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歪了歪脑袋,看着贾烈的眼睛满是茫然:“叔叔说,是糖宝大哥哥让你们在这儿收虫子?”
“对啊。”贾烈点头:“山上还撒了成千上万只雄公鸡,个顶个的凶。”
语气里也是疑惑。
自从接触到唐锦旭这个人后,他们做过调查。
唐锦旭年纪轻轻继承家业,雷霆手段震慑集团股东、及‘元老旧臣’。
怎么看,都不是没脑子的人。
却莫名其妙发布了这么个任务。
如今,糖宝现身。
身后众人,也都是他看不出修为的大能,想必是出什么大事了。
只是,他们异研会里却并没有什么风声。
真是怪。
“雄公鸡?”巫语眉尾微挑。
一物降一物,蛊虫再厉害,也是虫。
但凡是虫子,就是鸡的食物。
即便有毒性强的虫子,能毒死、或者不畏惧公鸡的,也架不住数量多。
这是要断了山上那些人的‘粮’。
也是要告诉玄门中人,他们唐家的人,谁都不能欺负。
他饶有深意的看了眼唐糖。
这么大手趣÷阁,只为给唐家老二出气。
可见情谊。
糖宝投生在这样的人家,即便以后有什么变故,也定然能护着糖宝余生无忧。
没等到唐糖开口,贾烈索性自己问了:“是出了什么大事?”
“如果有我们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我们定然全力相助。”
不然,这个私单的钱,他们拿的实在亏心。
唐糖询问的仰头看向简绍。
三师兄被抓的事,能不能透露给这些人?
沈温言却抢先开了口:“还真有事需要诸位帮忙。”
他冲贾烈拱拱手:“魔都异研会挂名会长沈温言。”
听到这个名字,贾烈愣了愣。
挂名会长什么的,不重要。
重要的是‘沈温言’这三个字!
前段时间魔都异研会多了个挂名会长的事,他们都听说了。
据小道消息,说是司空会长愿赌服输,又有救命之恩。
且不说司空本身的实力,在各地会长中就名列前茅。
只听‘愿赌服输’这个细节,这就说明,沈温言很有可能在救人之前,就预料了司空会面临危险,以及,会面临什么样的危险!
而这份危险,对沈温言来说,或许根本算不上危险。
别问为什么不怀疑是沈温言故意设计。
凡是需要会长亲自执行的任务,其中危险程度,难以想象。
救人有可能发生,算计救人,绝无可能实现!
“原来是沈师兄!”
短暂的惊讶后,贾烈立刻拱手还礼:“需要我们做什么,沈师兄只管说。”
能跟沈温言交好的机会,可遇不可求啊。
“也没什么,就是想麻烦你们辛苦辛苦,在这里守着。”
沈温言温声道:“如果有人想要下山,无论是什么人,先帮忙拦下来。”
贾烈:“???”
就这?
这有什么难的。
“妥了。”贾烈拍着胸口保证:“放心吧,我这就让兄弟们分散守着路。”
“辛苦几位了。”沈温言点点头。
这样,就能确保没有人能跑掉!
“没事,都是小事……”
唐糖等人记挂着柳云笙的处境,也没多说,继续往山上走。
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微弱的天光照着上山的路。
四周枯萎的草木中,不断有公鸡跳出来,扇动着翅膀咯咯叫着跑开。
“没少撒公鸡啊。”巫语感慨的舔了舔嘴唇:“这一只只肥的,看着就知道伙食不错。”
胡锦华没心思想这些,直接化为原型,努力分辨空气中的气息。
树林里草木虫兽的味道过于杂乱,难以寻出柳云笙的气息。
无奈偏头看向唐糖:“灵毛给我。”
…………
半山腰的树屋下,新挖的土窑里。
柳云笙被人束缚着手脚,捆在紧贴着墙壁的木桩子上。
那张雌雄莫辨的脸,惨白的毫无血色。原本浅色的练功服,此刻更是沾满泥泞。
脚边细细簌簌,全是一米多长花花绿绿的蛇,铺满了整个土窑的地面。
吱呀……
土窑上方的木板被人掀开。
嘶嘶……
嘶嘶……
无数条蛇弓起身子,冲着上方吐信子。
就连墙壁的缝隙里,都钻出不少蛇。
季来来穿着标志性的暗紫色长袍,带着叮铃咣啷的银饰,踩着台阶缓缓下来。
他扫了眼随时准备攻击的蛇群,手指在土壁上轻敲了两下。
「叩……叩叩!叩!」
声音落下,戒备的蛇群再次恢复成先前的懒散样子。
随着季来来的靠近,蛇群自发空出他脚边的路。
这些,被柳云笙看在眼里,不由扯了个冷笑:“看来这些全都是你养的蛊蛇。”
为了困住他,真是够下本的。
蛊蛇、和炼制蛊蛇的失败品,完全不一样。
炼失败,却还能活着的蛇,会本能服从蛊蛇,听从蛊蛇的命令。
但却不会像蛊蛇那般有‘灵性’。
“你还有心情观察这些?”季来来眼神有些狂热:“看来抓你真是没有抓错。”
身上这庞大的生机,别说只是拿来炼蛊,便是炼制个蛊王,也绰绰有余!
柳云笙自嘲一笑:“我一时不慎,落到你手里,也是我命中一劫。”
“只是……”
话音一转,他讥讽的冷声道:“你觉得,以你们的本事,又能困我多久?”
如果不是这些人给他用了好几种蛊毒,让他无法动弹,别说三天,能困他三个小时,都算这些人有能耐!
不过,即便这样,他身上的蛊毒,也已经被他逼至一处,好了个七七八八。
再要半天时间,他就能脱困。
只是这土窑里的毒蛇,不太好处理。
“放心,在我还没用你炼出蛊王之前,不会让你死的。”季来来完全不在意柳云笙的话。
径直来到他面前,熟练的拉开柳云笙的衣袖。
冷白色的手臂内侧,布满了深浅不一的血痕,有的已经结痂,有的才刚刚愈合。
季来来将手里的碗放在他胳膊下面,锋利的小刀干脆利索的又划出一道伤口。
几日水米未进,伤口流出来的血很少。
季来来皱了皱眉,直接伸手掐住了伤口,生生挤了血液出来。
柳云笙:“!!!”
疼是真的疼,气也是真的气!
率先寻过来的唐糖,从土窑上面看到这一幕,眼睛立刻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