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璋提起魏嘉上,陈天佑带着莺红,悄然摸到了里三层外三层圈子的外围,往里面张望。
陈家叔侄二人的身材都远较青帮弟子高大,因此并不耽误他们观看对战局势。
倒是苦了莺红,身材虽饱满却娇小,即便是踮起脚来看,却还是看的不清不楚。
不过她本来也对厮杀拼斗的场面不感兴趣,甚至还会害怕,看不到就看不到罢了,只要能跟陈天佑站在一起,便是开心的。
尤其是想到刚才被魏嘉上所掳的时候,陈玉璋舍弃自己不管不顾,而陈天佑却要死保自己,那份情真意切的关爱,简直是溢于言表!每每思之,莺红都不禁心头发甜,脸上发笑,甚至暗暗思量道:“他这样待我,我以后就是为他死,也是值得的……”
三人的到来也惊动了站在外层的青帮弟子,早有人回过头来乱瞧,待看见两个道士,不由的一愣,再看见莺红,顿时被惊艳到,有流氓本性暴露的,笑嘻嘻说道:“哟,连花姑娘也来凑热闹,看男人打架呀。”
更有不知死活的,直接伸手,竟要去捏莺红的脸蛋,光天化日之下,意图调戏!
陈天佑哪里会管着他们,抬手“啪啪啪”,就是一排大耳刮子打了上去,直接扇翻了一众流氓,个个嘴里流血,脸肿如猪。
但这么一来,又惊动了更多的青帮弟子,频频回顾,陈天佑瞪眼说道:“看什么看?我是供奉长老!”
陈玉璋早摸出了长老令牌,在众流氓眼前一晃到,冷冷说道:“令牌在此!”
众流氓大吃一惊,慌忙要拜,陈玉璋挥手说道:“且住!都转过身去,好好观战,休要大惊小怪,扰乱了战局!”
见还有人诧异的看向魏嘉上,陈玉璋便说道:“这是本帮的敌人,被我们擒拿在此,稍后发落。”
魏嘉上穴道被点,不能动弹,也无法说话,只能瞪大无辜且怨恨的眼睛,任由陈玉璋给自己安罪名,泼脏水。
如此这般,总算是安静了下来,陈玉璋和陈天佑也能认真观看战局了。M..
却说场中,陈天默已经开始施展“抱朴拳”了,五招六十一式,逐一打来,先是“风吹六式”,又是“雪飘九式”,继而“雨打十二式”,跟着是“电闪十六式”,而今已施展到“雷鸣十八式”!
刚开始“风吹”、“雪飘”的时候,陈天默出拳还看似平平无奇,掌力既不雄浑,威压也不猛烈,轻柔自然到近乎无声无息的地步!甚至连张忍魁都觉得舒服,仿佛被风吹,见雪落一样,却不知道这是温水煮青蛙的打法,以数不胜数且覆盖面极广的虚招,在不知不觉中将他笼罩在拳力之下,想逃已不可能。
等施展到“雨打十二式”,陈天默拳速便快了起来,拳声也大了起来,就如雨打芭蕉,空中渐有“啪啪啪啪”的音爆传出,拳影重重,似骤雨狂落,张忍魁只觉眼花缭乱!
再等陈天默施展到“电闪十六式”的时候,其拳速已经快到了围观众人肉眼难辨的地步,真个是拳影似电,倏现倏失!
及到“雷鸣十八式”,陈天默的拳速已经快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声势更是惊人!他每每挥出一拳,空中都有炸雷似的音爆响起,围观者固然觉得惊心动魄,张忍魁也觉骇然!心道:“这就是麻衣陈家的六相全功吗?!难怪能传承千年,高人辈出……”
张忍魁节节败退,彻底转入下风且无力扭转局面,那情势,别说元蒙白、吕金波、夏侯非、王海龙等青帮高手能看出不对,就是寻常的青帮弟子也瞧得出来,老太爷快不行了。
陈玉璋和陈天佑更是看得又惊又喜!
陈玉璋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暗暗感慨道:“这孩子,是有人教他吗?好生厉害!怎我本以为天佑禀赋非常,且得我亲自传授相功,日夜指点,十五年来不曾有一丝懈怠,修为已超越当年的大哥!即便是天默还活着,也不可能高过弟弟,却没有想到,天默这孩子居然把六相全功修炼到了这般匪夷所思的地步!真是陈家当兴,麻衣不绝!”
陈天佑更是忍不住抓住了莺红的胳膊,说道:“那是我大哥!亲大哥!你快看啊!你看见了吗?!厉害吧!”
莺红被他抓的手臂生疼,只忍着,笑道:“看见了,我看见了,你大哥可真厉害。”
陈天佑骄傲的说道:“那是当然,我大哥肯定比我厉害,从小的时候,他就比我厉害得多!”
几个站在前头的青帮弟子,听见他俩的谈话,都觉惊讶,他们还以为陈天佑口中所说的大哥是张忍魁呢,毕竟本帮长老不至于是陈天默的兄弟吧?于是不免奇怪老太爷和他弟弟的年龄居然相差这么大……
其实,弱论真实本领,张忍魁当在陈天默之上!
他虽然年近六旬,气血体力比不过正值少壮的陈天默,可其战斗经验却又比陈天默丰富得多!
加之他自幼修炼,至今已有五十余年的功力!而陈天默不过十多年,即便是近些时日来屡有吸收古物菁华,归化内气,但功力仍旧比张忍魁差上许多。
再说招式,陈天默习练家传绝学六相全功,无论目法、耳法、心法,或是身法中的掌、腿、指等等技艺,都是千余年来经麻衣陈家历代祖宗千锤百炼而成的,讲究天人合一,道法自然,着实是精妙无比,也堪称是天下无双!
而张忍魁习练百家之长,为集大成者,其招式繁多,虽比不上六相全功精妙,却胜在层出不穷!
这一来一去,张忍魁终究还是要比陈天默强上一筹,可他败就败在心绪!
陈天默在施展“抱朴拳”的时候,嘴上依旧不停:
“张忍魁,再打下去,你必定会毒发身亡!到时候,五脏俱损,七窍流血,进而全身化脓,尸骨无存!死状之惨烈,必然会吓坏你的徒子徒孙!”
“即便是不毒发,你也注定要败在我的手下!码头上一百多双眼睛看着自家老太爷败给一个少年后生,届时你何以自处?”
“换做是我,还不如大大方方的直接认输,这样至少能保住性命,也不至于输的太狼狈……”
张忍魁咬牙切齿,不做回应,只是感觉对方的招式越来越凌厉,威压越来越强大,想要躲,四面八方都是拳影,身法已跟不上,无处可躲!想要奋力反击。却又不敢施展全力,只怕毒气攻心,死得更快!
偶有硬碰硬直面对上陈天默的拳头时,他又会感觉拳峰微微发痛,手臂微微发麻,心里便会更加恐慌:“毒气是不是已经侵入我四肢,甚至都流到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