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雅不愿现在就回来,我想她肯定不是因为约定了顾姐而是她还有事没办成。我心中有千般话语要对她说,可又不知道要如何表达。听我长久没有声音,楚雅挂断了电话。
铃声又响了起来,我以为楚雅改变主意了,赶紧拿出手机一看。没想到这次是张教授回过来的,他在电话中告诉我,他托了许多朋友查找了好多资料,这儿确实有个顾庄,只不过早就在那个特殊的年代改名为向阳村了。张教授叮嘱我,如果顾庄没啥特别的就赶紧回来,他要和我分析研究下他最新的关于西王母陵的论文。
我答应了张教授,胖哥等我挂了电话后,他开玩笑道:“忘川,怎么听着总感觉张教授不希望你去顾庄啊,难道那儿有他的私生子?”
我骂胖哥道:“胖哥,对张教授这样德高望重的人,这种恶俗的玩笑可不要开。以前有段日子咱们怀疑他是雅园主人,对张教授有些不敬那还可以理解。现在确定顾姐是雅园主人了,和张教授没有关系,你以后再这样说他老人家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胖哥不满地道:“忘川,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张教授又听不到,你干嘛那样认真?”
他顿了一下又道:“忘川,你来顾庄的事已经和楚雅还有张教授说了,接下来你是不是要和顾姐说了?”
我一楞,沉吟了一会道:“胖哥,你这么一说倒是提醒了我。顾姐为啥给我们指定来西柳镇?难道她早就知道这儿有个顾庄,叫我们来西柳镇真实的目的就是顾庄?”
胖哥一脸惊讶地道:“不会吧?顾姐?顾庄?忘川,会不会顾洁就是顾庄的人?听郭老板的意思,你父亲和顾洁当年很是恩爱,只是后来听到了屈正平的录音,你父亲起了疑心这才决定来顾庄的,他来这儿是为了调查顾洁的真实身份?”
我点点头,胖哥叹了一口气道:“忘川,是不是郭老板的话影响了你父亲在你心中的形象?怪不得你父亲在你刚出生后就离开了你老家,原来他并不爱你母亲,他心目中的女神是那个顾洁啊?偏巧这顾洁似乎又欺骗了他的感情,你父亲肯定受不了这种打击。”
我瞪了他一眼,胖哥知道我不爱听这种话,赶紧赔着笑脸向我道歉。我也不会真和胖哥顶真,沉吟了一下道:“胖哥,虽然你小子说话不中听,可也不是没有道理。咱们这就进顾庄,看看我父亲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顾姐那就不要告诉她了,如果她真的有问题,我告诉了她,可能要横生枝节。”
胖哥欣然同意,同时又嘲弄我道:“忘川,其实你更想弄明白郭老板嘴里的顾洁是不是我们认识的顾姐,谁让她俩名字都一样呢?嘿嘿,要是她俩是同一人,那顾姐还是没完全对我们说实话,她并不是雅园主人的继任者,而应该是她一直就是雅园主人。”
我“嗯”了一声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说明顾姐仍然对我们有所图。虽然咱们不用点破,可与她相处时咱们还得多留一个心眼。”
胖哥忽然大笑道:“忘川,这个倒是小事。更尴尬的是,如果顾姐就是当年那个顾洁,那她应该近古稀之年了。嘿嘿,忘川,你是你父亲老来得子,要是按这一带人十八九岁就结婚成家的年龄来算,那个让你心猿意马的顾姐都可当你奶奶了。哈哈,忘川,你对一个老太太都这么暧昧,是不是太恶心了?唉,更悲惨的是,那个老太太竟然还与你父亲有过那种关系,这……”
胖哥坏坏地笑了起来,我脸上早就红了,恼怒地把他一脚踹翻在地。
这里虽然是穷山恶水,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但从岭上瞧下来,谷内的顾庄倒是颇具规模的。我和胖哥进入顾庄后,村里的人立即警惕地看着我们这两个外来的人。
山里民风彪悍,真要惹了什么人,给山里人打死随便埋个地方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我和胖哥脸上挤出了笑容,对村民说话都是恭敬有加。我俩的努力没有白费,不到一顿饭功夫,村民们就对我俩热情了起来。
只是村民们的土话我俩可听不懂,就是用普通话交流也是很费劲。村里几乎与世隔绝,所以这里还保留着很多古建筑,尤其是木雕工艺让我大为惊叹,看起来应该大半是明清时期的风格。
我对胖哥说道:“胖哥,这里的人很穷,其实他们有发财机会的。嘿嘿,要是能修条公路到这里,就凭这儿的建筑也能成为吸引外地游客的景点。更奇妙的是,这个村落是按八卦方位来建的。”
胖哥惊讶地道:“啊?忘川,是不是刚才你是岭上时就看出来了?唉,也是我粗心没有留意,不过更要怪你,不早点提醒我。”
在我们身边的一个老大爷得意地道:“年轻人,没瞧出你俩还有几分眼力,能瞧出我们这儿是八卦村。”
我赶紧向他请教道:“老大爷,这个八卦村有什么来历?”
老大爷笑了:“年轻人,虽然县里把这儿改成了向阳村,但我们顾庄的人从不理睬,仍然是叫顾庄。大明万历年间,朝中的御史顾慎因为不满朝廷的腐败,更担忧遭受锦衣卫的迫害,所以他变卖了在京城所有的家产,带着家眷来到这儿隐居了起来。我们顾庄的始祖就是顾慎,后来他的子孙后代又出了好几个人才,有做官的有经商的,所以顾庄就渐渐发展起来了。”
胖哥好奇地问道:“老大爷,那顾慎死后他葬在了哪?”
老大爷立即板起了脸:“你问这个干啥?顾慎设了八卦村,西北方的死门就是我们顾庄的祖坟地。唉,造反派当年昏了头,竟然掘开了我祖先的墓。墓一打开,我们都相信了祖上的遗训,凡是进入祖坟都皆得薄葬,不能带入任何金银珠宝,财物要留给活着的后人,顾慎的墓内,除了几只碗盆和一口薄棺材,果然没其他陪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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