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情形不对,金烈站到最前面,眼睛布满了担忧。
“咱们的火油恐怕不够应对……”
心中的担忧刚说出口,看着另一边成堆的烈酒坛子和火油桶,当即住了嘴。他记得刚刚已经丢出去不少烈酒和火油了,怎么可能还剩这么多?这不和常理啊?
但是此时并不是关心这些的时候,毒蛇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窜出来咬人一口。有了这些火油,继续用火攻之,剩下的蛇群也能挡得住,只是时间的问题了。
这场拉锯战一直持续到天蒙蒙亮,东边的太阳还没有露脸,但是它的光晕已经照白了半片天空。
蛇群终于消停了,大概只有几只游走的,剩下的全部都交代在这里。看着漆黑或是烧焦成一团的蛇尸,所有人不免都有些反胃恶心,再加上带着恶臭的难闻气味,朝雪终于忍不住跑到一边呕吐了起来。
太阳冉冉升起,照在大地上,气温顿时升高,所有人都脱下了棉衣,但是还会觉得热。
汉子们满脸带笑的忙活着,半步猝这种毒蛇的毒牙和他们尾尖上刮下来的毒粉,都是有价无市的宝物,毒牙上的毒液可以炼制解毒丸,而尾尖上的毒粉则是很好的麻醉药。
这么多的毒蛇,也只收集了三小瓶的毒液和两小瓶的毒粉。
金烈拿着战利品走到沈小夏的面前,看着已经整装待发的三个姑娘,身上似乎并没有带什么东西,到底昨天夜里的那些东西都是哪儿来的?隐藏下心中的疑问,金烈再次对着沈小夏深深的鞠了一躬。
“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昨夜要是没有小姐的出手相助,我和兄弟们肯定要尸骨无存了。”
金烈倒不是为了讨好沈小夏瞎说的,他说的是事实。半步猝这种毒蛇是凶狠的肉食动物,再加上数量有这么多,肯定能把三十几个汉子啃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这些你收下,虽然不多,但是却都是十分的珍贵。”
沈小夏看了对方递过来的几个小瓶子,却每样只拿了一瓶,她对着这些有毒的东西并不敢兴趣,只是拿回去给不医用罢了。
“你们也都出力,我们不敢独自居功。”
说着跨上大马,向众人点头辞行。
“我们还要赶路,天色不早便先行一步了。告辞!”
这次不会再有人质疑三个姑娘的能力了,只觉得着三个姑娘侠肝义胆,昨夜要不是这个姑娘过来提醒他们,并给了他们支援保护,他们可能就那么简单悲惨的死了。
“还未知道恩人大名。”
金烈在沈小夏牵动马绳的时候,连忙问道。
“我姓沈,告辞!”
望着打马而去,扬起一阵尘土飞扬的三个背影,众汉子都心生佩服。
“老大,这个姑娘要是做了咱们的嫂子……”
金烈一拍嘴欠的小弟脑门,叹口气。
“这样的姑娘岂是我这样莽夫可以肖想的?干你的活去,咱们也时候上路了。”
“也不能这样说,您可是……”
“还不闭嘴,是不是还想让我帮你修炼一下?”
被金烈虎目一瞪得小弟连忙住了嘴,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小弟默默的在心底抱怨一句,麻溜的跑去干活了,天色不早他们也应该尽早出发。
而金烈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心口却微微一动,又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看不清影子的远去的人儿,握了握厚大的拳头。
…………
再次向西南前行,到了中午,烈日当空,烤的人头脑发晕。沈小夏三人也进入了黄土平原的最中心地带,越往里走,随处可见成堆白骨或是已经腐烂生蛆的尸体,这里就是曾经的战场。
一想到胡清等人在这中艰苦的环境里战斗过,小夏便觉得异常的难受,尤其是那些死去的战士,他们尸骨连家乡都不能回,只能留着这里等着被野兽啃食,之后慢慢的腐烂或是风化,最后消失在这片土地之上。
“主子,你看。”
沈小夏顺着朝雨的手指,一眼看见盘旋在空中的一只不起眼的鸟儿,正是她用来穿信的蜂信鸟。
蜂信鸟有一种特殊的本领,无论它的主人在哪儿,它都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
沈小夏一抬手,小小的蜂信鸟扑棱着翅膀,慢慢的降落在她的手心。在它的小腿上取下小小的极轻的信筒,里面是一张薄如蝉翼的信纸。
仔细的看过之后,沈小夏再次勒紧了马绳。
“胡清遇险,咱们要加快速度了。”
朝雨朝雪一听,面色一变,严肃的点点头。
三匹快马再次向前奔驰而去。
有这样马不停蹄的跑了两天的时间,终于到达了驻军的领地,站在半山腰上看着下面一望无际的帐篷,沈小夏的面色再次凝重起来。
“主子,咱们很难进军营的。”
进去不难,主要是一旦被发现,肯定被当做尖细抓起来,到时候就百口莫辩了。
“你们留在这里等我,我先去了解一下情况。”
“主子,让我们去。”
朝雨朝雪异口同声,她们怎么能让主子冒险?
“你们听话,这里的肖大将军我也算是认识,或许能说的上话,要是不行我们会回来找你们。”
给二人留下了干粮,沈小夏趁着夜色偷偷的潜入了军营,想找肖大将军还是很容易的,军营的最中间,最大最豪华的那顶帐篷,肯定就是肖奇瑞的。
这些年肖奇瑞一直驻守在边境这边,即便是上一次在上京城论功行赏他都没有回上京城。他也算是肖家如今最得力的敵系子嗣了。
但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红莲国求和之后,剑走偏锋,突然攻下九州两个边境的城池,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为时已晚,这算不失误的失误,不仅让皇家不满,就是肖家的传令信笺也像雪花一般一封接着一封的来催他,最近他真的是忙的焦头烂额。
忙到了大半夜才能回自己营帐休息的肖奇瑞,一走进自己的帐子就知道这里来过一个陌生人,当下抬起手中武器,放慢了脚步。
像这种刺杀敌军统帅的事,自然时有发生,肖奇瑞这些年遭受的刺杀他自己都数不过来,他也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处处小心防备的生活。武器从不离手,睡觉从不合眼,不然他真的不知道死过多少回了。
“肖大将军不必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