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容带着德安扶着暮笙走,因暮笙已退后一步,静容看大家看向那边,指着桌案道:“皇后娘娘独自喝了七壶,奴婢想拦也挡不住,虽是果酒却不兑水,气势上不去,娘娘此中醉意正浓!”
很明显大家也都见过那几个空酒壶了,有点无语的感觉,却没见到这样会喝酒的女人!
暮笙拍了一下额,清醒了一点后挺直了腰板:“静容呀!敢向本宫告状儿,胆可不小呀!”
静容笑道:“不过是靠娘娘来处理的吧!”
齐爵望着暮笙,分明觉得四周人都落下眼睛,眉头紧皱:“太后醉酒,你把太后扶回来歇息吧!”
暮笙虽有微醺之感,但并没有醉到发酒疯的地步,曾跟随暮笙的朋友们都知道暮笙有时虽懒散,但无疑是个高雅无比的女子,即使喝醉了她也绝高雅,不做不高雅之事!而且,当她把所有的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体上时,就好像在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一样。
所以,在她清醒时,她绝对不会去做那些不应该做的事情;即使醉酒。即使是越醉酒迷离,她也越有风度,曾为此倾倒过许多贵族男子。
看着眼地还跪在地上的岳迟,视线落到自己右手,再看看自己左手:“因为不想,本宫已经改头换面了。
今天的伤势并不轻微,不知日后是否有后遗症。本宫教给大家一套左手枪法。”
夏目木自己扶着岳迟,罕见地有些笑意地拍着岳迟肩膀:“她功夫不比本王,看得好!”
暮笙推着静容扶着,目光炯炯的太监已把长枪递给他,暮笙的左手拿着顺势挽出来一朵美丽的枪花在大家惊诧不已的注视下掂量着长枪,看着眼睛岳迟微叹道:“你们应该感到幸运吧,以前可曾信誓旦旦地说过不要动这种兵器呢!”
言落身势骤变,一脚踏前,单脚点地,下刻长枪扫来,有些许疾风掠去,足下脚步生风生雨,长枪在手里飞快地挑来挑去,刺来刺去,快得令人无法看清。
夏目木扬手吸住兵器架上一柄长枪,直使出七分力道向暮笙刺去,暮笙扬眉吐气,长枪一转,飞速刺去,识透暮笙武艺的夏目木不敢马虎,严肃对待。
二人你方唱罢我登场,在这个看台厮杀,快得惊人,而且长枪走到哪里,就入木三分,夏目木枪法凌然霸道,大开四方,而且暮笙枪法纯属为杀而生,每招挑到人体极限,每次进攻都带有杀气,即使夏目木有点不知所措,一失神之下,暮笙长枪已抵喉,夏目木败北!
现场所有人都近乎瞠目结舌地注视着这场争斗,在被暮笙枪法惊呆之余,更是不相信夏目木会败下阵来,但是齐爵与岳迟却能看出夏目木运用了些许技巧,所以更加敬佩暮笙!
与其他人比起来,暮笙、夏目木二人倒是酣畅淋漓地打得火热,能够碰到能力够强的对手交手一次,也算是件美事了,二人相见恨晚,颇似知己!
齐爵莫名其妙地感觉到眩目,笑得很淡定!他知道自己错了。
老尚书在身后用颤抖的手拉了拉齐爵的胳膊:”你是想做什么?后方的老尚书望着这个场景无声地摇摇头,少年的事让少年来解决吧,敌手与失意都能催人奋进,前提是不要危及生命,随你便吧!
把长枪挥了挥,准确无误地插在兵器架上,暮笙拍着手道:“本宫才示范了一回,能有多大见识全凭自己本领,不能怨本宫赖着不走喔!”
岳迟擅长枪法,能够获得一套不错的枪法对于他而言无疑是比金还宝贵,想来沉稳寡言的他也是有几分轻微的兴奋:“感谢太后赐道!”
夏目木收起长枪:“太后应该回去歇一歇吧!”
暮笙还以为差不多,摆摆手说:“去吧!”
齐爵并不跟在暮笙身后,还得带上岳迟上药,暮笙这一刻回去定要呼呼的睡上一觉,还得花时间镇定一下!
和齐爵的想法不同,暮笙回来后不仅不睡觉,还比以前更清醒了,挺直腰杆趴在床上看床顶再举起左手,20岁前她从来不用左手去杀,但20岁时她遇刺身亡,2个顶尖佣兵杀手将她杀死,九死一生捡到一条性命,结果受了重伤,而受伤最严重的是右手,有好几次她还认为自己要丢右手呢!
治疗半年后,右手总算能使用,但已经不像以前那样灵巧了,就连枪都不会使用,身为白家家主,身边保镖众多,但习惯了强就强,总以为自己强就强,就在那段时间里,有个傻子专门练左手,后来还教自己使用左手,小到转笔杆、握古剑、再抡起需较高技术的长枪等,几乎花了一年时间狂练,终于把左手变得像右手般灵巧,再后来就开始使用左手,让许多人都认为左手很灵巧。
但他去世之后她再没使用过左手,要不是现在岳迟长得与他有些相像,要不是岳迟右手受伤,要不是她喝得酩酊大醉,她怕是再也不会用这手了,绝不会再去打他专给她研究的枪法!
把手放下来,暮笙揪着被子把头盖在身上,心里却是蚀骨般的慌张侵蚀着,她恨这种感觉,分明是极力想忘,只是越想越忘,越忘越疼,分明早就想收下齐爵,可这心慌她怎么能自处呢?
==禁卫军那一场竞技结束后,后宫一片阴森恐怖,裴太后禁卫军主导力量架空,苦苦想挽回但又于事无补,皇城内三支大军力量,除九城兵马司仍由赵国公执掌外,骁骑卫为夏目木亲卫,禁卫军亦为岳迟、齐爵所架空,更有卓家之败,御医之损暂不计算,魏言之仍处于昏迷状态,太后党羽数月内减至七八十,且仍处于核心地位,裴太后自当日昏死后便一病不起。
偷鸡未成蚀把米裴太后有得吐鲜血!
摄政王一片嚣张气焰,还未踏上龙椅,登高一呼,说来夏目木真想称帝,肯定有消灭太后党的本事,就是到现在还未行动,弄得暮笙有点疑惑,分明那件头等大事都掌握在自己手中,自己为什么迟迟不肯下手?
而且暮笙仿佛回到了自己无聊得数蚂蚁般的生活中,齐爵从那一天起就三天没去找暮笙,暮笙当日酒醉但并不不理齐爵,可见其醋意之重,但她只和夏目木过招,为何至于遭其冷遇?
暮笙实际上非常善良,她对待静容、德安从来不吆五喝六的,人家对待她只要是自己认为在可以容忍的范围内,她就当人家放了个屁懒得理了。静容是她的好朋友,是她最喜欢的人之一。她和齐爵之间有着很深的感情,而且她也很在乎齐爵。
对于齐爵的小男友,她同样是给了最多的宽容与耐心哄他,连顾自己的情绪都令他高兴,但对于齐爵而言,却显得力不从心!
大家都有自己的底线,暮笙向来唯我独尊,能够达到这种程度就表示她很严肃,但如果这远远不够,那就不要期待她再次妥协!若是她的过错,她可以原谅,但如果是她的错呢?她又何必自暴自弃,自命不凡呢?如果是自己不对,就能赔礼道歉,但如果不是自己不对,为什么还要低声下气呢?
日子就这么漫长而枯燥地又过去了两天,接到密函后,暮笙要德安向夏目木传话约定宫门外,自己那天输的赌自己也没有忘!
一身寻常人家绸缎裙装、粉红里子、亚麻白色上衣、腰带为布料、搭配千层底麻布鞋子,仿佛是个小户人家打扮,暮笙洗干净脸庞,不刻意打扮,只把头发梳两条辫子,有意收敛成熟气质,属於幼稚幼稚身体自身味道展露无遗,仿佛15岁邻家少女模样。
然当暮笙见到夏目木时,顿时感觉她的打扮显得有些多余,即使夏目木只是穿着普通素服、收敛着霸气,但五官放在那,以及她与生俱来的领导者气场却要被忽略掉也不可能,试想一位气质非凡的帅哥旁边跟在一位村姑后面,这反衬效果不也本末倒置吗?
夏目木见到暮笙时几乎没有认出,暮笙只是在信中表示低调驾驶,他想不到她会低调得如此:“还有上一次教训呢,这一次偷偷本王带来很多暗卫。你不需要这么打扮,但是你这一身打扮也不错!”
夏目木由衷地称赞道,若暮笙身着宫装妖娆动人令人欲俯首称臣,而这身小姑娘打扮则是青葱可爱、令人欲怜欲怜,起码他刚见到第一眼便想拥她入怀。
暮笙一向不明白虚心是什么,一提裙摆就行淑女礼:“谢谢公子的夸奖!”
夏目木想道:“现在能说咱们会走吗?”
暮笙指了指身边的小巷:“在这儿!”
由于上一次走失的经历,暮笙专门请司徒柔绘制细致的地图,而这条路又做出只有暮笙才能看得清楚的路标来,这样她就不担心自己会找不着北;实际上并不隐蔽,就是一个相对僻静的茶楼。
由于不愿与夏目木交往,司徒柔只订好房间把东西留了下来便离开,暮笙把夏目木带到包厢便看到桌子上有一个大盒子。
夏目木挑了挑眉毛,“这是你的神秘赌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