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去一回,等牧骁再醒来,天已经快亮了。
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伤,果然好的差不多了,这让他很是满意,可一想到目前的状况,又让他郁闷起来。
开启不了九遁,就学不到战技,不会战技只能勉强对付一下山猪之类,无支祁那里去不了几次,这要是再受伤,打猎的钱都不够看病治伤的。
美好的生活好像离他越来越远了,这跟当初想象的不一样呀。
他又想起无支祁的话,虎遁貌似挺厉害的,可“千年妖骨”去哪里弄呀?我才修炼几天呀,别说千年的,估计来个十年的妖都能把我灭了。
怎么才能弄到战技呢?九遁先不考虑了,现在最可行的办法就是从别的修炼者那里弄到,可我一个修炼者也不认识呀!
有了,韩家不是要来修行者吗,还是从青灵城请来的,比镇守府的修炼者还厉害,去认识一下,就算他没有,但肯定有线索吧,至少能指条明路。
我记得他们说韩家在找人看夜,我去把这件事应下来,又能挣钱,又能弄到战技,简直太完美了!
盘算好了,牧骁的心情好了很多,躺下又睡了个回笼觉。
吃过早饭,他对牧胭说去镇里找猎人学习去,离开家,来到镇里,问清了地址,直奔韩家而去。
韩老爷此刻正无精打采地卧在床上,一脸的疲惫,这几日,白天要料理店里的生意,晚上还要熬夜盯着女儿,可把他折腾的不轻,又没个替换的人,出了高价都没人愿意干,把他愁坏了。
这不,一听有人来应看夜的活,可把他高兴坏了,外衣都顾不上穿,拖着鞋就跑了出来。可一看来的是一个半大孩子,一股高兴劲顿时灭了一半,不悦地说道:“小孩儿,这里不是玩的地方,赶紧回家去吧!省的家里人着急。”
牧骁一听知道人家有些看不上自己,连忙解释道:“韩老爷,您别看我小,本事还是有的,昨天我还猎了一头山猪呢,我叫牧骁,是孤儿,家里还一个妹妹,这不是需要钱嘛,能多挣点,以后的日子也好过点,要不我也不能来接这活。”
韩老爷看着牧骁一脸真诚的样子,有些犹豫,差人去打听了一下,果然和牧骁说的一样,不是来闹着玩的,这才放下心来。
许了他一夜十枚银钱的工钱,韩老爷还不忘宽慰他:“其实这一晚上也没别的事,我女儿呀,这一夜就是在屋里走走,再不就哭一会,你只要看好她别让她找东西上吊就行,有问题就喊人,家丁们也有值夜的,很快就会到,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韩老爷还给牧骁安排了一间客房供他白天休息,午饭更是无比的丰富,看到他的衣服有些破旧,韩老爷还专门找了一身差不多的新衣服给他。
客房内,牧骁换上新衣,别的都还挺合适,就是裤腰有点肥,穿上老是掉。
被好吃好喝好住的供着,牧骁也不好意思再提意见。
提着裤子在屋里寻摸了一下,在柜子的最底层,发现了一根绳子,牧骁拿起绳子当腰带就把裤子系了起来,一边系还一边嘀咕着:“这根绳拿来上吊倒挺合适的,当腰带有点长了,系好了还耷拉着一段。”
就这样,牧骁在韩家逍遥的待了一天,期间还托人给牧胭捎了个口信,晚上不回去了。
入夜,韩老爷是早早的就睡了,家丁丫鬟们该休息的休息,该值夜的值夜。
牧骁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来到了韩小姐的屋前,还没进屋,就听见里面传来女人凄惨的哭声,开始声音还很小,可越哭声音越大。
牧骁听着这哭声,也是浑身冷嗖嗖,硬着头皮进了屋,屋里几乎没有什么家具,韩小姐坐在她的床上正哭着,屋子中间一个圆桌、几把凳子,房间的另一边是一个榻床,看来是供看夜的人休息的。
牧骁一边盯着韩小姐,一边向榻床退去,嘴里还小心地说:“姐姐,我是韩老爷找来照看你的,你忙你的,不用管我,当我不存在就行。”
牧骁的进屋和说的话丝毫没有影响到哭着的人,哭声依旧,哭了一阵后,只见韩小姐起身下了床,满屋翻找起东西来,找了一阵,又坐下继续哭,就这样反反复复的好几次。
牧骁一直盯着韩小姐的一举一动,隐约间好像能看到韩小姐被一种黑色的气所包裹着,并且从黑气中感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这气息使牧骁觉得心神不宁,为了转移注意力,牧骁起身走到桌前对着韩小姐说道:“姐姐,你刚才在找什么呀?要不要我帮你找?”
似乎听到了牧骁的声音,韩小姐慢慢地抬起了头,向牧骁看去。
突然,她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死死地盯着牧骁的腰间,然后整个人颤抖起来,面目开始变得狰狞,双眼突出,眼球严重充满着血丝,舌头从口中伸了出来,以异于常人的长度垂过下巴,嗓中发出一声尖锐的声音:“找死,脱下来,还给我!”
话音未落,只见她整个人飞身扑了过来,双手直奔牧骁的腰间。
这突然的变化让牧骁一愣,不过好在他反应不慢,一扭身躲了过去。
韩小姐见一下没有扑住,似乎更加愤怒,只见她浑身开始散发出肉眼可见的黑气,双手的指甲也慢慢变长。
牧骁有了极度危险的感觉,毫不犹豫,拔腿窜出屋去,边跑边大声喊着:“来人呀!来人呀!”
牧骁速度不慢,韩小姐速度更快,伴随着喊声从屋中飞出,向着牧骁猛追过去。
喊叫声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府里的人听到喊声,都向这边赶过来。
可此时的牧骁情况却危急万分,他明显不是对手,只能将全身的元力运行到极致,拼命地躲避着,即便这样仍然被打中了几下,好在他还算机敏,勉强躲过了要害。
家丁杂役陆续到来,连韩老爷也踉踉跄跄的跑了过来。看到有人来了,牧骁大声喊着:“韩老爷,救我呀!这和你说的不一样呀,你们家这鬼,见了我就要脱我的裤子,这是个色鬼呀,快救我!”
韩老爷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看着牧骁情况不妙,连忙招呼着去救人,可手下的家丁杂役,一见那追着牧骁的东西明显不好惹,大家你推我我蹭你的,都不敢上前。
他们在这犹豫着,牧骁却顶不住了,元力几乎耗尽,一步没躲开,被女鬼抓个正着,脖子被死死地掐住,女鬼嘶吼到:“敢动老娘的东西,去死吧!”说着举起一只利爪向牧骁的心脏抓去。
牧骁此刻一阵绝望,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自己要死了吗?
就在这时,只见黑暗处精光一闪,一张符纸径直飞来,直接打在了女鬼身上,突然受到攻击的女鬼发出惨叫,松开了牧骁,向后退去,眼睛死死地盯着不远处。
在符纸飞来的方向,一个人影由黑暗处走了出来。
只见来人少年模样,白衣飘飘,头发紧束,一手背于身后,一手拿捏着一张符纸,一脸微笑地走向女鬼,声音优雅而平静地从口中发出:“果然是一只二阶的缢鬼,修行不易,何必用这么危险的办法呢!”
女鬼一脸忌惮地看着少年手中的符箓:“没有这东西,你比我也强不了多少。你是谁?我们无冤无仇,你确定要管这闲事。”
“哎呀,我也不想管的,只不过接了师门的命令,完成任务而已”少年一脸无奈地说道。
说着便着将手中的符纸抛了出去,只见飞出的符纸上面符文闪耀,逐渐扩散开来,女鬼一见大惊,转身便要逃跑,可那些闪耀的符文瞬间便将女鬼团团围住,符文上的金光不断地向女鬼轰去,每一次的轰击都会带走一些女鬼身上的黑气。
符文包裹下的女鬼捂着头拼命地挣扎着,嘴里不住求饶道:“停停停!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
白衣少年平静地看着这一切,并没有住手的意思,而那女鬼在金光的轰击下,黑气渐散,直到最后黑气散尽,露出了韩小姐本来的面目,只是此刻她人已经昏死过去。
见时机已到,白衣少年默念口诀,伸手召回了符纸,而那些被符文所吸附走的黑气这时逐渐凝聚在了一起,最终化为了一只披头散发,面色惨白的女鬼倒在了地上。
女鬼勉强支起身子,一脸愤恨地盯着白衣少年:“今天算我倒霉,你动手吧!”
白衣少年依旧一脸平静地说道:“动什么手?我接到的任务只是来帮着救人,没打算把你怎么样,我说过了,修行不易,你们鬼界的事,自有鬼差处理,我劝你还是好好修行,不要再走这些歪门邪道了,行了,你走吧!”
女鬼半信半疑地看着白衣少年,发现少年并没有动手的意思,正转身正要走,突然又停了下来,向着牧骁望去,嘴里恨恨地说到:“把东西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