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一周,办公室成了嘉宁常常光顾的地方,汪添英给她吩咐任务不忘时不时旁敲侧击,嘉宁却闷头做事,干脆装做不明白她的试探,什么都不说。
她从来都不是从小被惯坏的公主,喜欢任性妄为,一点点的小事矛盾搁在心底就过分焦虑,然而最近她的抗击能力却开始逐渐失灵。
她不爱众星捧月式的关注渴望自己时刻成为焦点,而且偶尔也不忘提醒自己要记得收敛情绪。一个人特例独行好好照顾学习干好分内的事根本不成问题,关键是成天抬头不见低头见,她不怕尴尬,最多绕道而行,不过这件事情,还是没能被她处理到让自己满yì。
这种让自己不满yì
的情况在她的经lì
里发生过的次数微乎其微,她缺乏锻炼致使挫折带她的应变力qì
完全储备不足,所以才会纵容自己如此委靡,甚至是想卷着书本丢了班级踏入别校做之前那个洒脱的左嘉宁。
左柏年却很重视这件事情,找了私交不错校长,甚至很认真的考lǜ
嘉宁的要求,汪添英给他的建议他也反复斟酌,最后,得出了结论,就是,“嘉宁你还是太孩子气。”
嘉宁咬着唇站在他的书房里低头看自己的脚尖,承认自己那晚她也混沌了,不过那确实是前几天她最消极的时候,心里真zhèng
的想法,就是逃避。或许是真的太不成熟了,终于被左柏年所说的孩子气给连根拔起,彻底否决。
左柏年突然拉近她到自己的身前,桌上的台灯炽白明亮,“你从小心里装不下事,这次怎么这么沉得住气?好,你不愿意告sù
我你的问题,我就不问,这是**规则,爸爸没忘记。”
嘉宁叫了一声爸,就钻到他的怀里,知dào
他在无可奈何的忙碌的同时,从来都没有轻易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不过自己一时间的汹涌情绪,甚至提出了家长一定会反感的要求,他却这样尊重自己的意愿抽空反复考lǜ。想到这些,她竟撇嘴想哭,那些委屈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统统忘了,她还是从前那个可以傲气冲天的左嘉宁。
左柏年替她整理了头发,又笑笑说,“我知dào
你上课爱睡觉,我可一直和汪老师保持联系,她肯定你的能力,我也很高兴。”
提到睡觉这件事,汪添英找她和平教育了许多次。原来他都知dào
,那为什么从不提及。
“嘉宁啊,晚上看书要记得早点睡觉。”嘉宁听见他突然柔声提醒,这才恍然,原来自己夜战,他都看在眼底。
别人都把她平时的马虎看在眼底,觉得她的好成绩全然靠着小聪明在撑腰,或者私下猜测左柏年把她各科家教都找齐了,却不知dào
,她睡觉仅仅觉得无聊并且信心自己琢磨也能全部清明透彻。
她向来顺应自己的心里,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又有什么不可以?
黎昕突然疏离她,她却在想着她那么乖巧胆小的女孩子会被东野弋带坏,担心她在关键时刻迷失自己。
东野弋招惹她,她也不是那么好惹,硬碰硬却让他们双双输得干净。
汪添英曾经说她做事没尺度不懂测量深浅。但是至此为止她只愿意承认两件,一次是伸手打了东野弋,二是失手推他下楼梯,谁让他两次都狠踩她的雷区,犯她的规。
而自己身边的事情她想的不多,但凡想到的,她都愿意想个彻底。
惟独除了这次的无理要求,她被困在自己的方格里,想了几天,以为通透了,却没想到竟糊涂的彻底。
怪就怪尉迟嘉那一句,他喜欢你。让她以为一切都明显的可怕,她必须制止这种局面,所以只想到逃避。
为了自己的领地,也为了东野弋急于挽救的秘密,那关系他的自尊心,他的冷漠不是空穴来风,不过她也无能为力。
不过尉迟嘉为什么能那样轻易的看出来?看出来又为什么要告sù
她?告sù
她之后,她却又在乎的不可思议?
这又是一个她想不通的地方,她曾经蒙起被子告sù
自己干脆什么都不要想,结果隔天,看到东野弋又不舒畅的要命。
这一整件事情,包括自己所有的连锁反应,她都决定到此为止。
因为,左柏年对她说,“嘉宁,我们商量好了,你不要咬住转学不放,我和汪老师也退一步,她班里流失了能干的你,也很可惜。”
“爸……不用……”她正要向他解释自己想通的问题,却听见他说。
“我们决定安排你调到一班去,那个班班风正学风也浓,竞争对手多些,你也不敢掉以轻心。”正好上了你一把劲,左柏年这么想,完全是商人的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