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此次本就要去找暗黑界的界主,商讨其他事情,不想暗黑界界主居然如此心急,已经开始动手,这样管家倒是也少了口舌。
夜晚,花园四周的虫鸣声此起彼伏,随着几片树叶的沙沙声,遮挡住了本就低声的对话。
“你的意思是,先等他动手,若是失败了,便一起把魇拿下?”
“是的,如果成功,他也不可能全身而退,必定受伤,晋寒鸢什么本事谁不知道,不管成功还是失败,我们都是那个渔翁。”
管家对面站着的人,看不清容貌,因为斗篷和结界的原因,甚至声音都分不清男女。
“我隐藏这么多年,就是在等这样一个机会,过去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让我又要重新来过,我早就没了耐心。”
斗篷里的人继续说道。
“那个地妖女子的话,是否真的可信?地妖多是阴险狡诈之辈,怕是没有和你完全说实话的。”
管家点头,随即又笑到。
“真话假话各一半,我们也没有说真话不是么?”
“话不是这么说的,我们不过要拿应得的,他们确实贪婪的很呢。”
管家点头附和,随即继续分析。
“最后那句应该是真的,我曾问她,另一个目标是那个猫妖,还是羲。她当时回答的很快,而且还说,羲自然有其他办法,在我看来,应该是把柄。”
斗篷人点头,随即也继续说道。
“如果她的意思是这次下手的目标是晋寒鸢和猫妖,那么留到最后的,一定对魇来说还有其他用处,又或者……你知道的,把柄是相互的。”
在两人大笑中,结束了这次对话,虽然这些话晋寒鸢没有听到,但恰巧被不远处正在抓萤火虫的古德白看到,鬼祟的管家从花园走出来。
走了不远几步,管家也看到古德白,先是一愣,随即看着表情呆笨可笑的古德白和手里发着莹莹绿光的虫子,轻蔑的笑了一下。
摇了摇头,带着讥讽。
“界主陛下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朋友,真是让人觉得可笑,呵呵,也对,你们幻化族什么奇奇怪怪的都是有的,也许你还算是有个人样的东西。”
古德白愣着神看着管家,管家一向对他和修敌意很大,虽然这些话说的过分,但古德白似乎并不生气,反而也笑了起来。
“茅房里有臭味儿不稀奇,但要是好看的花上沾着屎,别人一眼就看得到。”
说完也不等管家回嘴,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以前大家就是知道的,古德白不过是装傻而已,其实聪明的很,今日便也是如此,虽然管家不改往日的神色语气,但还是从眼底看出细微的慌张和掩饰。
古德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打着滚,琢磨了半天,终于还是没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
他也是有小心思的。与其让修和晋寒鸢起疑心,不如自己查个清楚,人间有句至理名言。
谁都不会防着傻子。
他那么精明的哥哥都能被自己骗到,管家也不会比在世间名利,欲望,美色所环绕的,锤炼百千的人类精明多少吧。
想到这里,古德白得意的点点头,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起,抱着装满杂七杂八飞虫的透明罐子去找修玩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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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得正好,我正好有事和你商量。鸢儿被长老缠着议事,我也想听听你的主意。”
修此时正坐在房间里,才洗漱完的他随意披着一件长衫,头发也垂在背上,甚至没有完全干,还有雾气。
“你打扮的这样性感,可是为了我鸢哥进来好好疼爱你一番做的准备?”
古德白向来嘴贱,看到修如此打扮,肯定也要笑话他几句。
修没有还嘴,但脸上却不自然的尴尬一笑,当然了,这个笑容里还包含着满满的欢喜。
正了正色,修开口。
“你记得上次那个玉簪吧,自从我摸过那个玉簪以后便会出现更多奇怪的画面,今天,就在刚刚,我看到了极为不可思议的一幕,想听听你的分析。”
古德白看修如此认真,也不再嬉皮笑脸,而是带着少许的紧张看着修,等待他说下文。
“刚才,我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虽然并不清晰,但是可以看得出是个男子,年纪大概和我相仿。”
看了看古德白正在专注听着,于是接着说道。
“那个男子伸出手来,交给我一个小瓷瓶,我打开瓷瓶,把里面的粉末一饮而尽。而那个瓷瓶,分明和上次我们见到的一摸一样,虽然不知道药粉是否相同,但我依然确定,那个瓷瓶里的毒药,我曾经自愿的,把它服下了。”
听到这里,古德白眼睛已经瞪得老大,缓了半天才缓缓开口。
“我也觉得这里很奇怪,每个人都身为对幻化族的我们充满敌意,虽然后来你告诉我因为前族长曾经被利用上了羲,但是未免反应太大了些,你想想,羲就如此让每个人都爱戴?因为他一个人,值得各个长老,乃至护卫都对我们如此吗?”
“你的意思是?”
修知道,有时候他的好哥们古德白脑子比自己都要好用。
“我觉得其中的隐情,也许和表面截然相反也说不定。”
“截然相反?”
古德白看着修懵懂的表情突然得意起来。
“你我都认为因为前族长对不起羲,对不起异能界,所以对我们敌意如此之大,那你难道不会反过来想想?也许是他们异能界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幻化族的事,所以因为心虚,才如此讨厌我们吗?”
真的如此吗,虽然古德白这一设想太过大胆,但是却仍然有可能是真相的一种。
修先是点头,觉得古德白说的有道理,随即又开口质疑道。
“若有这一层关系,那么鸢儿当初得知我是幻化族的时候,也应该避得我远远的。”
古德白一副看透世间的表情
“那么,如果我鸢哥根本不知道呢?”
“她是异能界的界主,怎么会不知道?”
古德白此时的表情,根本不像个只活了二十几年的少年,反而眼神里透出的智慧比修还要多上几分。
“羲失忆了,晋寒鸢难道就不会失忆吗?如果一个人失忆了,没人告诉她,那么她自己又会不会知道呢?”
不知道有没人有经历过这样一种感觉,真的就犹如醍醐灌顶般,脑袋里本有些解不开的思路,突然因为另一件不相干的事,或者一个不想干的人的一句话,找到启发或者灵感。
此时的修便是如此。甚至比醍醐灌顶的冲击更大,在他的鸢儿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而自己那些马上就要得知的答案,为何突然有外力阻止。
异能界和幻化族之间到底曾经出现了什么样的事情,导致两界的人如今天这般,都互相逃避。
随着在异能界时间越来越久,也因为触摸过玉簪的关系,秘密已经一点点要被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