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宋莳如实回答。

苏府的管事犯了难,关爷接的姑娘还没来,却不请自来个会做花饽饽的姑娘,他犹豫着说,“姑娘,要不你……你先在一边等等?”

“我就是去关爷家做过花饽饽的姑娘。”宋莳没走开,虽然她不知道关爷请她是怎么回事,但关爷说的做花饽饽的姑娘,肯定就是她。

“啊呀,姑娘,那就是你啦!你跟我进来,东西我都按照关爷说的准备好,就差你,对了,姑娘,既然你没遇到关爷,那你怎么知道我们府上需要你做花饽饽的?”苏府的管事边领着宋莳往厨房走边问。

“我听人说苏员外要给重孙子过满月,我就来碰碰运气。”宋莳找了个说得通的理由。

苏府的管事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姑娘,我派人找了你很久,可惜没找到,幸好关家的车夫知道你们那个村怎么走,可他忘了那个村叫什么名字,所以关爷叫人去请你了。”

原来是这样,宋莳一直在苦苦找需要做花饽饽的人家,而苏府也在苦苦找她来做花饽饽,只是她没来苏府,苏家也没找到她,她只能感叹一句造化弄人。

苏府的厨房很大,苏府的管事把宋莳领到了单独的一间厨房门口,“姑娘,你就在这里做花饽饽,不会有人打扰的。我家老爷说了,你会做多少种过满月的花饽饽,你就全做出来,越多越好,给你一两银子,你看行吗?”

“行。”宋莳很满意这个条件,而且苏府这么大,苏家小少爷过满月肯定会请不少宾客,自己花饽饽做得好,知名度就会一炮打响。

苏府的管事离开,宋莳就忙起来,盛出白面发好面,面醒好得一会,宋莳就趁这功夫,再好好想应该做些什么样的花饽饽,别出差错。

苏员外是给重孙子过满月,花饽饽不能跟关爷给元宝过生日,做的那么大,最好小巧点,“长穗(岁)”、“糖包”、“糖帽”、“挂花”、“虎头”这些必不可少,再有“小燕子”、“小兔子”之类的。

“阿莳?”

宋莳正想的入神,听到有人喊她,回头看到一颗毛茸茸的小脑袋扒在门边,是关爷的孙子元宝。

元宝不喜欢叫宋莳姐姐,只叫名字。

“元宝,你怎么在这里?”宋莳走出来,摸摸元宝的头。

元宝跑开一点,抱着胳膊扭开脸不高兴地说:“哼,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阿莳你太坏了,竟然骗我!”

“我骗你什么了?”

“你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个村的人,我昨天跟着大树叔去村里找你了,人家说村里根本就没有叫宋莳的。你这是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元宝凶巴巴地说。

宋莳竟然把自己和爷爷当坏人,亏自己还让爷爷帮宋莳说好话,让苏爷爷也请宋莳做花饽饽,宋莳这样是负心汉所为,对不起自己。

如果宋莳知道元宝这么想她,肯定会给他两脚,但她不知道,只解释道,“我们村的人都认识我,你是不是去错村了?”

病秧子宋莳在上马村,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比里长都出名。

“不可能。”元宝气呼呼地把自己走的哪条路说了,去的路上,大树叔跟他说了怎么怎么走,元宝记得清清楚楚。

元宝说的是去村里的路,宋莳问元宝,“你问的谁,她说不认识我?”

“一个老太太,她好奇怪,自己在路上走,却叫丑八怪坐在驴车上。”元宝皱着小眉头说。

宋莳明白了,是她姥说村里没她这么个人的,因为她姥压根不会赶驴车,每次都是自己拉着驴走,却让小姨王银锁坐在驴车上。

“元宝,你叫人骗了,那是上马村,我真是那个村的人。”

“你发誓?”元宝不相信地瞪着宋莳。

宋莳发誓说自己说的是真的,元宝才不太情愿地问:“你做面老虎了吗,做了我就原谅你。”

“面好了我就做,小小子满月都要做这个。”宋莳保证道,过满月都要有面老虎的。

元宝捂着脸朝宋莳吼,“你个傻子,谁跟你说她是男的,是女的!”

“啊?”宋莳以为这个时代肯定是重男轻女,苏员外把满月宴办的这么隆重,她就想当然以为过满月的是苏员外的重孙子,却原来是重孙女。

“元宝,你可帮我大忙了。”既然过满月的是女孩,宋莳就要对花饽饽的种类做点调整。

元宝得意地昂着头,朝宋莳勾勾手指,“过来,我还有个好消息告诉你,保准乐得你找不到北。”

“就这说吧。”宋莳没过去,她又不是饭桶,人家给点好处,她就颠颠去人家跟前。

元宝揉揉鼻子,问,“你会做十二生肖吗,要做全十二个。”

宋莳点点头,她当然会,连这都不会,她也不好意思当花饽饽传人。

“那就成了,你做十二个,送到我家去,这是银子,我给你卖出去了。”元宝拽里拽气地掏出二两银子,拍到宋莳手里就要走,被宋莳拉住了。

“你舍不得我走?爷有空再陪你。”元宝臭屁地说完又要走,被宋莳恶狠狠拽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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