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糖咧着嘴笑了笑:“看着赖传哥哥不开心,糖宝想逗赖传哥哥开心嘛。”

赖传扯着嘴角,勾了一个生硬的假笑:“哈哈哈。”

出发点很好,但是这边建议先别出发。

说笑着,几人离开了‘鬼楼’。

去往酒店路上,赖传还气呼呼的:“费劲巴拉的折腾了一趟,居然连个正主都没抓到。”

“没抓到也就算了,连个影子都没见着。”想着,他一拳怼方向盘上了。

“滴!”

刺耳的鸣笛声,吓了唐糖一跳。

简绍安抚的顺了顺唐糖的头发,眯起眼睛盯着赖传:“要发疯下去发完了在开车。”

赖传:“……”

…………

山村里,‘言灵女’盼盼家里。

李旺坐在高耕家堂屋唯一的桌子前,桌上摆满了热腾腾的饭菜。

炒鸡、炖鱼,中间还有个大肘子,旁边几盘素菜,两瓶白酒。

桌角放着几箱没拆封的啤酒。

“吃啊兄弟们,放开了吃,今个高耕哥请客!”

李旺招呼着坐着的几个人吃饭:“别怕不够吃,凤兰嫂子买了不少东西,吃不饱的,再让凤兰嫂子给做就是了。”

“好好好,吃,都吃!”

“多久没吃过这么硬的菜了,还得是高耕哥大气啊。”

夸赞的话,说出来的语气,却满是嘲讽的。

高耕畏畏缩缩的蹲在李旺旁边,心里已经恨不得囊死这群王八蛋了,面上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自从被李旺撞见他去城隍庙,到现在,李旺几乎像是住在他们家了一样!

吃喝都在他们家里不说,时不时的,还叫上朋友一起过来。

招待的稍有不妥,或者是表现出一点不满意的,立刻就是一顿胖揍。

关键是这孙子手狠归手狠,有头脑!

每次下手的地方,都是检查不出来的地儿。

折腾的他是有苦不能说!

正想着,突然被李旺一脚踹坐地上了。

李旺低头盯着他:“想什么呢,想这么专心?我喊你七八遍都没听着?”

高耕心里又气又恼,面上却只能陪着笑:“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怕你们不够吃,在想要不要再去买点菜。”

“呦,上道。”李旺扯了扯嘴角,阴阳怪气道:“还以为你又憋着想算计我呢。”

高耕:“……不能,那不能。”

“菜是够了,不用再做了。”李旺摸了根烟点上:“就是我们干吃,怪无聊的,你来给我们唱个小曲儿解解闷。”

“呦呵,今个有耳福了诶,从来都是听小娘们唱曲儿,还没听过男的唱的。”

“来一个来一个!”

“唱好了,爷给赏钱……”

“你们可够混的,这么挤兑高耕哥,就不怕他恼了把咱们赶出去?”一个人调笑道。

李旺冷嗤:“那不能够,咱高耕哥是谁啊?那可是个人物!”

“自己亲闺女,溺死俩!你们知道怎么溺死的吗?”

他起身,大摇大摆推开高耕夫妻俩的卧室房门,指着洗脸架下面的红色牡丹花盆:“看见那个盆没有?”

“就是用那个洗脚盆溺死的,俩闺女,眼都不带眨一眨的,全溺死了。”

“完事继续拿这个盆泡脚,一丁点不带怕的。”

“还有虐死的那个,哎呦,说起来就更绝了。”

“不知道从哪听说的歪门邪道,亲闺女啊,小小的年纪,那钢针油线缝嘴,缝衣服似的把嘴缝起来,不让说话!”

“为了将来说什么都能灵验,就这么让孩子受了十几年的罪!”

“最后怎么着,没成,气的直接把闺女打死了!活活打死的啊。”

“这份胆气,你们谁有?”

几人沉默了。他们只听说过高耕家闺女死了,是被打死的。但具体怎么回事,怎么被打死的,并没有一个清楚的了解。现在这么一听,几个混不吝都恼了。“这他妈还是人吗?”

其中一个,上去就给了高耕一脚:“你他妈的还算是个人?老子他妈的什么混账事都干过,什么下作事都做过!”

“但老子就知道一点,爹妈老婆孩子不能动!你他妈的!”

“真他娘的是个畜生!”

剩下俩人没摸得着揍人,但眼里也满是怒气。

“快唱,赶紧的,唱不好,老子现场抽你丫的!”

“快点别他妈墨迹,不然老子把伞怼你屁、股里撑开!”

骂骂咧咧的声音里,高耕屈辱的站了起来。还没开口,李旺一个杯子砸过去:“让你唱曲,不是让你哭丧!笑!摆个死人脸给谁看呢!”

“穿这么厚实,哪有唱曲的味道,脱了脱了,扭起来。”

高耕大气都不敢喘,挤出个比哭都难看的笑,学着收音机里的曲子唱。李旺几个人吃着喝着,骂着。高耕牙都快咬碎了,这顿饭才吃到尾声。李旺红着脸,眼神有些发飘:“啧,怎么都是咱们喝啊,也不叫高耕哥这个主人喝点。”

“来来来,在拿个杯子,给高耕哥倒点酒。”

身边狐朋狗友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拿杯子的拿杯子,倒酒的倒酒。

李旺端着酒杯轻轻晃了晃:“过来过来,喝点。哪有客人喝酒吃饭,主人家摸不上的道理啊。”

高耕有些愣神,但这些天的欺负,他几乎已经习惯了逆来顺受。

跟条狗似的乖乖来到李旺面前,双手去接酒杯。李旺胳膊一弯,酒杯又拿了回来:“这酒不太好,得加点料。”说着,他咳咳了几声:“he……tui!”

一口黏黄的浓痰吐了进去:“给,喝吧。”

高耕眼睛都充血了。

“怎么了?这可是大补的东西!”李旺冷笑,又把酒杯往他前面凑了凑:“喝不喝啊?”说话间,其他几人也不吃了。全都停下来盯着高耕。大有一副,只要敢不喝,这就揍他的意思。高耕死咬着牙,脸上青筋高高鼓着,一双眼睛充血变得猩红。最终,说道:“喝,我喝。”

颤抖着手接过杯子,强压着胃里的翻涌,闭着眼睛一口气喝了。李旺嫌弃的直干呕:“这都能喝得下去,你他妈真是个***。”

“李哥都敬酒了,咱们还能落了话柄?”

“来来来,一人敬一杯……”

此起彼伏的‘he……tui’声响起,高耕的脸都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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