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悬崖边,修倒在血泊之中,穿着像血一样鲜红嫁衣的晋寒鸳扑倒在修的身旁,不知道是不是染上了那鲜血的缘故,婚服看起来更加猩红,让人看了刺眼。

“修!修!”

晋寒鸳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就这样直至嗓子沙哑,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开始给修渡着能量。

“别这样了,异能核都已经漂出来了,没救了。”

远处羲踱步而来,小声说着。

“为什么!你为何要这样做,为何要弃我而不顾,若是有什么难处,难道不能和我说吗?为何要在我最幸福的时刻选择这样的方式离开!”

说完,又开始了痛哭。

“到底是谁逼迫他这样做的,是敖森吗,还是异能界的那些长老。”

反过身子,晋寒鸳歇斯底里的揪着羲的衣角,怒吼着。

“应该不是,我们听到护卫报告,赶来之前,各个长老,包括管家在内,都和我正在商讨明天仪式的流程。”

“不可能,不可能他是自愿自杀的,肯定有人威胁他……”

晋寒鸳大概是哭累了,小声叨念着。

“对,肯定是谁,用我来威胁他,修就和我一样,只有我们彼此这一个软肋。我一定要查出真相!”

羲还在劝说安慰着。

“已经如此,先处理掉他的尸体,其他的从长计议,我会帮你追查出,到底谁是真凶。”

晋寒鸳鬓边的花因为剧烈的挣扎而掉在落下,掉在修的身边。

“从长计议?处理掉尸体?不!我要封住他的尸体,摆在我的寝殿之中,时刻提醒自己,要为他报仇,要找到可以让他复活的办法。”

羲苦笑。

“我们不是幻化族的人,真的要复活,也要找到幻化族的人,但如今,他死在了我们幻化界,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自圆其说,再怎么讲,他们也不会相信和幻化界无关的。所以,不能轻举妄动,也不能让幻化界知道他已经死了。”

“你在说什么?”

“若你真想救他,只能这样,不然幻化界和我们打闹起来,你就不怕幻化界那些恨他的人从中作梗,把尸体偷走吗?”

晋寒鸳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继续听羲说着。

“一来,复活他肯定不是凭敖森一人说了算,二来,万一敖森不分青红皂白攻打异能界,你怎么保证尸体的安全,若是被其他与敖森不合之人抢走尸体,那肯定是要毁尸灭迹的,这样一来,你就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那你的意思?”

羲顿了顿,看了看周围,悄悄说道。

“这次仪式我们不必推迟,找个人化成修的样子就好,等事情过了,我们再做其他打算,这才是最稳妥的办法。”

晋寒鸳此时仍然抽泣着,羲的话虽然听见了,但其实并未往心里记,失神的点了点头。

羲看着晋寒鸳如此,便准备带她先回去休息,并喊了贴身的护卫把修的尸体和异能核带走保存。

毕竟,第二天一早,晋寒鸳也会变成冰凉的尸体,到那时,异能核再吞不迟。

想到这里,羲便不再耽误,拉拽着木讷的晋寒鸳跃身飞起,朝着她的大殿飞去。

夜里,晋寒鸳仍然穿着嫁衣,呆坐在梳妆镜前,身边向来刮躁的侍女都眼圈红红含着泪珠儿。

“大人……”

“不用劝了,我知道身为界主,要和修成婚就是危险的事情,我们两个早有准备可能会遇到这种话事情。”

“您是说。”

侍女听晋寒鸳继续说道。

“他马上要接任幻化族族长之位,定是其他界怕我们两个独大,对他们造成威胁,前几日,暗黑界界主魇是不是来过?”

“确实如此,他送了贺礼,说不想和幻化族族长碰面,昨个儿才走的。”

“果然,地妖族呢?”

“您又不是不知道,地妖族那些人一直争得你死我活,这次谁敢出面来当领头的参加?那回去肯定是要活不成的。”

晋寒鸳点头。

“如此说来,魇的可能性最大。”

“也不尽然,您想想,魇要是杀修,何必如此麻烦,直接杀了便是。”

侍女心思细密,但却没有怀疑羲。

“我倒觉得有可能是幻化族的哪个长老做的。”

说道这,晋寒鸳皱着眉,用手指轻轻敲打太阳穴。

“那你觉得,是异能界之人做的,又占几成。”

“两城。”

“今天的话,可能会让你以后有性命之忧,你早些离开吧。”

侍女点点头,之后又摇头。

“我既然敢说,就是不怕死的。就算死,我也会明明白白的死。托梦告诉你真相。”

“你何必呢。”

晋寒鸳看着眼前的少女,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外貌,啧啧两声表示不忍。

“修大哥一直对我非常好,我也是看得见修大哥眼睛里透出对大人的爱意,能让我见证如此的情爱,也是幸是一件,何况,我若不帮你,也对不起自己良心。”

侍女说着就要开始感谢晋寒鸳,再一次提起陈年旧事,晋寒鸳如何如何就她于危难之中。

晋寒鸳听完也不知如何拒绝,不知如何劝说。

“不用劝我,就像你不让我劝大人一样,都是自愿的。”

说完,侍女也不再啰嗦。

“界主大人,天亮了,重新开始新的一天吧,为了修。”

晋寒鸳点头,深绿色的眸子里透着的,是那一如既往这一界之主该有的藐视万物的神情。

“那我给你沏一壶清茶醒醒精神。”

“好。”

晋寒鸳慢慢脱下身上的嫁衣,摘下配套的玉簪。

先是换了一袭黑衣,又想到还有个假的婚典要完成,便又换了平常穿的红色华服。

对她来说,这件嫁衣,只有真正嫁给修的时候,才可以穿。

端着清茶,侍女进了房间。

“别让来观礼的看出端倪。”

说罢倒了两杯清茶。

举着杯子,侍女虽是笑嘻嘻的,但又透着那么股子悲伤劲儿。

“我年岁不够,没办法去观礼,在后面躲着看,这杯茶就当喜酒了。”

晋寒鸳也拿起茶杯轻轻和她碰了一下。

“琴篱,你一定万事小心,若是能跑,还是不要留在这儿了。”

侍女不再多话,一饮而尽。带着对晋寒鸳的祝福。

晋寒鸳喝下清茶,定了定眼神,缓缓走出寝殿。

高傲的,冷淡的,朝着那早已和她无关的,但她又不得不参加的婚典大殿走去。

此时,她并不知道。侍女还是没了机会躲在远处饱一饱心愿,已经毒发躺在地上挣扎,最后化成灰尘,连痕迹都不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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