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进、尚可喜、张友谅、阿德、阿米、阿迪看着战力强悍的奴隶,像收麦子样被击倒。

皆内心复杂,想法又不尽相同。

阿德。

阿德是白头巾,他的第一想法是‘酋长输的不冤’,他原本是生活在波斯湾沿岸的一个普通渔民。

直到某天葡夷人到来,仅仅只有半天时间,就打败当地最强大部落。

当时在他心里,这些夷人是仅次于某神的存在。

现在,他觉的新主人也是神!

阿米。

阿米是印度次大陆北部人,原本属于莫卧儿帝国治下百姓,一次偶然机会,他被阴国拉进当地殖民地当苦力。

因为比较聪明,语言学的快,后来成为翻译,随阴国人一起出海。

本以为自己从此走向人生巅峰,谁知乐极生悲。

在海上遇到西班牙人,阴船被击毁,他成为奴隶。

之后随船到达柔佛海峡,在那里他被西班牙人交易给葡夷人,之后来到濠镜澳,然后又被交易给现在的主人。

经历许多悲惨经历,在他的认知中,夷人皆十分厉害。

万万没想到,新主人更厉害,这些火器好凶猛的样子!

阿迪

阿迪来自鲁荣王国,叫王国,其实只有一个普通小县城那么大。

试想,一个苏门答腊岛,上面有十四方五个国家,鲁荣王国能有多大?

他原本是一个山民,以打猎为生,有时饿肚子,有时能抓只鸟吃,得过且过那种。

直到有一天,隔壁的占碑苏丹国将他掳走,然后卖给葡夷人,就这样坐船来到濠镜澳,之后被葡夷人转卖给现在新主人。

此时此刻在他心里,他的新主人,完全有能力成为一国之主,什么鲁荣王国、占碑苏丹国,统统都是可以吃的鸟。

还有赵进、尚可喜、张友谅。

犀利排队枪毙一幕,让赵进看到报仇希望,双眼迸发着炙热光芒,他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更加努力训练。

以便将来找到那个正在北方,坐那张椅子上的人报仇!

尚可喜,生活在东北,敢问哪个没有被建州女真欺负过?

看多世间凄凉,尚可喜在心里发誓,一生追随师傅,报效师傅,不去天涯海角,一定要去东北,把建州女真踩在脚下。

眼前排队枪毙画面,让他信心大涨,原来真的有机会,还离自己这么近!

张友谅原名已经被遗忘,只有一个外号——火鸦。

长相斯文,面如书生,其实没有人知道,他原本就是读书人,还是有功名的秀才。

之所以沦为海盗,这其中经历可以写一本书。

总之,他心里最痛恨的是大明某些官员,恨到可以食其肉,饮其血的地步。

被张新俘虏后,他原本没想活,也没打算投降。

后来张新带来朱采辛的消息,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女子,才让他打消死志,半推半就从了张某人。

但直到今天,他看到犀利步枪,看到从未见过的飞弹,才真正从心里接受新东家。

战场上人很多,大家有着不一样的人生经历,有着不同理想,有着不同愿望,但他们现在都有同一个目标,那就是跟随张新的脚步。

码头。

一枚煤气罐在荷兰人指挥官拔鬼仔附近爆炸,这次直接将他炸翻,大脑混沌一片,眼前昏天黑地。

前面奴隶还在冲锋,但冲不动。

与此同时,周边爆炸还在继续,他想命令撤退,却已经不能说话。

二丫一直站在高处观察战场,时机差不多,指示第四队、女壮士小队发起冲锋。

第四队是一群年纪在30~40岁之间的‘高龄’人群,自愿接受最残酷训练办法,训练时间不长,效果却很好。

九百人冲锋,居然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效果,他们不说话,不呐喊,提着短剑和圆盾,像一群幽灵战士。

女壮士小队成员皆是一群姿色不错的良家女子,其中还有三个凤鸣院的院花,因为年纪都在十五岁以上,平时训练强度大,冲锋时气势看上去不错。

但凡事都怕对比,对比第四队,她们差距还有点大。

冲在最前面的是赵进、张友谅、陈明遇、阿德、阿米、阿迪。

很快,两波人的刀剑盾碰狠狠撞在一起,剑入肉、盾格挡,血液四溅、残肢在飞。

一刻钟后。

二丫站在码头上,指挥第四队剩余约七百五十人登上荷兰人留下来的七艘战船。

火枪队一百二十人登上帆船。

培养的水手上船。

并快速为战船补充煤气罐炸弹、火药,以及饮用水和干粮,随后在不熟练的操作下,磕磕袢袢扬帆起航,向逃跑的五艘敌船追去。

这次,荷兰人来船十六艘,沉没四艘,被俘虏七艘,逃跑五艘。

人员损失惨重,炮船损失惨重。

第四队离开,第二队一千队员留下来。

这些队员年龄在8~10岁之间,有男有女,他们正在给敌人尸体补刀,并把敌人伤者分离出来,同时救治已方伤员。

至于为什么要把敌人伤者分离出来,而不是一刀送上天,原因是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样队员。

在大家眼里,这些都是理想医学实验对象,一刀杀掉可惜,要物尽其用。

“咦!”一名女队员惊呼一声,“这有个活的。”

“好像还是个大官。”旁边队友补充一句。

很好辩认,普通军士身着卡其色衣服,唯有拔鬼仔身着黑红色制服,看上去身份尊重的样子。

“这是我发现的,”少女一把推开队友,“我要解剖他!”

拔鬼仔听不懂大明话,听懂估计会相当无语,两个小屁孩争先恐后要解剖他,这个世界肿了吗?

时间往前推两刻钟。

外港码头,氹仔岛煤气罐的爆炸声清晰传到这里。

因为有两艘荷兰炮船守在港口,众人想救也没法救,只能在焦急中等待。

当然,真焦急,假焦急,不得而知。

惊讶无处不在,没过多久,留守在外港码头上的两艘荷兰炮船匆匆离开,费尔南多和众海商们以为是备倭司的炮船来了。

事实证明不是。

从望远镜里看见,进攻氹仔岛荷兰炮船也在撤退,同时给守在外港的友船发旗号,意思是点子扎手——快逃!

逃?为什么逃?

你们明明很强大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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