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的神通实在是太过广大,陈白夫妇虽然各有法术手段,宝贝也厉害,但是联手之下,仍然四拳不敌双手,落了个大败的局面!

而且在这个时候,玄女已经送走了羿,去而复返,陈义山料想自己夫妻毫无胜算,心中既是懊悔又是惶遽,眼瞧着白芷跌落尘埃,也无暇多想,连忙飞身去救。

触地之时,他忽然有了打算,当即扯住白芷的手腕,低声说道:“快快恢复原形!”

白芷也不假思索,对丈夫的话是言听计从,迅疾就收了化身之相!

陈义山抱着她往后一遮,麻利的扯出隐身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几乎在同一时间,陈义山又施展起地遁神通,缩身往土下隐去!

刹那间,他们夫妻两个,就在西王母和玄女的眼皮子底下,一起消失不见了!

西王母和玄女都吃了一惊,不由得面面相觑。

“哈哈哈~~~”

躺在地上的共工幸灾乐祸的大笑了起来:“西王母,蓐收说过,陈义山那厮是祝融和垕土的私生子,他身兼火遁、土遁两行神通,你还不信!如今怎么样啊?你这积年打鹰的恶妇,到底还是被小雀儿啄瞎了眼!”

西王母也懊恼不已,叹息道:“我怎么忘了这一节?!”

玄女说道:“师父,他们如果以地行术走出昆仑虚,潜入弱水,便能逃出去了。咱们怎么办?”

西王母笑道:“这倒是不必担心,我已经把昆仑虚的周遭全部封禁了,没有我的神旗,进得来,出不去!”

她们师徒俩并不知道,事实上只有陈义山会土遁神通,白芷是不会的,但陈义山在给白芷披上隐身衣的同时,施展土遁,隐去自己,就好似他们夫妻两个一起钻入了地下一样。

这也是个障眼法。

此时此刻,陈义山既暗自庆幸,又十分焦急,心里盘算道:“暂时是安全了,可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小白毕竟还在外头,虽然有隐身衣,但时间久了,多半还是会露出马脚的。该怎么逃出昆仑虚呢?”

他已经不敢再施展逆空神通了。

西王母传授功法,未必存有什么好意,说不定这神通中就隐藏着一个极大的陷阱!不然,他们夫妻两个方才也不会被西王母从异空间里生生的揪出来!

白芷藏在隐身衣里也是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只屏气凝神,如假死一样,免得被西王母发觉。

她把一切脱身的希望都寄托在陈义山身上了,她相信自己的夫君会有办法的。

就在陈义山筹谋脱身之策的时候,那西王母忽然开口喊道:“陈义山,出来吧,我不会杀你们夫妇俩的。但是你们两个也不能离开昆仑虚,我们别打了吧。”

陈义山暗自冷笑,心道:“又开始哄骗了吗?信你便是傻子!”

西王母又说道:“你以为你们躲在地下就安全了吗?我就奈何不了你们夫妇了么?笑话!我让你们自己出来,是顾全你们的颜面!”

陈义山对这种话自然是不予理会的,暗自讥讽道:“都已经撕破脸了,还顾个狗屁颜面。我且看你怎么奈何我!”

他思量着逃不出去,躲在地下也有时间限制,莫如趁此机会体悟体悟羿神传授的法门,修炼修炼神射的本事。

若是能很快掌握,那便是一大杀器!

冲出去,还有的一搏!

念及此,陈义山便暗暗以仙音传密:“小白,咱们俩都稍安勿躁,暂且忍耐。只要心不动,身不动,我们就还是安全的。我在想办法。”

白芷回道:“放心吧,我不急,我等着你想出办法。”

陈义山便不再言语,心无旁骛的开始体悟那神射之术。

……

西王母威逼利诱了好一会儿功夫,始终不听陈义山回话,也不见陈义山露头,登时也气了。

玄女道:“师父,他们是不是已经逃掉了?”

西王母怫然道:“你是信不过为师的手段么?”

“弟子岂敢?”

“我说他们逃不掉就是逃不掉!”

“是!”

玄女惶恐,西王母愈发愤怒,喝骂道:“陈义山,敬酒不吃吃罚酒的东西!我请你出来你却不肯出来,那我就把你揪出来!”

陈义山不信她有此手段,置若罔闻。

共工又冷笑了起来:“西王母,你有什么手段能解这土遁神通?难不成,你要徒手掘地三千尺么?嘿~~玄女变成鸟身,那爪子倒是掘地的小能手。”

玄女斥道:“共工,身负重伤,躺着不能动弹,也堵不住你的嘴吗?!不用徒手掘地,我师父只须动动那鸿蒙神簪,也能把整个昆仑虚给划个稀巴烂!”

这话,既是恭维西王母的,也是暗中叫陈义山听的。

她要提醒陈义山,防备着西王母下死手。

如果西王母真的不顾一切的动用鸿蒙神簪划地,昆仑虚怕是要土崩瓦解,陈义山自然也讨不了好去。

共工却啐了一口,道:“得了吧!你师父敢这么做,东王公就不会饶了她的!真把这昆仑虚当成是你们俩的了?连昊天大帝也不会装聋作哑!”

西王母“呵呵”笑道:“我本来也不必如此,杀鸡还用不着宰牛刀呢。”说话间,她伸手撩开裙摆,从腰间取下了一个红彤彤的小葫芦来,拧开盖子,倒出一面精致的玲珑小旗,捏在手中,默默念了个咒,随即凌空抛去,嘴里喝声:“疾!”

撒手间,那小旗已倏的不见。

共工怔了一怔,狐疑道:“聚神令旗么?你要召唤谁来?”

西王母冷笑道:“你是伤到脑子了吗?我自然是要召唤垕土过来!”

共工恍然大悟,随即“哼哼”发笑,道:“你和东王公各有一面聚神令旗,一则召唤女神,一则召唤男神,原本也算好用,毕竟大家伙还卖给你们面子。可是如今,垕土还会听你的话吗?”

西王母嘿然道:“我在旗上附了神音,说是已经抓住了水神共工,而且还抓住了水火之争的罪魁祸首——冒充她私生子的陈义山!你觉得她会不会来呢?”

共工闻言,惊怒交加,破口大骂道:“你这个阴险的恶婆娘!你要把我交给垕土么?!”

西王母吃吃笑道:“金水与火土是死对头,把你交给垕土处置,那自然是托付对了,我想,你一定会有好下场的。”

共工咒骂不已,叫道:“有种便杀了我!杀了我!恶婆娘!恶婆娘!活该做望门寡,守着东王公也一世无夫!”

玄女实在是听不下去,道:“师父,杀了他吧?”

西王母冷冷说道:“杀什么杀?垕土等会儿来了,见是个死的,还有什么乐子?给她一个活的,她才好帮我的忙。”

玄女便不再言语。

其实白芷也险些忍不住要骂了。

但是陈义山毫无动静,白芷便强捺怒气,暗忖道:“暂且忍耐,暂且忍耐,夫君必有安排,不能搅乱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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