,叫他,“周砚怀,你走,别留在这里,马上走……”

他松开她,抬手揉了揉她破了的嘴角,露出个自嘲的笑,“你还记得我的名字,我还以为……我他妈的还以为……”

他构想了很多种可能,她消失不见,是死了,是重伤了,或者,是失忆了……

今晚看到她出现,她正眼都不看他,也不认他,他还以为她真的不记得他了……

现在看她一切都是完好的,他石头落了地,抓紧她的手,“我是要马上走,带你一起走——跟我回去。”

他拉着她,起身就要往外走。

沈未苏还来不及说什么,门口就有人敲门,有人叫她,“沈小姐,连先生让你过去一趟。”

她神色凝了下,回答,“我知道了。”

她随后就挣开周砚怀的手,仍是说,“你走吧,明天就走,别留在这里。”

他的火又涌起来,盯着她,“我这么难地找到你,你觉得我脑子短路了我自己走?沈未苏,你总要告诉我因为什么,你不肯跟我一起走!”

她敛着眉眼不说话了。

他怒声道,“因为你找到了更好的选择?你打算留在这里,给那个老头推轮椅?”

这里可是连家,外面的人不知道走了没有,沈未苏连忙捂着他的嘴,有些急躁地低声说,“你别嚷……我叫你走就快点走,你不是说我的事跟你再没关系,我做什么你都随我的便吗!”

他气闷,一把拉着她往门口走,“你当我那些话是放屁好了。我倒要看看那个老头深更半夜地找你过去要干什么!”

他不由分说地拖着她往门口走,沈未苏慌起来,抵着他不让他一起,他却拖着她直接出了门,径自往楼梯走去。

沈未苏一路抵抗着,周砚怀拖着她出了走廊拐角,猝不及防地,就看到坐在轮椅上清瘦的连江。

沈未苏看到他,立刻就把手从周砚怀手里抽走了。

周砚怀不悦地沉了脸,转头看着连江。

连江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们俩,脸上带着一点没有什么温度的笑容。

周砚怀看到这个老家伙就感到厌恶,沈未苏反常的举动,必然是受到了什么牵制,连江一路从小混混上位,到今天在整个y国华人圈都数得上的人物,他的手段必然干净不了,他这个人也一样。

连江露出个古怪的笑容,“周先生寂寞了睡不着觉,我可以叫人给你安排一下,苏苏是我们连家的人,她白天带莎莎,已经很辛苦了,你还是别折腾她。”

周砚怀没搭理他的阴阳怪气,“沈未苏可不是你连家的人,她是我妻子,是我两个孩子的母亲,有劳连先生这阵子收留她,人我现在要带走,不多打扰了。”

他想拽沈未苏离开,连江低低笑了两声,“苏苏,你还没跟周先生,说我们的关系吗?”

周砚怀回头盯着连江,眼神直冒寒气,那架势毫无疑问,连江再多说一句不中听的话,他这个身高体壮的人就会过来一脚把连江的轮椅踢翻。

看着周砚怀要冲动起来,沈未苏连忙拖着他,死死按着他的胳膊,她有些难以启齿,但也知道瞒不了他。

看着连江和沈未苏那暧昧不明的态度,周砚怀心头已是沉了一沉。

沈未苏是车祸受了伤之后消失的,她这阵子如果一直在连家,被连江照顾,再加上她心里对他那些狠话耿耿于怀。

她在痛苦无助之下,会对身边一个照料有加的男人产生依赖和好感也并非不可能,哪怕那个男人是个可以当她爸的老头。

他想到这里,意识顿了顿,脑子突然涌出个念头。

下一秒,果然就听连江大笑着说,“瞧把周总给紧张的——苏苏,你该马上告诉他的,你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回来的女儿。”

周砚怀难免错愕,目光扫过连江,又落在身旁的沈未苏脸上,也许是受到了提示,他这会儿才发觉两人的眉目之间有些神似。

他盯着沈未苏问,“是吗?”

她并没有露出高兴的样子,眉心仍带着一抹隐忧,不是很情愿地点了点头。

“错不了,我跟苏苏做过亲子鉴定了。”连江靠在轮椅上,“所以周总,这该休息的时候,就让我女儿去好好休息吧,她前阵子出车祸受了挺重的伤,还需要好好休养。”

周砚怀没那么容易放下戒备,他直觉这里的一切都不对劲,他仍拉着沈未苏的手,“连先生理解一下我与妻子久别重逢的心情,我需要跟她独处好好谈谈。我现在要带她离开。”

“那不行。”连江冷眸平静之下藏有锋利,“周总,生意谈不谈你有自由,但你不可以带走她,她不可以离开我连家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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