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人都在祠堂中开会,村长的老婆却在家忙着张罗大鱼大肉。

见到我俩回来,村长老婆一楞。

楚雅甜甜地告诉村长老婆,说是我俩把村长送的土特产让朋友品尝后,朋友们都觉得好吃。

村长老婆一咧嘴,憨厚地笑了一下,猛夸起他们的山货来。

楚雅趁机说道:“朋友们都爱吃,所以托我们再来找村长买点,大嫂,您瞧,这不还来个有蛮力的胖子帮我们背土特产吗?”

胖哥脸上一红,只得点点头。

“大嫂,你准备这么多好吃的,是不是村中习惯开完会后要聚餐啊?”

大嫂的脸色立即黯淡了下来,她叹口气道:“才不是呢!老太爷眼见快不行了,也就这一两天的功夫,要办白事,我得提前准备好这些。”

她这么一说,我和楚雅还不得不去见下老太爷最后一面。

老太爷昏迷中,嘴唇不住地动,却说不出一个字,也睁不开眼。

村长老婆只是叹息,让我们自己坐坐,她得继续去张罗。

楚雅听到老太爷不住嚅动嘴唇,她详了一会口型,轻声问我道:“老太爷是不是说的杜鹃?”

我哪知道老太爷想说啥,却不加思索地附和了一句。

“王孟大!”楚雅出其不意地在老太爷耳边吼了一句。

这小丫头真聪明,还真让她赌对了,老太爷竟然睁开了眼:“王孟大?谁在叫我?”

晕死,他就是葬杜鹃之人?

老太爷居然能说出话了,还神采奕奕,只不过我十分清楚,老太爷快要死了,这是他在回光返照。

老太爷说几十年没人叫他名字了,问楚雅是怎么知道的。

楚雅说她是杜鹃的孙女,怎么会不知道是王孟大葬了她奶奶?

王孟大虽然清醒了过来,可思维毕竟不行了,也没想太多,只是点头说“对的”。

楚雅故意“唉”了一声:“老太爷,我奶奶死了这么多年,一直没人上坟,她在那边肯定吃尽了苦。”

老太爷笑吟吟地道:“不会的,姑娘,你就放心吧,当年我和她侄子安葬她时,特地给她供上了钱和吃的,她在地下不会受苦的。”

这一下我也恍然大悟,袁大头和摸金校尉符果然是杜鹃的祭品。

“钱和吃的都是你放的?”我追问了一句。

老太爷摇摇头,只承认他给了杜鹃一点钱,安葬杜鹃时忘了带上吃食。

杜鹃年轻时就离开了枯山,后来回来了又不与人交往,连老太爷也不知道杜鹃喜欢吃什么。

同行的杜鹃侄子一下子有了主意,他说杜鹃生前喜欢吃辣椒,而他恰巧随身带了一件辣椒的工艺品,就供在了杜鹃棺前。

果然是摸金校尉符!这下我全明白了!

怪不得我越瞧棺上刻的字越眼熟,真的是我父亲留下的。

可他怎么是杜鹃的侄子了?转念一想,有了,楚雅的爷爷和我爷爷不是结义兄弟吗?那我父亲自然就是杜鹃的侄子了。

爷爷把摸金校尉符留给了我父亲,可爷爷又不允许到我这代还盗墓,因此,这摸金校尉符也就没留传的必要了,父亲才肯把它留在了杜鹃坟中。

爷爷确实是一诺千金之人,虽然他当年是被逼与楚雅的爷爷和另一人支锅,但既然结拜了,虽然后来没了音讯,他还是尽大哥之谊,要照顾到结义兄弟的家人,这才是他生前就提前嘱咐好我父亲将来要安葬杜鹃的原因吧!

“老太爷,杜鹃娘娘在这村中害死了好几人,你就不怕村民掘了她的坟?”

楚雅很认真地问,老太爷却乐呵呵地回道:“谁能找到杜鹃的真坟?她侄子是见过世面的人,本领大得很呢!”

老太爷顿了一会又补充道:“只怕有人找到杜鹃坟,也出不了那坟,所以断不会有人打扰杜鹃安息的。”

老太爷为什么对杜鹃这么好?楚雅的套话中,我也慢慢听出了原因。

老太爷年轻时就喜欢杜鹃,可惜,后来杜鹃跟着一个军官跑了。

等杜鹃再回村时,老太家已经成家,杜鹃也对老太爷不理不睬。

杜鹃病重的那年,一个自称是杜鹃的侄子外地人来到了枯山。

他一直住在老太爷家,直到一个月后杜鹃离世他才离开。

老太爷提到杜鹃,仍是长嘘短叹,说他和子孙会世代照看好杜鹃的。

我吃惊地问道:“老太爷,这么说村长也知道杜鹃的秘密?”

老太爷点点头,突然一口气没接上来,头一歪又闭上了眼。

我们都吓坏了,楚雅伸指一试,眉头舒开了:“没事,他还有气,只是昏迷了。”

见我们三人回到了院中,正忙着给鸭子褪毛的村长老婆热情地叫道:“楚姑娘,这死鬼开会不知到什么时候,你们到他房中转转,说不定能找到点土特产呢!”

听口气,村长早和大嫂分居了,可我们怎么好意思去村长卧室乱翻呢?

楚雅正在推托,我低声道:“楚雅,我们进去瞧瞧,村长也知道杜鹃的秘密,那他为什么见到杜鹃的空坟还装作那么吃惊?”

楚雅一楞,随即点点头,和村长夫人说了一句客气话,我们三个就进了村长的卧室。

果然角落里堆满了山中的土产,还有一些老物事。

我们都对这个没兴趣,正想退出时,胖子突然说道:“山芋堆中还有个鬼脸?”

那不是鬼脸,而是一幅防毒面具,像是以前鬼子兵用的。

这也不奇怪,山村中好多地方都有当年的一些遗存物。

楚雅仔细地瞧了一会,递给了我。

我也觉得奇怪,一堆山芋掩盖着这么个破玩意,上面竟然没沾太多尘灰,似是有人不久刚用过。

我和楚雅对视了一眼,忽然同时点点头。

我把防毒面具中的滤芯悄悄地抽了出来,放进了自己的背包中,楚雅会心地笑了一下。

我们没再呆在村长家,而是偷偷找了一户已经搬出的人家藏了起来。

好不容易待到天黑,敲开一户山民的门,打听到下午开会带头反对搬迁的那个村民家后,我花点钱让那村民带我们前去。

一进门,发现下午那带头人正在吃饭,见我们进来,他一脸疑惑。

“不好了!为民,他们三人告诉我,今夜你会死去!”带路的村民慌张吼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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