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凌一见,忙一把推开了何御医。
“庸医,把个脉也是如此耗时。
离王,既担心我家主子,何不找个医术高超的?带这么一个庸医来,他能诊断出我家王爷具体的病症所在吗?”
轩辕离也不恼,只看着那战战兢兢的何御医道:“夜王殿下贵体如何?”
何掌柜有些恐惧,但还是出声道:“夜王殿下身体亏空厉害,怕是......命不久矣......”
苍凌一听,虎目顿时泛红,抽出佩刀就想要砍向那何御医。
“无知老儿,居然敢咒我家王爷,本将看你是不想活了!”
苍凌可是有着军功之人,即便是夜司辰的手下,三品以下官员也是对他不敢造次的。
即便是他打杀了这御医,轩辕离也是无可奈何的。
“咳咳.....罢了,本王的身体,本王知道,与他人无关,何至徒增杀孽?
走吧,咳咳......推本王下去歇息。
来人,送离王回驿站。
离王,本王身体欠佳,就不多留你了.......”
洛轻姝见状,忙取了披风披在他的肩头,并将那围帽也是戴在了他的头上。
看着三人离开,轩辕离眯了眯眼眸,半晌后带着何御医也是离开了城主府。
这何御医的医术在御医院算是中等水平,可在这河州府也算是拔尖儿的。
既然他已认定这夜司辰命不久矣,那便也是说明夜司辰真的是生病了,并不是皇兄猜测的那般是在装病。
等回到驿馆,轩辕离又是从何御医的嘴里确认了一番夜司辰的病症。
何御医再三强调,那夜司辰,没救了。
那腿也是废了,再无恢复的可能。
听夜司辰的身体病得如此严重,轩辕离悬着的心终是放了下来。B
这人虽纨绔无度,但他的爹爹和大哥乃是这傲临国不可小觑的存在。
若是自己诚心善待夜司辰,让他的性命持续维持一些时日,那夜御觐和夜司逸定是会对自己感激不尽。
即便是没了兵权,但夜御觐在皇城的威望还是很高的。
若有着此人扶持,将来那位置可就不一定是轩辕锐的了。
皇兄就是得不到夜家的扶持才是百般加害他们。
自己适当示好,可比百般陷害要来得有用的多。
看来此行的计划需要改变一下了。
隔壁,夏雨薇也是心怀鬼胎,只是脸上没有丝毫不悦与被赶出来的难堪。
她可不是皇城中那些白痴和花痴,会为一个毫无前途的人守身如玉。
她的目光,现在可是太子,最不济也是离王。
起码皇家的子嗣长相英俊,说不定哪一日取得皇位那她便也可以一步登天。
跟着这夜王有什么好?
一个命不久矣的废人的而已。
也就太子有些小题大做,一直将这夜司辰当做个人物。
现在看来,此人也不过如此。
“小姐,喝口银耳粥吧。
也得亏来时奴婢准备了一些精贵的吃食带了来,这河州府,还真是如传言那般的荒凉贫穷。”
夏雨薇接过粥碗浅尝了两口,用帕子擦了擦嘴。
“呵,好地方岂能轮到他来做封地之主?
一个落魄的丧家之犬,人人得而诛之,居然也敢肖想本小姐,也不看看他那副尊荣!
也得亏他有着自知之明,明知自己没了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便也没有给本小姐添堵。”
夏雨薇现在可谓是心满意足。
若是将自己指给这夜司辰,这会让她膈应地没了胃口呢。
毕竟,面对那么一张毁得彻底的容颜,谁也不会对他假以辞色。
也就那小倌儿为了生存委身于夜司辰,换做任何一个正常的女子和男子,都是会对那夜司辰嗤之以鼻的。
“那小姐,以后我们要如何做?”
夏雨薇端着那粥又是慢条斯理喝了两口。
“皇城虽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涌动。
本小姐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其变,然后与各个皇子公主交好。
江山是轩辕家的,旁人即便有着东山再起的好运也是与那皇位无缘。
以前我会痴迷于那夜司辰,现在却是不会了。”
夏雨薇的眸色中闪过一抹诡谲,嘴角也是扬起了一抹邪肆的弧度。
夜司辰,命都保不住了还在本小姐面前颐指气使,你还真是,好愚蠢。
“只是小姐,我们来时老爷说此事兹事体大,还说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留在这河州府。
若是就这么回去,那老爷和太子......”
夏雨薇淡然一笑。
“将在外不由帅,世间好多事情都是有着很多的未知数。
来时谁也不知那夜王已经将婚约送去了皇城,自然这太子的口谕,本小姐便也可以不用遵从了。
护国公府出事,夜王被贬这里,这一些列的事情绝非偶然。
若是皇家诚心搬倒这护国公府,皇权大于天,哪怕是国公爷功高盖主又如何?这里面说不清道不明的交错痕迹可不能用平常心去看待。”
夏雨薇用勺子搅拌着手中的银耳粥。
“现在我们不是考虑如何与这夜司辰打好关系,而是要操心如何才能安然离开这河州府。”
那丫鬟一听忙紧张道:“小姐,难道......”
夏雨薇冷淡一笑。
“我和离王都是那人手中的棋子。
棋子的最大作用就是在合适的位置起到最大的作用。
我们来此,并不是那些人有多么看重于我,而是在这步棋中,我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听着灵渡鸟传来的消息,洛轻姝眉头微挑。
这皇城的女子,还个个都不是庸碌愚昧之辈。
只是这女子图谋不小,野心也是极大,就是不知将来会不会竹篮打水一场空。
“小姐,世人皆传言那夜王有着断袖之癖,今日一见,倒也是名不虚传。
也难怪夜王对女子厌恶到了极致,原来不过如此。
就是可惜了那村姑,等夜王一死,怕是会要对夜王进行陪葬。”
夏雨薇嘴角微勾。
“这婚约本就是夜司辰为了遮掩世人耳目而定下的一门亲事。
听那夜司辰的口气,根本就对那村姑无感,倒是对他身边那小倌儿宠溺有加。
一个人对一个人有无感情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面对那小倌儿时,那夜司辰眸中可是带着光的,那是以前我从夜司辰的眸中从没见过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