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宅院很大,后院的面积占了一多半,前院没有别的,主要是用来染布。

好在现在还没有开工,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口大缸。

借着月色,苏阮就瞧见一个人影从窗户的方向飞跑出去,正准备上墙逃走,看样子也是跳墙进来的。

此时,一直在上房的狗小明也听到了声音,冲出来对着那黑影一阵狂吠。

苏阮堵了口气,这人太可恶了,坏了她的好事,本来马上就能问出苏暮的身份了,结果证人死了。

就这样还想走?想得美!她赶紧推门出去,随手抓了门口用来掩门的半块青砖就丢了过去。

古代的房舍建造,除了土坯之外,还有土砖,家境好一些的就用砖窑烧筑的青砖。

这种青砖个头儿很大,别说一块,就是半块砖都能有三斤重。普通人扔这么一块儿,可能根本扔不了那么远,就算扔出去,到了那里也没多少力度了。

但是苏阮不一样,这是她最大的优势。半块青砖嗖的一下就飞了过去,正朝着那人的方向。

那人轻功不错,已经跳上了墙头,眼看就要翻过去了,冷不丁听到身后一阵重物破空声,来不及多想就要跳出墙外,而那砖头也应声而至。

啪!

转头不偏不倚正打在那人的后脑勺上,他甚至都没能哼一声,顿时失去了知觉,身子一歪,从墙头上掉了下来。

由于他正准备跳墙,身体向墙外面使劲,所以这一下就掉到了外面。

苏阮开了门出去,没多久就把人给拎了回来。到了屋里她粗略检查了一下,还好没打死,即便这样,后脑勺也差点开瓢,血流了一脖颈。

为了问话,苏阮只能先给这人止血。都弄好了回头看了眼被打死的那个刺客,不由得叹了口气。

之前打死了人,有宋瑾他们善后,这次怎么办?别说苏暮有没有这种本事,关键是他还失忆了,能处理也忘了。

报官?很麻烦,会追查她们的来历,包括苏暮的身份,甚至为了查出凶手可能会冤枉了她,也不是不可能。

思来想去,还是自己想个方法把人解决了吧,能不惹麻烦还是不惹的好。万一报了官,再把这些人身后的人吸引过来,会有更大的麻烦。

苏阮把受伤的人暂时放在厢房,让苏暮看着,自己拎着死人出门了。

往哪埋啊?算了,还是先扔空间里吧!那里面时间流逝速度非常缓慢,能够保存一段时间,等有了机会最好是埋到外地去,离自己远点。

等到苏阮回来,看到她气定神闲的模样,苏暮再一次震惊了。

这个女人……她打伤了一个会飞檐走壁的人不说,还不怕死人!不但不怕,还把死人拖出去给埋了!

可怕程度再一次提升!

只不过……这女人这么强大,在她身边,怎么有一种诡异的安全感呢?又害怕又不想离开这里,这种感觉很矛盾。

苏阮不理会他的想法,既然跳墙的这个人还在昏迷,也就暂时不能审问了,为了防止这人醒过来逃跑或者伤人,她拿出能够麻痹神经的花汁给他灌了一点,保证就算醒过来也全身麻木,不能行动。

做完这一切,她这才让苏暮安心休息,自己先在院子内外巡视了一圈,仔细查看了足迹,确认没有第三个刺客来过,这才回上房睡觉。

杜鹃一直也没睡着,只是很听话在上房没有出去,见到苏阮安然无恙回来,这才放心,非要帮着她松了头发宽衣,做完之后才休息。

由于睡得比较晚,第二天苏阮也没起那么早,睡了个懒觉。

穿衣洗漱梳头之后,吃了早饭,她这才施施然来到厢房。

苏暮也吃过饭了,见到苏阮就是眼前一亮,“他醒了。”

“哦?”苏阮挑眉,走近那刺客躺着的地方,有床也不会给这种人住,也就是随便扔在了地上,怕人冻死,身上盖了条毯子。

刺客脑袋上缠着绷带,脸色苍白,看到苏阮后,瞳孔不由得紧缩了一下,“你……”

苏阮二话不说,对着他的腿就踹了一脚,不过没给踹断,就是让他疼一下,“你什么你?居然背后给我下黑手,知不知道我马上就问出口供了?

既然你能在那么巧的时机杀了他,估计也看到我是怎么逼供了吧?现在,你给我老实交代,不然,我会把那一套用在你身上。”

刺客气血不足,说话也是有气无力,“休想,有种就杀了我。”

苏阮笑着,俯身拍了拍他的脸,“想死?没那么容易。”

她知道,但凡做刺客杀手这一类的人,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普通的皮肉之苦是不可能让他们服气的。

昨天的方法也不能再用,这人腿没断,效果大打折扣,她得换个方式。

这大冬天的,想找点虫蛇吓唬人也难找,苏阮想了一会,干脆用那个古老的方法吧!

她找来几张宣纸,一盆水,做好准备,然后让杜鹃等人离开,屋里只有她和刺客两个人。

这种场面,还是不要吓到别人的好。

为了防止刺客用舌头舔破宣纸,苏阮特意封住他的嘴,这才使用传统酷刑。

把纸给浸湿,一张一张拍到刺客脸上,让他不能呼吸,也看不见东西,那种黑暗中窒息的恐惧,很少有人能承受。

倘若这种刑法他都能承受,那么这个人可真是个人才,更要重用。

不过遗憾的是,没过多久这人就受不了了,恨不得从胸腔里发出声音,告诉苏阮:“目(mú别)木(弄)木(mù了),母(mǔ我)目(mū招)木(mù了)!!!”

苏阮很是失望地把纸给揭下来,还贴心地给这人擦了擦脸,拖了把凳子坐在他身边,柔声道:“想清楚了?那就说吧。”

“我说!我说……”男人忍受着内心巨大的恐惧,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有种寒冷从脚底直窜到脑门儿。

太可怕了!用这么温柔的声音逼供,眼神也那么温和,刚刚明明是要杀了他的啊!

看来,得罪什么人也不能得罪女人,尤其是有本事心又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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