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再怎么样都是他们的族人,因此大家都不着急了。

村长也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大家,只能带着大家去见周元正。

周元正就跟他们说了利害关系,说大毛他们一家勾结坏人背叛青牛镇,才会落到如此的下场。

大家还是无法理解。

钟蠡就跟他们说了县太爷是想办法来对付他们青牛镇,他们如果不团结起来,为自己和自己的子孙后代谋个出路,将来就会成为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他又让他们到别的村子去打听打听从前的日子是怎样的?

打听打听坡上岗为何会有这么多人的?

既然朝廷不作为,那他们只能起来自己救自己。

杀了大毛一家,保护的是整个青牛镇的老老少少。

况且,周公子也并非对他们赶尽杀绝,是给他们留了活路的。

但是,他们之前答应的好好的,现在却趁着大年三十背约,所以这样的人是不可能有悔改的余地的。

他又安慰大家,让他们好好的生活,不要惶恐不安。

只要不是自寻死路,周公子都不会把人往绝路上逼。

他的话刚说完,坡上岗的人就开始七嘴八舌地说起以前他们是怎么来投奔周公子的,周公子又是怎么安顿他们的。

不仅年轻人他安顿,小孩他也安顿,老人都七老八十了,他也给了条活路。

所以大毛家的人是自寻死路,正常人都不会像他们那样蠢。

村民们听到这些话,这才放下心来。

想想也是啊,明明都已经跟周公子说好了,他们一辈子都不离开那个地方,为什么还想着逃走呢?

这事还真的不能怪人家周公子。

他们心里也都暗暗的想着,以后不管怎么着,都不能做那种伤天害理背信弃义的事。

于是,他们中间的壮年人起来,到大毛一家三口扑倒的地方。

他们是打着灯笼去的,看到大毛他们一家三口都背着包袱,能看不出是真的准备逃走的么?

他们在旁边挖了坑,把他们一家三口给就地掩埋了。

这大过年的死人怎么在家里过夜呢?

去年的人放到今年再埋,怎么感觉心里都别扭。

大毛一家三口被打死的消息很快传的到处都是的,但是大家都跟青牛镇一心一意,再也没有往外到处乱传。

大毛不就是往外传青牛镇的事,所以才会越变越严重的吗?

谁不想让自己的家乡更好呢?谁愿意还过回从前的那种日子呢?

所以,他们都叮嘱自家的人,不管谁家的亲戚来打听事,都不能往外去说。

不管有多少的糟心事,大家还是该过年就过年,该快乐就快乐。

小海棠今年就十一岁了,出落的更好看了。

不过,年前的事周元正虽然没怎么跟她说,但是她也从别的途径知道了。

所以,她觉得新一年的挑战会更大。

县太爷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们的。

她也略微有些焦虑,不知道对方会使用什么手段?

青牛镇这么多人,一样的米能养百样的人,谁敢肯定人群里没有第二个大毛?

不过,周元正安慰她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县太爷有什么本事尽管使出来好了,他都不怕的。

小海棠心想,虽然这样,可她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放不下心来。

不过,好在秋月的儿子要办满月宴了,所以她也跟着凑热闹,看坡上岗的人办满月宴。

她心里也在盘算着,她大舅舅的孩子也快到产期了。

好事还真是一桩接一桩呢。

到了满月宴的这一天,坡上岗的热闹的不得了。

黑龙潭这边的人都过来送礼物。

人太多了,只能摆流水席。

也是从中午吃到晚上,客人全都吃的酒足饭饱,欢畅无比。

陈越今年没能到这里来,他派来送礼物的人到年后才到青牛镇。

刚好赶上钟蠡的儿子办满月宴。

吴幸也送上了一份礼物,同他们一起吃饭快乐。

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小海棠,请她到客栈去,因为他主子给她送了很多银子过来。

另外还有一些事,得问问她。

小海棠非常开心,爷爷又给她送银子来了。

吴幸说:“郡主,我们主子说让你多监督你爹读书,不知道他这一年?”

小海棠说:“读啦,读啦,全都读过了,而且还有莫夫子帮忙给讲解呢。

我爹爹都读过好几遍了。”

吴幸这才放心。

主子真是用心良苦啊。

希望陈大山他们不会辜负他的一番心意。

那些书都是将来治国能用得上的。

主子虽然表面上说是放弃了陈大山,但是心里还是想能培养他来接替王位呢。

小海棠跟吴幸也是越来越熟了,知道他是爷爷身边的得力干将,就拿出自己的宝贝交给他,说:“叔叔,这个你帮我送给爷爷,告诉他务必要戴着。”

吴幸连忙接过礼物来,这可是小郡主头一回给主子送礼物呢。

他带着礼物回去,陈越开心的不得了。

真心果然是要拿真心来换的。

小海棠终于算是被他给打动了。

他非常开心,把小海棠送给他的戒指佩戴在手上。

然而,没几天,那戒指却变了色。

他眼眸一沉,不动声色地叫宫里的大夫过来帮他诊脉。

大夫帮他诊完了脉,说:“大王一切平安,身体无虞。”

“可寡人最近总觉得心力交瘁十分疲惫。”

那大夫说:“国事繁重,大王太累了。”

他并没有往下说。

陈越盯着大夫,大夫跪在地上,并未看出他眼眸中的寒意。

过了片刻,他挥了挥手,说:“下去吧。”

那大夫先下去了。

大夫下去之后,陈越叫了吴幸过来,附在他耳旁说了一番话。

吴幸立刻抱了抱拳退了下去。

陈越自己也去更衣,径自往宫外去了。

到了宫外,他又找了个地方乔装了一番,确定没有人跟踪他,才来到了一家医馆。

他进去找大夫把了脉,那大夫眉头皱的紧紧的,说:“你中毒了。”

陈越并无惊慌,问:“可有办法能解?”

“解毒倒是不难,但你吃饭用水得照拂着。”

陈越点了点头。

那大夫给开了药。

他提着药在客栈等着吴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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