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玲玲答应着目送兵哥们离开,然后对早就发现躲在远处树林中的胡六斤招了一下手,带着责备的声音说:“胡六斤,你不出来还躲在那里干嘛?你作为当事人能躲得掉吗?”

胡六斤听见喊声,迟疑着缩头缩脑地从那边走了过来,看了一眼靠在树上的阿香,脸抽搐了一下,摇了一下头说:“你这人真没劲,动不动就寻死,有那么严重吗?”

阿香听见胡六斤的声音,睁开黯淡无光的眼睛,长舒了一口气,狠狠地瞪了胡六斤一眼,带着哭腔说:“你不负责任就算了,还说风凉话,是人吗?”

胡六斤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冉玲玲乜斜了他一眼,嗔道:“你别再火上加油了,说说这件事该怎么办?”

冉玲玲说完又蹬着铜铃大的眼睛,望向阿香,斥责道:“还有你,都已经是成年人了,没有谁能活不下去吗?寻死觅活的,搞得劳师动众,轰轰烈烈,还嫌脸丢的不够。”

胡六斤撇着嘴,眼神躲躲闪闪,有些胆怯的瞄了冉玲玲一眼,嚅嚅了半天说:“这件事情虽然我也有错,但我可以对天发誓,绝对不是我主动的,阿香比我大几岁,完全是她诱惑我的,说起来我还是受害者。”

冉玲玲将目光飘向阿香,撸了撸嘴说:“你呢,说说自己的想法。”

阿香双手撑地,将身子坐直了些,整个人一副生无所恋的样子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好说的,自作自受。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死,别的没什么,只是感觉对不起自己的爹娘。”

“你能知道对不起自己的爹娘,证明还有点救。还有如果非要寻死的话,拜托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再跳好吗?”对于面前这个可怜又可恨的女人,冉玲玲真想上前揣她两脚。

就因为她唱的这一出,搞得刚才还有人说自己对员工关心不够,切,别人要乱搞自己能怎么办?

冉玲玲简直恨得牙痒。

而站在旁边,平常伶牙俐齿的胡六斤,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般站在那儿诚惶诚恐,想溜溜不掉,想说又没什么话好说,唯有进退维谷。

阿香除了流泪,自叹命苦,想赶紧死掉以图解脱之外,也是无话可说。

冉玲玲气得躲了一下脚,悻悻地冲在旁边站着发愣的胡六斤挥了一下手:“还站着干嘛?快把阿香扶回去,你没见她全身是水,冷得发抖!回去换了衣服再说。”

有冉玲玲的命令,胡六斤虽然很不情愿,也只能走上前来,弯下腰打算扶阿香起来,谁知阿香趁机伸出双手抓住胡六斤手臂,张大嘴巴在上面狠狠咬了一口,咬的血淋淋的全是牙齿印。

胡六斤痛的咬牙切齿,正要挥起拳头想打下去,冉玲玲见状赶紧来了一嗓子:“胡六斤,你就不能忍一下吗?”

胡六斤愤懑地瞪了阿香一眼,甩了一下头,用手捂住受伤的地方,回去了。

阿香咬了胡六斤一口,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竟然站了起来,望了一眼胡六斤远去的背影,回过头来对冉玲玲说:“谢谢妹妹这几年对我的照顾,看来饲料厂我是待不下去了,你赶快找一个会计,我把工作上的事交接清楚就离开。”

冉玲玲甩了一下头发,叹了一口气,本来想骂自己这位表嫂几句,可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于是说道:“表嫂,我知道你这些年不容易,但无论怎样,轻生都不是最好的选择。当然,如果非要死,阎王也救不了你,但我希望你最好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避免影响到别人。”

阿香伸手捋了捋额前的刘海,挺了一下胸,再仰起脖子说:“妹妹放心,我不会再轻生了,轻生是懦弱的表现。过去的我已经死了,现在起我要活出自我,我准备去南方打工。”

“那感情好,希望你能真正找到一个值得你爱的人。”听了阿香的话,冉玲玲长舒了一口气,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进了腔子里。

冉玲玲新招了一位会计以后,交接完工作的阿香走了,多年后当冉玲玲再次遇上她,是在一家企业的年会上,那时的阿香穿着名牌服装,英姿飒爽,精神抖擞,自信满满,妙语连珠,俨然是一位让人羡慕的女中豪杰,企业家。

当然这是后话。

胡六斤也主动辞职了,辞职后的胡六斤买了一辆农用运输车,干起了跑运输的行业。

冉玲玲将队长媳妇儿阿玉的弟弟提升为车间管理,这几年来,小伙子表现不错,深得冉玲玲的信任。

不管怎么说,生活还得继续,冉玲玲饲料厂也正常运转,但是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各行各业,各种公司,工厂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竞争开始加剧。

冉玲玲需要面对的是行业的洗牌和挑战。

明天会是什么样的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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