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

体感温度低至零下二十度,冷的朱采篱使劲往某人怀里钻,恨不能与男人融为一体。

“夫君,”朱采篱上下牙床打架,在被窝里瑟瑟发抖问,“怎么这么冷?”

“别急,”张新宽慰她,“这是陈明遇好心办坏事,让我们住这么大的房子,烧炕没有小房子热的快。”

朱采篱点点头,岔开话题问,“夫君,今天怎么没有看见公公婆婆?”

“他们在更北边,距离兴凯湖还有八百里。”

“为什么不回广州府?”

“不知,”张新将朱采篱拥在怀里,“我曾经写信让他们回去,被拒绝了。”

“那我们去看看他们吧。”

“最好不要,”张新解释,“还有十多天就是除夕,一年最冷的时候,野外积雪厚、冰洞多,万一失足,后悔晚矣。”

朱采篱在被窝里微微点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男人,温声如玉地道,“夫君我想要个孩子。”

张新低头吻在小妾嘴唇上,一触即分,然后明确拒绝她:“晴儿会先有孩子,先有男孩,然后才是你们。”

朱采篱沉默,双眼皮微微下垂,情绪变的失落。

“避免未来发生不必要矛盾,你能理解吧?”

“我能理解,”朱采篱小声抗议,“但难免心里不舒服。”

“这话你在被窝里跟我说说就行,”张新语气委婉警告她,“如果是在外面,其他人面前,情儿跟前,这是不得体行为,甚至会受体罚。”

“我知道,”朱采篱撒娇道,“我也就跟你悄悄抱怨一句,不会有执念,更不会不满,谁让小女子是妾呢,而且现在我已经很满足。”

张新笑笑,翻身上马。

午夜。

外面北风呼啸,平地暴雪一米厚,气温更是低至零下三十度,这种天气按理说什么都不能做,大营里却还有一部分作坊正在忙碌。

比如以蒸汽机为驱动力的冶铁作坊。

五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正在轰隆隆响的作坊里围坐在一起。

原来他们正在分享白天张新和朱采篱带来的可可豆冲剂和巧克力糖,以及新口味的鱼肉罐头。

可可豆冲剂,成份是可可豆粉和白糖粉,开水一泡香气四溢,味醇且香,营养丰富。

巧克力糖块,成份是七成可可豆,三成蔗糖。

这两种皆属高甜高热量食物,冷天吃最好,可以御寒,是行军必备干粮,身上带一块,有时可以救命。

简单吃过宵夜,五人再次开始工作,仔细看,原来正在打造耕犁组成模具,摸索批量化成产技巧。

这样过去一个时辰,大概午夜两点多,其中一个少年忽地停下手里动作,抬头看向跟前同伴。

“如果把耕犁和蒸汽机组装在一起,会如何?”

“什么?”同伴一头雾水,“好端端的,你在说什么?”

张新不知道少年们的聊天内容,此刻他正在睡觉,忽地脑海里传来提示声。

‘叮咚,系统完成升级!’

“紧急任务:保护宿主父母安全,三天内;

奖励一:当气温低于零度以下时,属性狗整体能力提升50%;

奖励二:第一代蒸机耕机制造技术。”

黑夜里,张新陡然掀开被子,赤果着身体从炕上跳到地上,开始穿衣服。

“夫君,”朱采篱香肩外露,迷迷糊糊问:“发生了什么?”

“我心里感觉空落落的,”张新一边穿衣服一边解释,“恐父母有危险,你在这里等我回来。”

套上一层又一层的厚衣服,装上短刀、硬币手铳,张新拉开木屋门匆匆下楼。

这里有六名第五队女队员正围在火炉旁边取暖,同时负责保护朱采篱安全。

张新打断她们行礼,“告诉陈明遇,让他准备交通工具、路上需要物资、一队强兵,我现在要去边八百里处,即刻出发。”

片刻后大营变的热闹,狗狗们的吠叫声此起彼伏,在雪夜里传的很远很远。

陈明遇动作很快,准备八百只狗,其中六百只狗负责拉雪橇,每六只拉一只雪橇小车。

一只雪橇可载两人,携带武器包括火枪刀剑,及少数几块重盾;携带食物巧克力和罐头。

携带物资不多,主要是为狗狗减轻负担。

另外两百只狗狗属于士兵伙伴,协助探路、摸哨、预警是它们的强项,雪地里尤其好用。

半个时辰后包括张新在内,共两百人出发。

陈明遇随行。

张友谅不在队伍中,好教官,并不一定也是好士兵。

陈明遇要成为名将,实战是二年级必过学习内容。

实战是一个庞大课题,拼杀只是基本,扎营、看地形、考水文、判断、思考等等只是基础,包含内容甚广,可以另外写一本书。

如此复杂,只有经历过二十场、三十场,甚至四十场战斗活下来的人,才有机会过关。

而这次随行两百人,最少一人参加过八场战斗,最多参加过二十五场,皆是精锐,相当于两百‘燕云十八骑’。

不同的是,一个载具是马,一个载具是狗。

一开始张新还奇怪,狗在厚厚的雪地里如何奔跑?

出发后才明白,原来走的是河流冰面,冰面积雪较浅,六条狗狗让雪橇疾行如飞。

如此,虽是绕路,也和狗狗变异属性有关,一天下足足奔跑出两百公里。

这让张新感到一丝轻松,每当途中休息时,便主动和部下同吃、同坐、同聊天。

部下也是雇员,初级蛊惑效果+50%,加上他们皆能熟背思想书籍‘终极奥义’,到达目标地点时基本都已经成为张某人的死忠。

两天后。

张新赶在系统约定时间前四个时辰到达目标地点,正值傍晚,远远打量营地内部,家家户户烟囱冒着袅袅青烟。

这里便是张四九夫妇生活两年的营地,名曰‘八百里营地’。

营地依靠一座天然水库而建,面积不算大,约一平方公里。

不算牢固,最外围是五米高圆木围墙,加一圈固定在冻土里的拒马。

人口不算多,内部约有两百多栋木屋。

营地门口,设在重重拒马后面,已经关上的寨门缓缓打开。

今年三十八岁,古代罕见一米八身高的张四九走在最前面,没看到李海棠,这让张新心里咯噔一下。

距离还有七八米,父子两三年未见,以为是激动拥抱?

下一秒,张四九拿走随从大刀,向张新砍过来。

这把陈明遇吓一跳,张新笑笑,示意他稍安,然后赤手空拳迎上去。

下一秒,父子两人激斗在一起。

“臭小子,”张四九皮肤黝黑,感受到被侮辱,咬牙切齿,“居然不用武器!”

张新笑笑,游刃有余,还能抽空调侃,“后浪推前浪,前浪拍在沙滩上,让你瞧瞧儿子打天下厉害,功夫也没拉下!”

激斗之间,本就技不如人,张四九被儿子气的岔气,一个失误,迅速被击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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