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芙蓉茶场改造了这么多天,从没人认出我胸前挂着的是摸金符。在他们眼里,这个就是个寻常的挂坠,非金非银,是穷人戴的玩意。独有这老头识出了我的摸金符,而且一直没有点破,可见这是位真正的高人。

难怪这老小子一开始就主动帮我整理床铺对我示好,他肯定是有目的接近我的。

“什么摸金符?”我装作一脸懵逼的样子。

“萧忘川,从你进来的第一天,我就不相信你是因为假钞而来的。有摸金符的,都是盗墓的高人。你是不是碰到了什么大墓让人抓着了吧?”

我当然是极力否定,说书的叹了一声:“萧忘川,你一直不肯承认,显得你很谨慎。这么谨慎低调行事的人,又有摸金符,可见你也不是盗墓界的无名小卒。你要是不肯承认,那就算了。如果你想听我说的书的下半截,啥时想通了啥时可找我。只可惜,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说书的,我真不懂你在说什么!只是听上去好高大的样子,看来你自己就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故事?”说书的苦笑了一下:“我当然有很多故事,可是一时冲动,故事变成了事故,害得我只能在高墙内呆大半辈子。转场了好几个地方,可放眼四周见到的永远是高墙。”

可我不肯承认那是摸金符,说书的也不肯讲自己的故事。只是我隐约觉得,这老小子虽然听说过摸金符,可未必亲眼见过,所以他对我极力否定也只有用怀疑的目光瞧着我。..

我当然也知道他的苦衷!我不肯承认自己是盗墓的,他要是主动把他的故事对我说了,万一我想立功能早点出去,把他告发了,那他的罪可有得受了。

托龙哥女儿传话让龙哥照顾我的神秘人,不知真实身份的说书人,让我立即感觉到这茶场里并不安宁,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关注着我。

要想让说书的告诉我真话,我觉得最好的办法是悄悄了解他的身份。掌握了主动权,我还能忽悠不过他?

可连龙哥都不知道说书人的真实身份,只是听说过他杀了人,芙蓉茶场里还有谁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呢?

想了老大半天,我决定从管教那里入手。在芙蓉茶场里保管档案的警官,肯定知道说书的真实身份。

可我是一个正在被改造的人犯,管教能冒着风险向我透露档案?

龙哥都懒得搭理我,这小子和管教走得近乎。我要是有龙哥帮忙,说不定就能和管教扯上关系。只要和管教混得脸熟,我就有机会套得他话。

不是还欠着龙哥的香烟吗?只是我没钱去买。用香烟孝敬一下龙哥,他指不定就帮我了。

虽然说芙蓉茶场里的人在劳动改造时,每个月也会发一点钱,用于让人犯买肥皂牙膏毛巾等生活必须品,可要想买稍微好点的香烟,几乎没人有这能力。

去芙蓉茶场的小卖部碰碰运气吧!听说小卖部只有一个职员,而且他也是人犯,是因为外面有关系,而且在里面表现又很积极,所以谋得了这一份肥差,不用跟着我们一起干活受苦。

趁着放风的时间,我来到了小卖部中。那家伙叫老耿,一见我进来,立即笑眯眯地道:“你是新来的吧?看看要买什么生活品。不是我没提醒你啊,你得知道,在这儿是没有选择的。你需要哪件就哪件,不用挑挑拣拣,这儿可不是超市。”

我大声问道:“老耿,有好点的香烟吗?”

老耿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瞧着我,收敛起了笑容,冷冰冰地回复我说没有香烟。他说得有根有据,这儿是用来改造犯人的,怎么可能会向犯人提供这种高级的奢侈品?在他眼里,香烟和毒品是没区别的,当然,他也承认了,这是管教对他说的。

我抬出了龙哥,板着脸道:“老耿,你这是啥意思?是龙哥告诉我,你这里有香烟卖的!”

老耿听我提到了龙哥,上下打量了我一会,轻声道:“你就是萧忘川?你不会小声些啊,要是让管教听到了,我这小卖部也该换人了。”

老孙说他听到了我的故事,说是我一个人对付了刘麻子五六个人。老耿神秘地说道:“萧忘川,你身手这么好,看来龙哥是瞧上你了。嘿嘿,跟上了龙哥,在这里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萧忘川,你买香烟是为了孝敬龙哥吧?”

我懒得理他,直接说道:“老耿,别跟我绕弯子,你直接说,你这里到底有没有香烟买?”

我说这话时,尽量让自己目露凶光。

好像这招见效了,老耿显得有些害怕我,他皱着眉头道:“萧忘川,你是龙哥的人,我就不用瞒着你了。没错,我这里确实不允许向犯人卖香烟,但我这里确实有香烟,是外面的亲戚借探望我的机会偷偷带进来的。只是香烟在这里可金贵着呢,一般人是没法享用到的,我也不敢卖给他们。唉,也只有龙哥还有刘麻子这样的人我才敢卖给他们。”

我好奇地道:“龙哥是这儿的大哥,他要抽你的烟也付你钱?”

老耿点点头称赞道:“龙哥虽然是这儿的老大,可他心灵着呢,知道我在外面的亲戚有些来头,所以龙哥从不惹我,反而是很照顾我。他拿我的烟都是付给我钱的。不要说龙哥了,就是刘麻子也是花钱买我烟的。”

我一皱眉头道:“龙哥有大哥风范,他买你烟付钱,我信。可刘麻子这人不咋样,他也花钱买?”

老耿嘻嘻一笑道:“刘麻子开始是不花钱的,可龙哥知道后教育了他,刘麻子后来就乖巧了。”

老耿说着还凑到我身边,神秘地轻声道:“萧忘川,不瞒你说,刘麻子昨天还从我这儿拿走了整整一条烟呢!”

我“啊”了一声道:“老耿,你这卖的什么劣质烟?刘麻子每月这点生活费,他能出手这么豪横,一下子能买你一条?这不大可能,我才见他新置了一条毛巾,他留下的钱应该不多了。”

老耿“呸”了一声道:“萧忘川,你新来的不知里面的奥妙。在这里的人,有哪个有这么多钱买好烟?当然,我这儿的烟确实是好烟。我亲戚在外面有些权,有好多人求他办事,送的可都是华子。亲戚自己不抽烟,就把烟偷偷放我这儿。嘿嘿,在这儿买一包华子的钱,在外面能整整买三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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