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哥,叫啥呢?”
胖哥和楚雅都是身子一震,停住了叫唤,显然是没想到我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忘川,你,你怎么会打开了老头家的门?”胖哥一脸惊疑地看着我。
“能开得了我这门,看来还真像几分萧家的人。都进来吧!”我身边响起了老头那怪怪的声音。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左手边竟然有一间卧室,烛光下,老头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怎么回事?我怔了一下,忽然明白了过来,对那老头道:“老人家,看来你果然不是等闲之辈,这屋子里到处是机关。刚才我从地道中上来时,身边还一片漆黑,没想到你就在身边。”
“有什么机关?只不过是我掀起了布帘子而已。”老头淡淡地回了我一句。
胖哥和楚雅也都进来了,他们更是摸不着头脑。
老头都不正眼瞧他俩一下,而是盯着我说道:“萧忘川,你是不是很庆幸,你在八门金锁阵中撞对了路,否则恐怕小命不保?”
果然是八门金锁阵!
我心中很得意,却又装作很谦虚地道:“老人家,得罪了!小小的机关还是难不住我的!嘿嘿,见到我没撞入死门,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没想到老头淡淡地道:“入了死门又怎么样?西厢房中虽然设了八门金锁阵,可各个门里都没有机关,只是生门才能通到我家主屋并打开大门而已。”
老头没有恶意,这点我相信了。我再也不在他面前装了,而是很客气地道:“老人家,您这八门金锁阵很是精巧。只是我不明白,您在外人看来只是一个残疾的山里人,可您来这么一下,不是在我们面前暴露了你的不寻常吗?”
老头打量了我一会道:“果然有几分影子!应该是萧一民的儿子,怪不得这女娃子见到了萧一民的印章就神情很古怪呢!”
他与我是友非敌,这点从他说到我父亲的名字时,那一脸的恭敬就可以看得出来。
我也很爽快地承认了自己是南派宗师萧问天的孙子,可老头却淡淡地道:“不好意思!山里人见识短,不知道什么南派宗师。只是几十年前,我有缘遇上了萧一民兄弟。唉,可惜他后来一直没来,我在这等了他几十年。”
老头说自己行动不便,让我们自己倒水喝,一会可去东厢房住下。
楚雅立即反应了过来,对着老头说了声“谢”。她紧接着问道:“老人家,您既然和萧忘川的爹称兄道弟,想必也是道上的高人。只是不知道您为何甘愿一个人在这大山中过日子?”
老头惨然一笑道:“我也想去外面风光风光,可是,没了双腿,能让我在这苟延残喘活下来已经是老天够仁慈了。”
我们三个都没想到,老头在几十年前果然是道上的盗墓高手,他的那双腿就是在一次盗墓中失去的。他手下的兄弟全死光了,老头在这儿住下来,只是为了等我的父亲再次回到这里。
老头叫葛洪亮,曾是北派的一枝,当年在道上还是有点小名气的。有次他在紫微崮上遇到了我的父亲萧一民,当时我的父亲正在紫微崮上四处察看地形,葛洪亮一见,就断定我父亲也是盗墓的高手,便上前热情地搭讪。
他绝口不提盗墓的事,只是热情地招待我父亲。过了好几天,在与我父亲混熟了之后,他开始转弯抹角地讲起了盗墓的事。
其实我父亲早就瞧出了葛洪亮的身份,既然葛洪亮主动提到了,我父亲也就点破了这层纸。
我父亲告诉葛洪亮,这紫微崮上有龙脉,本可能出真龙天子,可惜崮顶上一道深沟破了龙气,即使有帝王之气,最多这儿也只能出条草龙,不可能真的得了天下。但这股帝王之气,却吸引了很多堪舆师,所以,紫微崮一带会有很多大墓。
葛洪亮大喜,他请我父亲一起支锅下地,我父亲却婉拒了。我父亲告诉他,虽然他已经发现了有许多大墓,但这些大墓在我父亲眼里还算不上什么。我父亲之所以在紫微崮一带转悠,是他相信这儿会有一座帝王之陵,只是他目前还没找到。
葛洪亮当时的公开身份是生产队长,经常借着这身份为掩护纠集了几个人偷偷摸摸地行盗墓之实。只是他虽然找到了几座墓,可我父亲所说的大墓,葛洪亮却一座也没找到。
当时这儿有地质队的人发现了煤矿资源,他们雇佣了葛洪亮生产队的人在这儿开了矿洞。我父亲告诉葛洪亮,在他们开的矿洞附近就有一座大墓。
按着我父亲的指点,葛洪亮带着他手下人趁每天收工后在矿洞中偷偷地在东南巽位上另挖了一个洞。
葛洪亮没想到挖了两天后,竟然挖到了一个山洞,在山洞中搜索了两天后,还真的发现了一座修在洞中的古墓。
只是他忘了我父亲的告诫,因为我父亲说过,这儿的地形有蛟龙之气,里面的大墓极有可能是凶墓。
葛洪亮和他的手下遭遇了一条巨蛇的袭击,他们一行人恐慌中拼命向外逃窜。他手下人一个接一个被巨蛇卷起或生吞。好不容易逃到洞口的葛洪亮,眼见巨蛇扑向自己,情急之下,他点燃了放在洞中的开矿用的炸药。
煤矿塌了,巨蛇也被封在了里面,可惜,葛洪亮被崩塌的洞口压断了双腿,虽然被地质队的人救出,可也就此落了个终身残疾。
他西厢房中的机关与八门金锁阵,就是当年我父亲在他家作客时教他的。只是在葛洪亮偷挖大墓时,我父亲因另有急事先离开了。葛洪亮当年和我父亲有约定,等我父亲外面的事忙完了再一起来紫微崮盗大墓。
可惜,他当年在得了我父亲指点后,想要独吞大墓中的宝贝,等我父亲一走他便毁了约定先下了手,不料落了个终身残疾。
我皱着眉头问道:“葛叔,盗墓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那可是要坐牢的。你虽然和我父亲有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可我们初次见面,你为什么要把这些都告诉我们?难道你就不怕我们揭发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