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去了青铜马车上厚厚的尘灰,我惊讶地发现,这个貌似刹车手柄的玩意,竟然是一个斧子似的东西,只是尺寸很小,还不足一尺。

楚雅细心地把玩着,慢慢地擦拭着其中的一段,好一会后惊喜地道:“玉的!不是和田玉,也不是独山玉,更不象绿松石……应该是古代西域那一带的,只是现在还不能认出到底是哪种材质。忘川,看来西王母派使者向周穆王献玉斧之事是真的。咦,沈瞎子不是说还有一枝玉笛吗?怎么不见?”

我和胖哥立即忙碌了起来,终于在马车底部找到了那支玉笛。

虽然意外得到了传说的中玉笛和玉斧,可狂喜之下的我很快便情绪低落了下来。

胖哥不解地问我道:“忘川,知足吧,你还想得到更值钱的宝贝?别在这儿磨蹭了,咱们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叹了口气道:“回不去了!这儿没什么可开启的机关,修墓葬的人把这儿修成了死穴,得到了宝贝的人再也别想出去。”

胖哥一下子变了面色,楞了楞道:“不会这么严重吧?这儿没出口,那我们还是从水下通道回到那个镜像墓室中,这样不就能出去了吗?”

我指了指水道上方道:“瞧见那块巨石了吗?对了,对面也有一块。”

胖哥看了半天,不明白我的意思。

楚雅叹了一口气道:“我们都疏忽了,其实那不是石块,而是两道石门。这墓葬是镜像的,那么隔壁的那个墓葬中必须一模一样。胖哥,我们真出不去了,那边的石门已经落下。”

胖哥张大了嘴:“不会吧?你又没过去看,怎么会知道?”

楚雅哀叹了一声道:“我只是猜想,我也说不出其中的理由,还是由忘川来说吧!”

我摇摇头道:“那边的墓葬中,我们跳下水时,就已经燃起了大火。这么大的火,还能不触动机会闭了那门?就算没有机会,一烧之下也塌了下来,这个你们会怀疑吗?”

他俩楞了楞,都点点头。

胖哥一会不甘心地道:“就算两扇石门已落,说不定还有其他通道呢?忘川,要不你再去看一看。”

我“呸”了一声道:“胖哥,还是你去看吧!我和楚雅在这里说说话就行了。”

胖哥这次倒是没不满,而是爽快地脱下衫准备下去真的再瞧一下。

见他这阵势,我赶紧劝阻道:“胖哥,别,你不能去。去了基本就是死定了。”

不仅是胖哥楞住了,楚雅也瞪大了眼睛:“忘川,既然大伙烧毁了可能存在的机关,那就是说没有任何危险了。胖哥去瞧一眼不是好的吗?”

我神情严肃地问道:“刚才我们通过瑶池来到这儿时,如果这水下甬道再长一点,你们还能憋得过气吗?”

他俩同时摇了摇头。我缓缓说道:“如果胖哥下去,到达了镜像墓葬的另一边。那石门要是落了下来,胖哥是绝对不会过去的,再游回来,胖哥还有那口气吗?”

胖哥摇了摇头,我继续说道:“就算胖哥能进了那墓葬,两边石门一下,墓葬中就成了密闭空间。大火一烧,氧气全部耗光,怎么呼吸?”

他俩瞧了我几眼,都默不作声。

我感叹道:“虽然是一模一样的墓室,可还是有一点区别的。就如这儿,就没石磨,更没通向上面的空间。”

楚雅绝望地看向墓葬上方,忽然,她惊叫一声:“忘川,快来看。那边的墓葬上方是我们借石磨掉落的地方,这儿却是封顶的,上面好象有彩绘。”

胖哥赶紧把手电对着穴顶,果然,上面有很多色彩艳丽的彩绘。

“好象说的是周穆王的故事!”楚雅惊讶地道。

我也瞧出来了,好象就是一幅幅图,描绘了西王母使者求见,穆王召造父,收罗天下八骏,一路游山玩水的意思。

“咦?”我忍不住问道:“楚雅,那是什么?彩绘的尽头是一只女人的手,却不见任何其他部位,那应该是西王母在欢迎穆王的意思。可穆王到达瑶池前,为什么要捡地上的一件衣啊?难道这是要沐浴更衣表示尊重吗?”

楚雅根本就没理我,而是定神地注视着彩绘。

“火浣尸衣!”楚雅忽然吐出了这么个词来。

“火浣尸衣?”我惊叫了一声:“好象在哪听过这个词,是神话传说吧?不对,没有那个尸字。”

楚雅笑了笑道:“传说,西域一小国派使者朝拜周穆王,给周穆王带去了一件神奇的礼物。使者告诉周穆王,此衣名唤‘火浣衣’,穿上它能穿火墙而毫发无损。更神奇的是,此衣不需要用水洗涤,脏后,只要把衣放火中烧一烧,拿出来时丝毫没有损坏,只要用力一抖,此衣就光鲜如新。”

胖哥听得都快合不上嘴了,感叹道:“难道这就是现在消防队穿的石棉衣?”

楚雅含笑道:“才不是呢!火浣衣柔软顺滑,一点也不像石棉衣。古人把它说得如此神奇,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存在不存在都是个问题。”

“周穆王很喜欢这件火浣衣,在他驾崩时,这件火浣衣就随着他一起入土了。因为是给死人用的,所以传说中又把它叫成了火浣尸衣。”

彩绘中,那件衣是火红式的,应该就是火浣尸衣,在它面前,还有几朵红色的火苗,估计就是象征着火墙。

“唉,搞了半天,只是几幅画。瞧把你俩乐得?还是想想我们要怎么出去吧!”胖哥一脸沮丧。

他如没头苍蝇一般在墓葬中乱转,忽然“哎呀”怪叫了一声。

我吃惊地问道:“胖哥,你怎么了?”

胖哥摸了一下脖颈道:“没事,就是给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他这一说,我心中吃惊不小。墓葬中的东西好多是有毒或者带有病菌,他如果真的让什么给扎了,那后果不堪想象。

胖哥摸着脖颈,回转身看了一会说道:“没事,不就是一截树根嘛!”

“树根?”我像弹簧一般跳了起来:“墓葬中怎么会有树根?上面不是有很厚的封土吗?树木是不可能成活的。”

我奔到了他身边,仔细看了看,还果然是一截树根。用手捻去了上面的泥土,我轻轻地咬了一口。

很青涩,这截树根是活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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