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石粮食,外加数千两白银,在上千佃户运送下,直往济南而去。

曲阜在兖州府,而济南府位于兖州以北,两地相隔数百里,也算是不小距离。

而就在粮草而出兖州府不久,就被一股盗贼盯住了。

“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若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当头一人,说着纯正的曲阜话,身后跟着数百名衣着黑色的盗匪,看上去杀气十足。

“不好,有强人!”

领头的管事一见,立刻三魂出窍,吓得脸色发白。

不一会儿功夫,上千人就不见了踪影,徒留下一地的粮食和白银。

盗贼们也没去追赶,就直接赶着车,将那些粮袋小心地打开,直接在官道两旁。

而那些装着白银的木箱,就直接倾泻而下一地的石头。

“都给老子小心些,这些麻袋,可得好几文钱一个呢!”

领头的强盗解下了脸上的黑布,不时地呵斥着。

假扮成强盗的佃户们,自然也唯唯诺诺的遵从,带着驴车,麻袋,以及木箱,缓缓绕路而走。

而就在此时,突然涌现出了一股强盗。

“汰,尔等何人,竟然敢抢了老子的买卖。”

这强盗可不蒙脸,一张大黑脸让人印象深刻。

“爷爷饶命,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啊!”

管事看着包围自己的大汉们,忙不迭跪下,不住地嚷嚷起来。

“他娘的,果然什么都没有。”

强盗们一个个检查起来,瞬间愤怒难当。

“那老子留你何用?”

黑脸大汉就是一刀,然后气鼓鼓地离去,不过,贼不走空,那些骡车,驴车也尽带走了。

其余的佃户们一哄而散。

满脸失落的强盗们,回到了自己的山寨,黑脸大汉更是一脸的晦气。

“怎么?不顺利吗?”

这时,一个短衣褐服的精壮大汉迎了出来,眉头一皱。

“都是石头和土,什么都没有。”

黑脸大汉无奈道。

“看来孔家人,也着实小气,咱们也正好走背运。”

精壮大汉摇摇头,扭过头道:“楚兄弟,你算是说对了。”

这时,黑脸大汉才算看清,屋内不知何时走出一俊朗青年,虽然也是一样的打扮,但气势却截然不同。

骄傲,底气足,虽然只有一个人,却仿佛有千军万马。

“今秋以来,山东接纳了三万关宁军,七成以上是骑兵,俗话说一骑抵十步,整个山东省内,怕是已经被搜罗干净了。”

楚玉昂首而来,十分果断地说道:“民间的粮食不多,今年冬天不只会饿死人,而且还会让你们这些盗匪也饿死。”

“大不了劫县城。”黑脸大汉怒道。

“这正好顺应了他们的心思。”

楚玉叹了口气:“关宁军白吃白喝,山东上下巴不得你们乱来,给关宁军找点活。”

“那可是关宁军,你们祖徕山寨,能抵挡?围个半个月,就粮尽兵绝了。”

“另外,你们劫掠了孔府的钱粮,黄泥巴掉裤裆,不是屎,则是死,恐怕清军已经准备出动了。”

这下,两个大汉额头生满密汗,互相望了望,心中涌现出巨大的恐惧。

见到计策生效,楚玉心中一笑,这事已成了一半。

自从在高杰身上刷到了百户身份后,他在锦衣卫的地位直线上升。

所以,他再次接受了任务,来到了山东,鼓动各地“义军”出动,从而在关键时刻,扰乱清军后路。

一旦事成,副千户的职位唾手可得。

“你们可愿意归顺大明?”

这时,楚玉才施施然地坐下,露出温和的笑容:“暂且不提援军什么,光是打探的消息,就足以让你们保命。”

“更何况,还有粮食支持。”

“我们祖徕山,愿意归顺大明。”

精悍大汉与黑脸只能咬着牙,拱手拜下。

“好,大事可期!”

楚玉大声叫好,随即从衣袖中抽出一叠黄绸来,极为随意地拿出两张: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今有壮士赵伍英勇可当……”

“故,命为济南府千户,钦此——”

“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故命张三为济南府副千户,钦此——”

虽然简略,但上面的五军都督府的印戳,却是真的。

“好了,恭喜二位即今日起,就是千户、副千户了,已经有了官身,足以光宗耀祖。”

楚玉忙拱手,一脸贺喜道。

两人也同样兴奋不已,从土匪到官身,这跨越太大了。

不过,楚玉还是泼了冷水:“若是两位日后抗旨不遵,到时候官职可就没了。”

“这是自然!”两人忙点头。

离开了祖徕山,楚玉松了口气,他对着一旁的随从道:“这是第几家了?”

“第七家了。”随从点头道:“不过祖徕山人多些,有两千来人,倒是值得。”

“看来要省着点了。”

楚玉看着怀中的圣旨,不由得笑道:“就怕到时候山东逛完了,告身却不够用。”

“那可是一百张告身啊!”随从瞠目结舌。

“附近还有个梁父山,听说也有几千人,先去看看吧!”

楚玉淡淡地说道。

……

与此同时,朝鲜,汉城。

相较于南京的皇宫和北京的紫禁城,朝鲜王宫的显得颇为落寞,甚至狭隘。

虽然它的规格是亲王府级别,但像是秦王府、楚王府等,那是不亚于皇宫的存在。

在“壬辰倭乱”,日军占领汉城前夕,景福宫与昌德宫、昌庆宫同时被朝鲜乱民焚毁。

堂堂的朝鲜国王,只能居在偏殿两百余年,而无力修缮扩建。

旋即,满清又对其进行了“丁卯胡乱”和“丙子胡乱”的两次蹂躏,使得朝鲜国势日衰,只能勉强维持。

所以,今年五十二岁的朝鲜国王李倧,则日益的思念大明,思念神宗皇帝的恩德,念兹在兹。

“殿下,王参判回来了——”

这时,光洁的地板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掠过。

“王永贞?”

李倧一惊,忙从瞌睡中惊醒,拍了拍红色的王袍,满脸喜色。

“快,宣他进来!”

不过,转眼间,这则消息传遍了整个汉城,文武百官沸腾,百姓也呼朋唤友,气氛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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