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小夏带着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區义堂,屈膝行了半礼,没等肖左郎起身还礼,直接走到首位,端坐其上。
肖左郎看的一愣一愣的,这个小丫头是不是太嚣张了一点,自己怎么说大小也是一个官,她竟然敢大摇大摆的坐在自己的上首,还有没有一点长幼尊卑的觉悟?
当然对这个丫头他也不是一点都不了解,听说聪明过人,才学不输男子,如今还是一个食着俸禄县主。
但是这也太骄傲了一点吧!
肖左郎对沈小夏的印象又减了几分。
“父亲的身体还没有好,暂时不能见客。多谢肖大人前来探望,我们就不留您用午膳了。”
这是直接送客的意思了。
肖左郎从来还没有被别人这样招待过,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只要是有点心气的都受不了。
见京兆伊起身拂袖而去,小夏端起茶碗轻轻的酌一口,这是今年春天的新茶,口感清香,韵味十足,好茶!
这时跟在小夏身后的婆子站了出来,这个婆子虽是五短的身材,看上去却很精练,腰板拔的流直,一张脸始终端着,倒三角形的眼睛,目光却尖锐凌厉,嘴角微微向下垂着,一看就是一个尖酸刻破的婆子。
这个婆子原来是一个尼姑,在峨眉山上修行,武功极高,尊号不悔师太,江湖中的事,恩怨情仇,谁又说的清?最后就流落到了风云山庄中隐姓埋名,自称梅婆子。
就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甘心为奴,她在年轻的时候为情所伤,留下一个儿子,她儿子的命是风云山庄救的,这才心甘情愿的留在这里。
由于春花暂时不能回到小夏的身边,上京城又是一个事多人杂的地方,所以风云山庄就派了梅婆子和四个丫鬟到她身边伺候,主要是保护她的安全。
“主人,他竟然跟对您不敬,用不用老奴……”
小夏抬手制止了梅婆子的话,昨天这五个人刚刚来,是个什么性情,她还不了解,即便是信任她们,也有个度。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身份,在这里我只是义善伯府的二小姐,你们记住了?”
几个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额首称是。
这四个丫头,也让小夏为难了以下。竟是一母同胞的两对双生子。
第一眼见到四人的时候,小夏觉得自己眼睛都快瞎了,四个姐妹要是冷眼人看了,真是很难分清楚谁是谁。她也是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才分清楚四姐妹。
长两岁的一对姐妹今年十八岁,分别叫朝雨朝雪,年纪小的一对今年十六岁分别叫朝霞朝露。
四姐妹长的都异常美艳,肌肤如雪,明目皓齿,皎若秋月,貌赛芙蓉。
有了这四姐妹跟在自己的身旁,小夏顿时觉得自己成了陪衬。
而此时的唐家人也想到了义善伯府,他们自己做过什么事,自己最清楚。就算是怀疑到了义善伯府,苦于没有证据也不好明着发难,尤其是义善伯重伤之后,义善伯府抓到了刺客还留下了狠话。
唐家如今要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站出来指认义善伯府就是罪人,不是也等于承认了之前义善伯受伤的事,就是唐家做的了吗?
那就是不打自招了,所以这个哑巴亏唐家只能受着。
但是受着并表示不会有所还击。
月黑风高夜,义善伯府早就熄灭了灯火,已经入眠。
眼看就要十五,是天上月亮正圆亮的时候,当乌云遮住了月光,一群黑衣人突然冲进了义善伯府,挥着大刀。
而原本已经安静的义善伯府顷刻间灯火通明,家丁护卫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涌了出来,和闯入的黑衣人大战到了一起。
坐在紫竹居里只穿着里衣的沈小夏,夜深寒露重,又批了一件外衣,正坐在书房里喝茶。
“姑娘,茶喝多了晚上该睡不着了。”梅婆子站在一旁,提醒了一句。
“今晚只能是一个不眠之夜了,想睡也不能睡。”
“各院都安排好了吗?”
小夏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闻着茶香让自己清醒一点。
“放心吧姑娘,我们的人都已经安排好了。”
梅婆子来的时候,又带了不少的好手来,隐藏在义善伯府的家丁之中。
“确定是唐家的人。”
“是。”
“让我们的人也出去活动活动,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们也不能只受着不是?”
“是。”梅婆子眼睛一斜,转身转身消失在书房里。
没过多久,沉睡中的上京城就被惊醒了,只见上京城南城中的一脚,火光冲天,眨眼的功夫大火就窜起了十几丈高,映红了半边天。
更夫的锣鼓声热闹的响了起来,四处奔走,大喊着走水了……
四下人心惶惶。
而此时的义善伯府也是血流成河,黑衣人的尸体已经推成了一座小山,染红了一片院子。
这时小夏才在四个美艳丫鬟的簇拥之下,走了过来,看着小山般的尸体,面不改色心不跳。
“可有损失?”
“咱们的人一死三伤。”
小夏这才皱了皱眉头,揪起了小脸。
“厚葬,如果有家眷好好安置,受伤的人交给不医,妥善处理。”
“是。”
“尸体明天早上拖送到府衙,直接交给官府。”
“是。”
直到天亮,大火才被熄灭,滚滚的浓烟还往外冒着,朝霞中的天空都被染了脏色,就在众人以为心惊胆战的一夜终于过去的时候,更震惊的事才刚刚开始。
天一放光,义善伯府就拖着几板车的尸体大摇大摆的横穿马路,所有的行人都止步,离着远远的还能闻到车上传出来的血腥之气。好奇心的驱使下,跟在运尸车后面的百姓越来越多。鲜血一路滴到了府衙,把尸体往府衙的大门口一堆,留下一句话,义善伯府的人就潇洒的走了。
“这是昨夜侵入义善伯府的刺客,已经都被我们解决了,接下来的事就移交官府了!”
等义善伯府的人都走了,不知原委的百姓才敢议论。
“昨夜义善伯府遭了刺客?”
“昨夜唐府可是火光冲天,听说被烧毁了好几个院子。”
“这两家都得罪了什么人啊?这半个月连续的倒霉,不会是得罪了同一个人吧?”
“谁知道呢!”
“大家伙还是小心点吧,晚上还是少出门,连唐家都遭了殃,更别提咱们小老百姓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