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桃花开的正盛,这山是桃山,没人知道什么时候这山有了漫山桃花,只是行人都知道,桃山下有一间酒肆,酒肆中有一个长得像大肚弥勒的店家。
山上有一宝,无人知是何物,但据是这世间最珍贵的东西,无数的人来来往往想要去桃山之上寻宝,可最终去了却无人再回来。
那美丽的桃花,温柔的粉色花海,风吹过后的醉人乐声,就像世间最美的陷阱,吞噬者一批又一批的行者,一批又一批的年轻人。
此刻就在那桃花山下桃花客栈,桃花客栈桃花桌前坐着一个风尘仆仆的行者,老板笑嘻嘻的挺着大肚递过了一瓶桃花酿,帮着他斟满一桃花碗,笑的满面桃花。
而再反观那行者,脸上看不到半点颜色,双目无神,头发散落的披落着,胡须横生几乎遮住了那原本生的有几分俊气的嘴,指甲修长,看起来似乎已经许久没有打理。
一身麻布衣破破烂烂,脚上的草鞋一只破了鞋底,脚趾从破洞处调皮的探了出来,另一只却已经不知去了何方,只余下一只被树枝碎石刮得血肉模糊的脚板。
“店家,收了酒水吧,我没钱付给你。”那行者眼看着一碗酒水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可口干多时,哪还有口水湿润嘴唇,只是徒劳罢了,哪怕如此行者还是拒绝了店家的酒水。
“不打紧,不打紧。喝吧,喝吧,喝吧,来。”
“店家,哪有你这种做生意的,岂不是赚不了钱?”
“嘿嘿嘿,要钱做什么,饿了有这漫山桃花,渴了有这桃花清泉,没了衣服便剥些树皮来。这地方也不见寒冬烈日,也没个病痛灾难。洒家啊,就是喝酒就高兴,自己喝没意思,还歹人来陪着。要不就留在这里吧?”
“多谢店家好意,只是,,,,也不出为什么,就是想要去这桃山上看看?”
“哈哈哈哈,每一个来的人都这么,上去就再也没有下来了。伙,要不这样,你且在我这住几日,我在这桃山下不知多少时日了,对这山还是有些熟悉的,我跟你讲讲,你也陪我多喝几杯。”
“这,,,,,好吧,那就多谢店家美意了。”
“哈哈哈哈,好,好啊,好哦,洒家桥翁,伙你叫个什么?”
“我?,,,,,我叫,,,,,”行者听到店家询问,当即就要道出自己姓名,哪知无论如何竟然想不起来了,再深思却被一阵剧痛打断了思路。
那疼痛来的太过突然,几乎瞬间行者就被剧痛折磨的栽下了桃花卓,打翻了桃花酒,在桃花瓣铺满的地上来回翻滚,额头之上满是泥泞和汗水,还沾着一片桃花。
看着行者在地上痛苦的哀嚎,桥翁似乎更加开心了,拍着裸露在外的浑圆肚皮笑的愈发开心,笑着笑着径自拿过一碗桃花酒,对着行者一敬便喝了起来,一碗却被他喝出了永恒,一口一口就是不见碗底。
“哈哈哈哈,痛苦好啊,痛苦了就不是死人了,痛苦了就能成活了,继续,不要停,直到想起来你是什么人?”
“不知道,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也不知行者是听到了桥翁的胡话还是真的痛苦的过了,抑制不住的惨叫了起来。
这痛苦并没有多么持久,仅仅只是在行者想要找回自己姓名的时候才会突然疼起来,难以忍受的恶心,火辣辣的剧痛,不多时就会过去。
可每当痛苦要过去,行者想要再一次站起身来时,桥翁都会停止饮酒,再一次笑着问“伙,你叫个什么?”,于是痛苦就变得持久了,变得愈发剧烈了。
或许是挣扎的久了,行者累了这才突然停下来,就那样也不起来,只是坐着,原本狼狈的身影愈发的污秽,沾了一身花瓣也不见几分半分潇洒。
行者不发话,桥翁也不话,只是拍着肚皮一口一口,脸上仅仅带着淡淡的桃粉,看这海量怕不是能饮尽江河。
又过了许久,行者终于坐了起来,往后将散乱的黑发随手一挽,把脸颊的胡须扎了结,此时才露出他那有几分俊气的面庞,原本暗淡的眼眸中终于有了点滴光彩。
他认真的看着桥翁,语气平淡的道出了自己的姓名“燕均,我是燕均。也有可能是阎君,大概只是读法不一样吧。不过我更喜欢阎君。”
“那就叫你阎君吧,这个听起来也像个你的名字,来,再与洒家共饮,为了名字。”
“为了名字”阎君拿起桃花桌上桃花碗一饮而尽,这一次是真的见了底。一碗饮尽,桥翁便径自大笑着向着身后木屋走去,一步三摇,神色微醺,阎君也紧跟其后走了进去。
只是燕阎君并没有发现,就在二人走后,那桃花碗中又一次斟满了桃花酒,酒坛口也闪烁起了酒水的波光,翻倒在地的酒碗早已不知所踪,一切如同行者刚来,桃花翁未出。
随着桃花翁进了屋,燕均这才发现这桃山下的屋并没有外面看上去的那般简陋,内中别有一番洞天,三四亩地的大,地上铺着桃木板,一棵巨大的桃树作为主梁支撑起了整个木屋,满屋花香,一地桃花,阳光自木屋的缝隙间洒落,在地上铺上了一片斑斓。
“好了,一路过来你也累了,就先休息休息睡一觉吧,我睡床,你就睡在这桃花树下吧。”着桥翁独自走向了内里的一张大床,那床大的足以睡个三四人,却独独容不下燕均。
燕均也不气恼,能有个住处已是万幸,没有什么可再贪图的。刚想到这里,桥翁的轻鼾声已经传了出来,一股困意莫名袭上了燕均心头,燕均便就在那桃花铺的床垫上蜷缩着睡了过去,不多时也传出了轻轻地鼾声。
就在燕均沉浸在幻境之中时,剑宗的大比试炼却已经悄然开始了,燕均的大比资格显然是已经内定好的,而剑宗的剩余诸多弟则没有这样的幸运,他们需要经过严格的试炼,最终只有佼佼者可以登上大比的擂台论剑锋芒。
作为残剑堂最年轻的剑修,也是长老的亲传弟,燕均有这样的资格并非特权,反不如是限制,亲传弟在修为上,在剑决上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如果放任参加试炼,反倒会无意中淘汰太多优秀的种,打击其余弟的剑心。
不过为了让门中天才,个中翘楚可以提前了解自己的对手,剑宗还是在普通的试炼之外增加了一场更高难度的角逐,这也是剑宗扬名万灵的活动之一——剑不平
每到此时,剑宗都会汇总考察万灵近些年来的所有恶名修士,最终选出其中为恶者共千人作为狩猎对象。
榜分三级,一级为普通弟试炼加分对象三百人,二级为精英天才弟狩猎对象,也是人数最多的足有六百人。
三级则是成名已久的邪修百人,每一个都是成名已久,实力强大,杀人如麻手段血腥令人发指的存在,无数年前陈望的师弟天策,便是一人勾去了榜上所有的名录震惊了半个修真界,也为此招来了杀身之祸。
剑宗不发狂人杀神,剑不平三榜尽除亦是常有的事情,尤其在剑宗最昌盛的几年,很多大派的长老祖师甚至都赫然其上,可一人除尽三榜,实在太过骇然。
这一次剑宗近万名弟御剑出山,山中传送阵三日光芒不熄,规模之大,声势之高达到了近万年来的顶峰,一时间万灵各派尽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此次不同以往,剑宗剑痴强势回归,很多老不死都仿佛看到了曾经剑宗称霸的余光,惊自然是惊,俱也是俱,但却不敢有任何动作,只要剑宗一日不犯众怒,万灵诸宗便一日不敢动剑宗分毫,这就是剑宗在万灵真实的写照。
而这一次剑宗百剑下山过半,其中不乏成名多时的煞星,铁九赫然就在其中,据自从上一次剑宗招生险胜,铁九回宗之后便再也没有出过宗门,这一次再出,实力更加深不可测。
而最让三榜恐惧的是剑宗前十剑竟然一次性联手下山三名,仅仅第一日便已经掀起了一场血雨腥风,所到之处但凡榜单之人无一幸免,却至今无人知晓这三人身份手段,最好的也不过是一名半步圣尊,却仅仅撑过一招便神魂无存,连消息都未曾传出,只是第二日有人在一个野市门口发现了那人首级和剑宗刻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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