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儿,真的可以吗?还是听我的安排吧,你先回荆州老家把孩子生了,过后我一定会派人来接你的,我保证。”
第二天启程的时候,张县令还是不太放心,虽然马车经过穆姑娘的改良,确实平稳了许多,但他还是不放心,这可是他的嫡子,他可不允许有半点差池。
然而陈玉兰却是铁了心不愿回荆州,尤其昨天明希还特意请大夫过来试验了一下,连大夫都认为她可以坐,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我的好夫君,你就放心吧,昨天大夫都在那马车上坐了好几圈,这石子路、山路都试过了,他都说没问题的。再说我这当娘的难道还没分寸吗,到时如果有任何不舒服,我一定马上提出,到时不用你说,我一定乖乖的回荆州,你看行吗?”
说到最后,陈玉兰还拉着张县令的手撒娇。
张县令都不知道她多久没对自己撒娇了,看着她羞红的脸,叹了口气,点头答应了。只不过一再重申,如有任何不适,定要提出,不能强忍着。
陈玉兰听了,高兴的抱着他直说自己懂分寸。
张县令笑着摇头,就这还说懂分寸,没办法,只能嘱咐车夫,把车尽量赶的稳一些,尽量慢点。几天下来,他见陈玉兰确实没什么事,每天在马车上和明希说说笑笑的,脸色都红润了许多,这才真正放心了。
这天他们路过以酒闻名的曲潭镇的时候,张县令就建议在这休整两三天,一是他有个同窗好友就住在这,多年未见,他想去拜访一下;再者他平时就好这杯中之物,来到这里哪还能不带几壶美酒回去的。
等找好客栈安顿好后,张县令就带着小斯出去拜访他同窗了。
晚边,周允礼和陆家宝约好,也打算去镇上找美酒的时候,就见张县令捂着袖子,一脸神秘的过来找他们。
“两位贤弟,你们猜猜我今天找到什么好东西。”
“张兄,还能有什么,这镇上也就这酒出名。你这是找到什么美酒了,快拿出来,也让我和致远尝尝,省得我两出去找呢。”
“真是便宜你两了。”说着,张县令就献宝一样得从衣袖里掏出一壶酒。刚拔开瓶塞,就闻到一股沁人得香味。
“这可是从我那‘抠门’的同窗那里得来的,纯正的曲酒,在地里埋了都有十来年了,还是他家小子出生的时候,他特意埋的。”
说着,还一脸心疼的倒了两杯给他俩倒了一杯。
陆家宝端着酒杯在鼻下闻了闻,感受下这酒的芬香,
“张兄,真是美酒,清澈透明,清香纯正,入口醇厚绵甜,香味协调,后味爽净,饮之怡人提神,让人回味无穷。”
喝完后,就将酒杯往张县令跟前一放,示意他再倒一杯,周允礼也同样如此。张县令见了,呵呵两声,飞快的将酒瓶塞上,然后抱着就壶转身就跑,直把陆家宝和周允礼看的一楞楞的。
“这…这张兄也太不够意思了,把我们酒瘾沟上来了,自己却抱着酒壶跑了。”
陆家宝笑道:“没办法,张兄就好这口,能分咱俩一杯,已是极不错了。”
周允礼也笑着点点头,两人喝的不够瘾,就继续去镇上找美酒去了。这一去还真让他们找到美酒了,不应该是存有美酒的地方。
原来他俩在酒肆里听当地的一个老酒民,说是曲潭镇附近有一林家沟,那里的人都是世代酿酒,如想找美酒,上那里准没错。
他俩听了心痒痒的,要不是现在天已黑了,两人都恨不得立马过去,都是被张县令给勾起的。
第二天一早,陆家宝和周允礼还特意问了下客栈掌柜,确认好林家沟的位置后,两人就骑着马,去林家沟找美酒去了。
直到傍晚都不见人回来,明希急得直跑去问掌柜的,得知两人是去林家沟找美酒后,就央着张县令派人过去找找,别出什么事了。
“他们两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准是喝醉了,在那休息了。”张县令摇摇头,并不在意。
旁边的陈玉兰见明希焦急的样子,用脚偷偷的踢了下张县令,使了使眼色,张县令没法,只好派两个小斯去林家沟瞧瞧。心里直叹,这妇人就是大惊小怪的,他俩大男人,又不是姑娘家,还能让人劫了不成。
这还真人张县令给蒙对了,陆家宝和周允礼还真让林家沟的人给劫了,不过人家劫的是色。
陆家宝和周允礼大概巳时的时候,就赶到了林家沟,还没进村,就闻到村里飘出一股醇厚的酒香味,两人顺着香味,一路找,结果就找到了一家围满人的农家院。可谓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热闹极了,和旁人一打听,才知道是主家在晒酒,两人正疑惑,就听主家发话了。
铛!
“各位乡亲父老,今天是我闺女玖儿,笈第之日。非常感谢大家忙里抽闲,来我家观看晒酒。这酒取名“寒昙春”,在我家玖儿满月之日,我和她娘一起埋下的,现取出一坛,供大家品尝。”
林寒说完后,就叫人拿碗给大家倒酒。
周允礼尝了一口,眼睛都眯起来了,真是美味,比昨天张兄的那壶酒更香,口味更正。
“致远,是不是不虚此行啊,回去可得好好和张兄炫耀一番。”
陆家宝点头不语,在那摇头回味着。
“就是少了点,才一碗,都不够我垫肚子呢,也不知这林家卖不卖,我江叔也好这口,要是能将这酒买回去,他定抱着酒坛去他老友前炫耀了。”
周允礼边说这,还边往前挤,也不知主家说了些什么,就见主家在院中间的桌子上摆满了碗,倒上酒后,就有一些年轻男子上前端着喝。周允礼见此,也上前端酒喝,几轮下来,就剩他和连个年轻小伙还站着了。
“小伙子,好酒量,小妇人还从未见过,应该不是我林家沟的,也不知你家在何处,家里以何为生。”林寒的大嫂见人群里就周允礼穿的最贵气,人也长得气宇轩昂的,就连忙端着酒笑呵呵的走过来,想打探一二。
直到此时陆家宝才反应过来,这林家晒酒好像别有目的,不是他们所理解的晒酒,连忙上前,拉着周允礼就要往外走。
可周允礼哪肯,直接报上家门,端了那妇人手里的酒就喝了。这下那妇人就不肯让陆家宝将人带走了。
陆家宝急得没办法,周允礼现在可是喝高了,别人问什么,他就答什么,可偏偏他们今天出门没带小斯,弄得他现在都找不上人帮忙。只好守着周允礼,在别人问的时候,帮他拦下一二。
等听了林家问的那些问题,再看看那些正在拼酒的年轻男子,陆家宝哪还能不明白,林家这是在选婿呢。
林家沟世代酿酒,所以就有拼酒选婿这一说法。就是在闺女满月的时候,为她埋一坛亲手酿的酒,等到闺女笈第的时候,再就将这坛酒挖出,然后晒酒选婿。这个也就是他们林家沟独特的择婿礼,也是远近闻名的。
陆家宝看着喝高了的拉都拉不住的周允礼,以及正围着周允礼转的几个妇人,心里不由得叹气,看样子这是选中了他,正在测他的酒品呢。
等到最后,林寒家宣布选周允礼为婿的时候,周允礼早已趴在桌子上睡得死死的。
“这位小伙子,你看咱家姑爷都睡着了,今天就不走了,你也在这休息一晚吧,明日我们在举行订亲之礼。”林寒的破年肖氏笑着招呼着陆家宝。
“这位大嫂,我们只是路过曲潭镇,听说林家沟世代酿酒,就来这寻酒喝的,我们并不知贵地规矩,也不知贵府晒酒就是择婿。我朋友喝高了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这订亲之事还是不做准,一切…”
“你这小伙子看着人模人样的,怎么说话这么磕人呢?我们林家又没强迫你们,一切都在晒酒前就已说好了,现在人都选好了,结束了,你再告诉我外来的不知道?不清楚?你这是欺我林家沟没人吗。”
说道最后,把碗一摔,林家沟的其他人见此,都围了起来,一副陆家宝要敢说是,就别想走的样子。
陆家宝见此,之好找主事的林寒,小心的斟酌着。林寒家大嫂听了不耐烦的打断,“二弟,还听他废话什么,直接把他们关进柴房,等明日那周公子醒了,再谈,跟他谈有个屁用。”
等张县令派来的小斯找到时,陆家宝和周允礼都已被关到柴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