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婉仪冷冷的盯着苏烨:“你说呢。”
“小的这就去收拾!”
感受到邵婉仪杀人的眼神,苏烨立马找个借口开溜。
*
当起居太监已有三天,苏烨也终于是找到了一些规律。
女皇帝每天早晨寅正至卯初起床、漱洗。
卯正至辰初进早膳。
辰时至巳时上朝理政。
午时至未时午休、进晚膳。
饭后继续批阅奏章。
酉时至戌时吃酒膳,然后沐浴入寝。
也就是说,下午的时间段是不需要传召的。
苏烨只能好好的利用这段时间。
继续去修武阁将武学记在脑海后再在深夜进行学习。
和苏烨一样郁闷的还有皇甫青。
明明说好的三日内将苏烨解决掉。
如今却因他的修为见长无法做到。
苏烨就像一颗眼中钉、肉中刺。
却不能彻底拔除。
天子寝殿内。
皇甫青坐在床榻上,微微扶额:“接下来该怎么把他处理掉。”
邵婉仪听到女帝的话心内一紧,明显是责怪她办事不利。
“陛下,臣会找机会带他出宫,随后在宫外杀掉。”
皇甫青点了点头:“或许也是一个好的选择。”
每每想起自己和苏烨大战三天的情形,她就容易暴躁。
作为一个帝王,她知道这样是不行的。
而这个家伙如今却还天天在她的面前出现!
这让她岂能安心!
在寝殿之外等候传召的苏烨打了个喷嚏。
“阿嚏,咦?是谁在想我吗?”
……
玄武殿内。
正值朝堂议会。
苏烨作为起居太监不仅要侍奉起居,还要负责记录女帝日常会议机要。
此次朝堂议会的主要内容为选拔新晋的户部尚书。
玄武天朝共分三省六部二十四司。
三省为中书省、门下省、尚书省。
六部指尚书省下属的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
每部各辖四司,共为二十四司。
吏部主管全国文职官吏的挑选、考查、任免、升降、调动、封勋。
兵部主管全国武职官员、练兵、武器。
礼部管朝廷重要典礼(如祭天地、祭祖先等)、科举考试、接待外国来宾。
邢部主管国家司法、行政。
工部主管兴修水利、主要的土木建筑工程。
户部主管国家户籍、田亩、货币、各种赋税、官员俸禄。
可以说户部就是玄武天朝的钱袋子!
怎能不重视!
只见一名不怒自威的男人正侃侃而谈,那穿的蟒袍赫然是国公的象征。
此人正是权倾朝野的魏国公!
“陛下,老臣认为,户部尚书一职乃是我玄武天朝的重中之重,应当交给有资历、有威望、德高望重的臣子来担任,而杨山杨侍郎,担任户部侍郎多年,勤勉有加,是最合适的人选!”
皇甫青不能直接反驳,而是问道:“众位爱卿,还有其他人选吗?”
杨山乃是魏国公的门生,这是满朝上下皆知的事情。
自然没有哪个大臣敢当众驳魏国公的提议。
见此情景,皇甫青面色微愠。
正当众人左顾右盼无人应答之时,一道声音传了过来。
“咳咳,陛下,老臣有点不同的想法。”
一名须发斑白的老者站了出来。
“恭亲王,你有何想法啊?”
看到说话的是恭亲王后,皇甫青的神情才稍显缓和。
与魏国公不同,恭亲王手上并没有太多的实权。
但他却是皇室一族的血脉。
与先皇乃是同宗同源。
所以,他的话语权也是很重要的。
“陛下,老臣了解到那杨山在担任户部侍郎期间,曾遭到御史台弹劾中饱私囊,只是这份奏折最终却没有到达陛下手中,这不免会引人起疑啊。”
说完话后,还装作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魏国公。
明眼人都明白恭亲王的意思,这不就是魏国公把事情压了下来吗?
“恭亲王此言差矣,老朽也曾听闻过此事,这本就是一宗冤案,御史台查明真相后自然没有将弹劾呈报,照亲王的意思,难道被人构陷过的朝中之人,便再也没有晋升的机会了吗?”
魏国公不慌不忙反击着恭亲王。
“两位爱卿所言,都有道理,我们暂且先将杨山当作一个选择,那户部其他几位侍郎,众爱卿有何意见?”
户部总共有六位侍郎,如今有资历的只有两位,其中一位便是杨山,他乃是魏国公门下幕僚,而另一位户部侍郎楼铭则是女帝的拥泵。
其余四位侍郎虽也分属于魏国公与女帝,资历却还达不到。
女帝问这话的意思自然是让已方阵营的人推荐楼铭。
“陛下,那楼铭楼侍郎在任期间,为官廉洁,刚正不阿,老臣推荐他。”
看到女帝抛砖,那恭亲王自然要引玉。
魏国公眉头微皱心中暗道:“这老不死真是狗皮膏药。”
“老臣以为,楼铭资历尚浅,不堪大用。”
魏国公开始拿年龄说事,也是暗喻女帝的年龄同样尚浅。
一直坐在一旁做记录的苏烨看着女帝被当众朝臣的面羞辱,亦是感同身受气愤不已。
他已经将整个事情听明白了。
说白了就是那魏国公不安于现状想要手握更多的权力。
所以从六部开始渗透自己的幕僚。
苏烨腹诽道:“难怪女帝每日愁眉苦脸呢,碰到这种手握重权还一直针对自己的臣子,谁也开心不起来啊。”
“陛下,我看啊,您就听魏国公的吧,这朝堂或许将来也是魏国公的朝堂,毕竟陛下你永远都比魏国公小,在他眼里,您永远都不堪大用啊!”
正当朝堂无比安静时,一道略带讽刺的声音从皇甫青身旁传来。
面色铁青的皇甫青惊讶的看着苏烨。
她怎么也想不到,竟然是眼前自己最想杀的人站出来帮自己说话。
看到说话的竟然是一个记录会议纪要的小太监时,魏国公怒目圆瞪:“黄口小儿!你区区一个小太监也胆敢参与朝政大事!这条命怕是不想要了!”
“参见魏国公,小的虽小却也明白一个道理,这天下乃是陛下的天下,这朝堂乃是陛下的朝堂,无论是宫内的太监亦或是宫外的朝臣,都应该视陛下为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