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突然的袭击之后,这晚再没有其他异常发生,在让吕轩先去休息后,林尘和钱顺达轮流守夜,很快后半夜就过去了。
天亮后,钱顺达卸下铁板,用其他透亮的物料修补好了窗户。三人商议过后,决定把吕轩安排到外面,跟值守的狩猎队员待在一起。
“呀!小王!快把他弄醒,他昨晚也吸了迷魂香,再不叫醒他,这样睡下去就伤到身体了。”
吕轩在出门时突然一拍脑门,想起屋子里还有一个小王存在的啊!
几人连忙回到屋子,在小王床底下发现了他,估计是朱大迁弄得。
这时小王还在呼呼大睡,一点没有醒来的迹象,吕轩和钱顺达互相看看都不动手。
林尘只好去拿了一个盆,装了一盆水端进来,在检查过小王没有其他问题后,“哗啦”一声,把水往他脸上就是一泼。
“哎呀!下雨了!下雨了!”
小王手脚胡乱划拉着,一下睁开了眼睛,就看到三个人围着他。
“你醒了?”
“啊切···哥,你怎么起的这么早?钱哥,林尘,你们怎么也在?啥时候来的?我怎么没听见敲门声?”
小王神情迷糊的说道,“啊呀!谁这么缺德往我身上倒水?”
林尘转身默默走开。
“呀!灯怎么破了?啊!窗户怎么也破了?咦!这些绳子是干啥的?我糙!哥你床上怎么插了好几枝箭?发生什么事了?”
屋里响起小王不停的惊呼声,吕轩和钱顺达呵呵笑笑,一起走了出去,留小王一人在那大呼小叫。
“哥,屋里是遭贼了吗?怎么这么乱啊!哥···哥···哎,你们等等我!”
小王回头一看屋里只剩他一人了,只好不再纠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也跑出去,追上了三人的脚步。
“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王接过钱顺达的班,搀扶住吕轩,他又追问到。
“你昨天晚上梦游了,非要说自己是大侠,要去除暴安良,你哥拦都拦不住。结果你梦游中又找不到大门,就开始发疯,把屋里的东西当对手一通乱打,要不是我和阿尘正好过来,你哥也要给你消灭了。”
钱顺达一本正经的哄骗小王。
“啊!不会吧!哥,是这样的吗?我会梦游吗?”
小王有些不相信,忙向吕轩求证。
钱顺达嘿嘿笑着冲着吕轩挤了个眼,吕轩就轻轻哼了一声,也不说话。
小王听到了,以为吕轩是认同钱顺达说的话,脸色马上绯红起来,不好意思的低头只管走路,心里暗暗想着,“不是吧,昨晚做梦,梦到我成了牛人大杀四方,竟然还梦游了?不知道我有没有喊出那些台词,天啦,要是真说出来了,那要羞死个人啊!”
他有心问问吕轩他昨晚具体的表现,又怕对方取笑,只好憋了回去,恨不得挖个洞赶紧藏起来。
走在前面的林尘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一阵好笑,也不去拆穿钱顺达,他回头看见小王鹌鹑一样缩着脑袋差点笑出声来,连忙回过头走远点小声偷笑。
几人很快就走到了营地门口,钱顺达先去和值守的卫兵沟通了一番,他并没有直接说出昨晚的事,只是说营地里有些人因为前天的事对吕轩心存不满,担心那些人会对吕轩不利,所以申请把吕轩安置在外面。
昨晚他们打斗发出的声响,外面的卫兵们也听到了一些,对前天的行动也有所耳闻,此时看到后面虚弱的吕轩,也是抱以同情之心,便同意了下来。
林尘等人便跟着一名队员,把吕轩安置在了值守小队的住处,对方表示会负责吕轩的安全问题。
林尘和钱顺达真诚的感谢过卫兵们,在安顿好了吕轩后,便按照他们商议好的行动,两人要赶回镇子去找张医师鉴定那块铭牌的材质,和向狩猎队汇报有关使徒的事情。
“叔,你在这里先养好身体,这次回去我再向张医师问问,看看能不能找到办法治好你的伤。”
林尘对吕轩说道。
“没事的,我都习惯了,你不用费心,现在我还能活着就已经很满足了。”
吕轩笑着回道,伸手在林尘头上摸了摸,“以前那个贪吃的小孩都长大了,比你叔可厉害多了,加油,好好干!”
林尘和钱顺达告别了吕轩和小王,离开营地返回镇子。
路上,林尘一直低着头赶路,不太讲话,钱顺达便问他怎么了。
“我在想,大迁叔他为什么一定要逃走。按说他这次任务已经失败了,使徒的身份也暴露出来,那个使者不会不知道这些,那他还回去干什么呢?在我看来,他跟我们一起走总比他回到那个破组织要好吧?”
林尘很是不解的说起来。
钱顺达回答不了这些问题,他也不清楚朱大迁在暴露了身份后还能去哪里,人类世界接下来肯定会通缉这些“使徒”,而作为引发这一局面的朱大迁在使徒组织里肯定也不会受欢迎,相比较之下还不如来做污点证人,帮助大家捣毁使徒组织,这样的话还能重新回归人类世界,不会两头都待不下。
可惜事情不会总是如人所愿,想着该怎么样做就会怎么样发展。
“可能就像你猜的那样,他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吧。不用想太多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都是成年人,会对自己负责的。不管怎么说,他这次也给我们提供了重要的消息,如果以后还有机会见面,是敌人,是朋友,再看情况吧。”
钱顺达开解道,随后他意识到什么,恍然大悟地又说道:“你该不会是因为那个盒子里的东西,觉得朱大迁是个好人,在同情他吧?”
林尘停下脚步,皱着眉头想了想说道:“呃,也不是说同情。我知道,大迁叔以前可能是个好人,但他现在为了一个铭牌就能接下杀吕叔的任务,纵使他有什么苦衷,也不能抵消他犯的错。
我只是觉得吧,他心里其实对我们还是有点善意的,不说他带出了那些同伴的遗物,想着把他们送回家,就说昨晚他主动说出那些使徒的事情,既然我们都能察觉到那个使者很有可能在监视他,那以大迁叔的经验也能发觉这些,他不可能不知道他讲出这些后要面对的风险,但他还是讲了出来。
所以我觉得既然这样,他完全可以回来,有什么事不可以让我们帮忙的吗?”
钱顺达苦笑着微微摇头,说:“你啊,你太想当然了。你觉得朱大迁可以回到我们中间,觉得大家看在你说的那几件事上会接纳他,可是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做过更大的坏事呢?他肯不肯接受对他的惩罚呢?
你要知道,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加入的那个组织,不知道他为了那个铭牌做过什么事,只从他能接受刺杀吕轩的事上就能看出,他做事是没有什么顾忌的。等他回到人类世界后,上面肯定会调查他,你说那时他该怎么自处,是老实说出自己干过的全部坏事,等着官府对他的审判,还是拒不交代,等着别人给他上刑?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部分说部分不说,可是你要知道,他是目前已知的第一个使徒,大家都想从他身上得到这个组织的消息,他能隐瞒的了什么?
光我们几个相信他心存善意是不够的,他得自己向人们证明他不是坏人才行。所以,你也不要多想了,我还是那句话,都是成年人,结局是好是坏,都是自己做的选择,都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的。”
林尘沉思着点点头,不再多想,和钱顺达加快脚步赶往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