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直耗下去,吃亏的肯定是我们。

我沉吟了一下悄声问道:“楚雅,这地尸是不是你念出青铜棺椁盖上那段咒语后才开始动起来的?”

楚雅没敢看我,双眼一直盯着对面的地尸,只是轻轻地‘嗯’了一下。

我想了一下道:“死亡之经是西王母命人刻在石壁上的,她当然不希望古丽祭司的冤魂能作祟。因此,这死亡之经就是用来镇古丽祭司的。而那段诅咒是古丽祭司死前在棺中立下的。虽然幽冥之城沉入了地下,但也不是密不透风,而那具青铜棺倒真的是密闭的。死亡之经的威力也在墓室中随着时间慢慢削弱,而青铜棺中的诅咒却越凝越重。”

“此长彼消,双方的力量终于达到了平衡点。我们的到来,就是打破了这个平衡,当你念出了这个诅咒后,死亡之经再也无法克制棺内的怨气,因此,它的魂魄就冲了出去,留下的躯壳也就成了地尸。”

楚雅仍是没敢回头,而是颤声说道:“忘川,这个你等我们回去后再给我们上课吧,现在想想要怎么对付它,我们总得先活下来才有机会研究啊。”

我果断地道:“楚雅,我俩先盯着那地尸。张教授,你现在赶紧把那墙上的死亡之经再大声读几遍,或许就会有奇迹。”

张教授是学者,本是不信那一套的,可他亲身经历后,此刻,哪还管这些是不是有用?立即侧身对着那石壁上的文字念了起来。

张教授刚念出第一句,墓室内就像发生了地震一般晃了一下。

地尸也是摇了几下,居然向后退了几步。

“张教授,加快念,死亡之经果然能镇这丑玩意。”我大吼了一声。

张教授念起来更快了。

忽然。地尸疯狂地手舞足蹈起来,它竟然一把拧下自己的脑袋,抛向了墓室外。

这一下太骇人了,我们几个根本就没反应过来,连张教授也惊得停了下来。

站立着的尸身像散了架似的,在地上散落了一滩。

地上的那些恶心的东西,又慢慢变成了飞灰,最终消失不见。

这是怎么一回事?

我楞了好久才说道:“地尸果然怕死亡之经!张教授正在念时,它摘下头颅抛了,并不是它自残,而是象壁虎断尾逃生那般。。所以,地尸并没有真正消失,它那头颅仍是存在的祸害。”

正说话间,墓室又开始剧烈晃动起来。

“张教授,你刚才念了几遍?”

张教授一楞:“忘川,我也不知道了,太紧张了,估计六七遍有得吧!”

“我晕,这死亡之经不但能镇古丽祭司的魂魄,还有自毁功能。你念这么多,完蛋了,这儿开始地震要塌了。”

我们几个来不及多说,在跌跌撞撞中赶紧冲出了墓室。

“冲啊!”胖哥以如我上高中那会冲向食堂似的劲头冲向了幽冥之城出口。

我已经来不及阻止了,这该死的胖子,忘了甬道两边有很多机关。

可奇怪的是,这次啥也没出来,胖哥安然无恙。

我转念一想,立即明白了,可能真的是发生了地震,把那些机关都震坏了。可这并不是好事,因为这意味着我们可能将和幽冥之城一起沉入地底。

“快跑啊!”我一声吼,拉起楚雅不顾一切向幽冥之城门口冲去。

整个幽冥之城在慢慢下陷。

大半个城门已经陷入了沙面下。

当我把他们一个个推上沙面时,城门出口只留了一尺多,楚雅、胖哥、张教授三人合力把我从缝隙中拉了出来。

我们四个刚躺在沙堆上喘了口气,已经见不到幽冥之城了。

“赶紧跑!”我大吼了一声,从沙地上翻身而起,拉着楚雅狂奔了起来。

直到我们都精疲力尽时,瘫倒在沙地上,回头一看,哪还有幽冥之城的影子?就连门口那座石像也不见了。

夜宿大漠之中,我们几个都沉默了,谁也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还有命走出死亡之海。

在幽冥之城中逃命时,胖子的背包丢失了,楚雅的也没来得带出,而我虽然一直背着背包,可是在幽冥之城的城门即将闭合时,为了逃生,我不得不舍弃了背包。

只有张教授的背包完好无损,可他包中那点物资,最多能支持我们四个一天多而已。

天快亮时,张教授突然发出了一声惨叫。

我被他惊醒了,楚雅和胖哥也围了上来。

张教授的胸口吐了一滩黑血,检查了一下,他身上又没任何伤口。

他昏迷不醒,无法告诉我们,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楚雅突然惊叫一声:“快看,张教授身上怎么会有一面青铜镜?”

那是一面小小的青铜镜,和我在古玩市场见到的宋元时的有很大区别。

胖哥“啊”地一声大叫:“我去,我还以为只有像我这样的人才贪心呢!没想到张教授还顺手牵羊带出了一面青铜古镜。嘿嘿,我见过,这面青铜镜当时就放在女尸手边。

楚雅瞪了他一眼道:“别瞎说!张教授这么德高望重的人,怎么会是贪图财宝的人?或许他带出来,是想研究幽冥之城吧!”

我沉默了一会,问道:“胖哥,你没事吧?楚雅,你没事吧?”

胖哥“呸”了一口道:“忘川,你胖哥我好好的,你这么咒我?”

楚雅也是一脸惊讶的神情瞧着我。

我平静地说道:“我们四人都是从幽冥之城中出来的,我们三个人一点事也没有,为什么独独张教授出了事?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一切可能都与这面青铜古镜有关?”

“这么邪门?那赶紧把它扔了!”胖哥急吼吼地叫了一声。

楚雅凝神想了一会道:“不行!张教授的怪病可能与这镜有关!万一真的有关联,那解铃还须系铃人,咱们把这镜丢了,张教授的病怎么办?我看,咱们还是先带上,万一啥时瞧出这镜中的古怪,张教授也许还有得救。”

我十分赞同地点点头,把张教授的背包换给了我,小心地放好那面青铜镜,和楚雅开始计划我们如何走出死亡之海的路线。

天亮了,正当我们准备出发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怪怪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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