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能找见这么一家人,也算是老天保佑。

洛怀垂下眸子,喝了一口清香四溢的茶水,嘴角禁不住扬了又扬。

妹妹能有一个幸福的晚年,他就放心了。

待想到惨死的司文荷,洛怀又禁不住一阵唏嘘。

那丫头小时候还是很可爱的。

但嫁进皇家后,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最后居然也敢将刀刃面向自己的亲人,简直是死有余辜。

若不是妹妹和妹夫找回了家人,怕是他们,根本就扛不过此等人间惨剧。

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等赵义廉几人进来,司夜阑忙起身为几人做了介绍。

“镇长,这是我娘舅。

身边这几位是家里的侄儿。

三舅,这位是赵丞相的父亲赵镇长。”

洛怀忙起身回礼。

“原来是赵丞相的父亲,失敬失敬。

夜阑啊,你们着红沟村还真是藏龙卧虎啊。”

这里虽是乡村,村民们也都带着点乡土气息。

可来来往往的人个个衣衫干净,看见生人也是丝毫不露怯,恭敬有余,但没有怯懦。

即便司夜阑已封为侯爷,但他们在司夜阑以及赵丞相的父亲面前一点都不拘谨,看着十分和谐。

等再看见身着常服,与村民们谈笑风生的太上皇时,洛怀觉得自己就像是在做梦一般。

这还是以前那个手段狠辣的陛下吗?

如今看来,竟是与常人无异了,眼中不再是深沉与计谋,而是一片平和。

看来这红沟村,还真是一块风水宝地,可除心魔,可保平安。

相较于大人们的客套,几个小辈可算是有地方释放天性了。

今日恰逢休沐,几人与洛天漠夜君麟在皇城时就已相熟,现如今再次见面,没了以前的生疏,有的只是再次见面的喜悦与激动。

等吃过饭,洛天漠便带着他们进了山。

等坐在狮背上畅游了一圈龙头山,后又去温泉池里打了一次水仗,几个表哥纷纷表示不愿离开红沟村了。

这里不但空气好风景好,主要是好玩的东西也有很多。

不光是玩儿,洛天漠还带着他们上山摘了灵茶,下水摸了鱼。

恰逢稻谷成熟,他们还体验了一把丰收的快乐,简直是满足得不得了。

洛轻姝倒是没有和他们去疯。

因为大嫂突然觉得不舒服,洛轻姝便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洛怀像个老顽童,一会儿跑到地里看药材,一会儿跑到温棚里看蔬菜,一会儿又跑去作坊看大家制作牙具等物,忙得那是一个不亦乐乎。

到了晚间,何娟被司天恒抱进了原先的旧屋子里。

洛轻姝说,旧屋子里盘的是土炕,土炕吸潮,在土炕上坐月子要比在床上好。

三间土坯房都是修整过了的,墙面也都用竹片包裹了起来,住在里面丝毫不比楼上差。

而洛怀一行人被安排住在了二楼。

家里空屋子极多,实在不够住还有溪东那边的小院子呢。

晚间,何娟顺利产下一子,可把家里每个人给乐坏了。

“哈哈,妹妹这里真是人杰地灵,这好事简直是一桩接着一桩呢。”

洛怀很是开心。

“我决定了,等孩子过了满月我再回皇城。”

司老夫人满眼含笑,听着那边传来的孩子啼哭声也是开心不已。

“兄长,若是你愿意,以后就别回去,你就在红沟村这里生活。”

家里什么都不缺,可比在皇城生活要舒坦得多呢。

“哈哈,我也有此打算。

等孩子过完满月,我回去就和家里人商议一番。”

实在是这里太美太好了,他真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怪不得太上皇会厚着脸皮跟着夜王来这里,谁会不喜欢红沟村这样轻松快乐的生活?

“亲家母,咱们这也算是四世同堂了,以后啊,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方氏闻讯也赶回了红沟村。

城里的生意她现在完全交给了老二媳妇,她有时候只操心收一下银子便好。

每个月挣来的银子她也只留下其中的一小部分,剩余的就都分给了两个儿子。

说起来,小女儿也嫁了个好人家,她现在啊,也到了该享清福的时候了。

“可不嘛老姐姐。

听说你家连伟和翠儿也快要成婚了,咱们家里这人口是越来越多了。”

司老夫人最喜欢和方氏说话。

这方氏虽是农户出身,但说话办事很是周到,也没有农人的小家子气,很得司老夫人欣赏。

平日里两个老姐妹再加上王老夫子的夫人,她们坐在一起能聊上三天都不带歇息的呢。

红沟村喜气洋洋,马赫壮一行人历时二十天,终于赶到了京城。

来不及与自己相熟之人打招呼,他们便风尘仆仆齐齐进了宫。

御书房内,轩辕煜正坐在御案前批阅奏折。

听见魏力衡和马赫壮求见,连忙让宣二人进了御书房。

“参见陛下。”

两人齐齐跪地行礼。

轩辕煜亲自将二人搀扶起来,赐了座,又让人送来了茶水。

“两位爱卿一路舟车劳顿,真是辛苦了。”

“为陛下做事,不辛苦。”

魏力衡与轩辕煜算是很熟悉,但人家毕竟是皇帝,所以说起话来带着一点小心翼翼。

毕竟,轩辕家的人没给他留下过什么好印象,即便轩辕煜是夜司辰一手推起来的,他也带着一丝谨慎。

看了一眼面容谦和的新帝,魏力衡在心底斟酌一番这才说道:“皇上,我们虽然已经成功收复了南牧国,但末将和夜王商议后决定.......决定不为难他们,也不将他们驱逐出境,而是让他们留在原籍继续劳作。”

说实话,魏力衡就是一个行军打仗的莽夫,玩不来文官的那些花花肠子。

现如今可以说四海平定,也许他们这些武将也该到解甲归田的时候了。

但有些话,他不吐不快。

“末将以为,不管是哪国的百姓,他们都是无辜的。

一切的决策都在于掌权者。

末将也许是仁慈所致,愿意放他们一条生路。

还有,南牧国皇家之人我们也没有重罚或关押,而是委以重任,让他们治理一方城池,让他们得以在自己的故土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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