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正是他刚刚追上他们的时候,看到杰讷门被捆得、被打得那副惨不忍睹的模样,一股怒火无端就从他胸口冒了出来,想要杀光眼前这帮人的念头也在心头闪过。只是那么短短一瞬间的念头,这个小姑娘就能感受到,的确是非同寻常的天赋。
领头的那个女队长接下来的应对也不错——虽然唐福再自大,也没有想过仅仅凭借自己一个人,能在四五十个实力都还看得过去的好手中,将魔法学院那十六个俘虏给完整无缺地救出来。说起来,能顺利地跟上这些人,小白功不可没。
这队人马对黑暗森林的熟悉程度一点不比唐福差,而且实力几乎赶得上唐福在射月原中那队精灵王卫队的水准,最重要的是他们似乎还非常擅长隐藏行迹。
唐福自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追上他们丝毫没有问题。但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件任务则有点强人所难。
当唐福逐步接近这队掳掠者时,小白突然跳了出来,一个劲催着他赶紧往前追赶,并给出了跟对方行进路线丝毫不差的追踪图。
当唐福问怎么回事时,小白,这个之前一直在沉睡中消化从魔法学院偷来的魔法力的小贼,用淌着口水的声音说道:“主人,他们手里有一件东西,小白吃了会有很大的好处!
“你这个吃货,就知道吃吃吃!”
唐福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小白上回在魔法学院搞那一出就把他给整得七荤八素,差点没把他这个主人给搭进去。
小白的声音委委屈屈,却不屈不挠:“可是主人,小白这也是为了能够尽快恢复射月原的空间稳定啊,好让主人你能尽快跟那个精灵小姑娘能够见面啊,你不知道人家有多想你呢……”
唐福一头黑线,你贪吃就贪吃,还非得找个理由!你找理由就找理由吧,还非得扯上你主人的桃色新闻!
“那你说说,他们手里到底有什么东西,能让你这么惦记?”
“小白也说不清楚,但是我能感知到他们中间有人手中有一样东西,很久很久以前就诞生了,刚诞生的时候威力很大很大,到了现在也很厉害……不过没有主人你厉害啦……虽然小白没有那个东西厉害,但是像小白这样的神器,主要是看谁在用,小白有你这么厉害的主人,那么单从威力上说,已经超过他了!”
小白讲话夹缠不清的毛病让唐福一直很头大,他只好打断小白颠三倒四的叙述,插话问道:“什么叫很久很久以前就诞生了?难道说比你诞生得还要早?而且听你的口气,对方至少也是一件神器吧,怎么能说现在的威力还不如你这个半神器呢?”
“哎呀,主人,小白也是神器啊,只不过现在实力受损了嘛!那家伙比小白诞生的时间要早得多,起码有好几千年那么早,一万年也有可能喔……”
听了小白的描述,唐福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万年前?
那不得是众神创世的时候?那时候的神器,说不定就是神灵所用的!
他赶紧开口问道:“小白,你没瞎说吧?一万年前的神器怎么能流传到现在的?况且,既然能流传到现在,威力又怎么会消退这么多,连你都打不过?”
“小白说的是真的!”仿佛被人冤枉的小孩子,小白又急又气地说道,“人家能从那东西上感受到神器的气息呢!但是没有了器灵!没有器灵的神器已经不能叫神器了,当然威力会消退啦……”
这个时候萨曼莎和阿拉贝已经开始搜索周围的树林。
从唐福的角度看过去,身材高大得不像女子的那个领头人倒也罢了,实力虽然还不错,但比起他自己还有所不如;但那个背着一把长弓的男子却给了他很大的压迫感。
明明那个弓箭手的实力还不如领头的女子,真是奇怪的感觉,唯一合理的解释还来自小白的情报——那个比小白诞生的时间要早得多、却因为丧失了器灵导致实力衰减得极其厉害的神器,就在沉默寡言的弓箭手身上!
唐福一边躲避携带着神器的弓箭手(相比这家伙,那个领头的女子完全不够看,一个瞬移就可以把她甩开老远,但弓箭手的感觉都极为敏锐,何况这还是个身携神器的弓箭手),一边还要安慰几乎暴走的小白——
相比起来,似乎安慰一个跟小孩子一样闹脾气的器灵,难度要更大一些。没过多久,唐福成功地利用精湛的植物系魔法作为障眼法,躲到了一棵几乎比魔法学院最高的魔法尖塔还要高上一倍的大树树冠之中。
他暗自核计了一下,是应该趁这个机会索性跟弓箭手身上的神器过过招,还是继续隐忍跟踪下去?稍一思索,他便决定选择后一种方式。
道理很简单,这帮全副武装的年轻战士不可能凭空从石头缝中蹦出来,在他们身后一定会有一个组织或者势力,在没弄清楚他们身后组织的实力大小、势力范围之前,轻举妄动可不是一个好主意。况且,他们俘虏杰讷门一行人,是出于既定的目的,还是在完成某种任务时顺手而为?
这个问题有了答案,唐福才能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萨曼莎和阿拉贝跟两只无头苍蝇一样仔细检查了他们过来时所走的路,不出所料地一无所获,然后又将搜索范围扩大到附近的森林中,前前后后忙活了好大一阵,最终还是两手空空地回到了队伍中。
等得不耐烦地队员们多有牢骚抱怨,只是被接替萨曼莎指挥的梅拉尼死死压制住才没酿成骚乱,当然一贯心怀不满的巴迪可不理会这一套,几乎是喋喋不休地一直抱怨到萨曼莎和阿拉贝回来。
萨曼莎和阿拉贝一回来,巴迪就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巴,他可不想在这时候当什么出头鸟。万一萨曼莎铁了心杀人立威,估计他将是首选。到那时他除了立即逃走再无任何办法,但那样一来他之前的种种布置所花费的心血可都付之东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