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斯允目睹了两人的争执,走过来,把未苏远远地拉开了。

他看得出来,周砚怀是个危险的人,这个人身上带着显而易见的自负和骄傲,这当众的一巴掌,对他而言是莫大的挑衅和羞辱。

未苏临走前,看着周砚怀神色寂冷地定在那儿,想说些什么,可最终还是放弃了。

她总想着不要闹得太难看,可是,越拖下去,两人之间的矛盾就越深,一切割裂都在所难免。

看着她跟着江斯允一起走,周砚怀两眼迸射着灼灼火光,恨不得要将那个身影焚毁撕碎。

又一次,又一次。

看着他们在一起,亲密无间。

旧幕重演,他还是那个边缘的角色,太可笑。

未苏听见车门重重关上,车子轰鸣地离去,止不住地回头看了眼。

那离去的车速快的让人心惊,她握着火辣辣的掌心,心头发堵,刚刚她急了,使了全力去打的。

她知道自己伤了他的尊严,对周砚怀来说,在旁人面前的这一巴掌,比他们私底下吵多少次架都更让他生气。

她跟江斯允回到楼上,江斯允去厨房,问她,“未苏,想吃什么?我煮牛肉面好吗?”

未苏脑子里乱乱的,“都行的……”

江斯允在厨房忙活,未苏看了会儿窗外,想了想,拿出手机,打开微博,把自己早就写好的一段话复制上去,操作完了,她把手机关掉了。

——

周砚怀驱车在夜幕中行驶。

这座城市他出差来过许多次,他还曾经在念书时来这里度过长假,这里的一切对他而言都是熟悉的,但他厌恶这里,打从心底的厌恶。

从那一年的那一晚,他目睹了那一幕开始,他连一步都不想踏入这里。

车停下来,不知不觉地,还是停在了那座规模不大,设施有些陈旧的医院楼下。

他坐在车里,抽了一支烟,心里平复了些许,他走下车。

医院里人不算多,各个都在忙碌自己的事,他两手揣在裤袋里,沿着走廊缓缓地往前走。

像自虐一样,他盯着某扇门,那年那晚,千山万水地寻过来的他,就是在这样一道门打开时,看到了他此生烙印最深的一幕。

耻辱,愤怒,可是,可笑的是,他仍然选择了娶了那个女人。

心甘情愿地,让自己成为一个笑话。

手机响起。

他回过神,纪琮声音急促,“周先生,出了一点状况。”

说着,发了条连接给他。

周砚怀打开了,是一条微博。

寥寥几字,语句坚决,“本人沈未苏与周砚怀先生已决定和平分手并结束婚姻关系,相关手续正在办理之中。”

她的账号只是个普通的,没什么粉丝量的小号,但她在那条微博后面圈了周氏公司的官v,和几个营销类的金融大v,短短十来分钟,已经引起了不小的关注。

纪琮问,“周先生,怎么处理?公司的公关部门已经收到各方面的询问了。”

周砚怀盯着那条微博,脸上一片铁青。

和平分手。

结束婚姻关系。

看似保留体面,实际铁石心肠。

他站在外面,吹着寒森森的夜风,“撤了。”

“是,公关部会马上处理,将影响降到最小——不过,周先生,老爷子那儿也过问了,他让你马上回来。”

周砚怀看着这异国的夜幕,那个女人故意闹大,是不打算再留余地了。

好样的,他们这几年,终究成了无意义的荒废。

他语调轻飘,“订票吧纪琮。”

——

和未苏料想的一样,她发的那条微博莫名其妙地不见了,影响也没有很大,好像石子投入大海,两个涟漪转眼就散。

但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周父给她留言,让她回周家一趟,有任何矛盾,他来主持公道。

未苏休息了半个月,身体基本无碍,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临走,江斯允送她,对她说,“未苏,欢迎随时来散心。”

未苏笑笑,“等我赚够钱的,你这太远了,随时散心我钱包受不了。”

他也笑了笑,目光温和地看她过了安检。

未苏登机,机场里有太多分别的场景,虽说现在已经交通发达,只不过是十来个小时的飞行而已,可是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又不是那一张机票就可以填补上的。

一旦离散了,就很难再聚到一起了。

未苏落地后,聂红音和刘律师来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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