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老爷您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地段偏了点,可那对老夫妻却卖了个好价钱,这事知道的人还稀奇过一阵子呢。”
两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叫道:“再查那姓陈的。”
麻福叫完转身就要走,范文举叫住他交代道:“麻叔,我知道你现在着急,可这事还是要谨慎点,没查出端倪前千万不能再派人去报仇,万一……”
话并没说完,留下的麻福自己能体会,点点头应了一声道:“老爷放心吧,老奴这把年纪了,别的没学会,谨慎是学了一辈子了,不然也活不到现在。”
连着几天没动静,陈平安才放心不少,但还是晚上不出门,早早的就关上大门,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死肥宅。
半个月后他终于觉得可以试着刻画灵纹了,可他从没刻画过,等于这基本功他缺失了,必须先补上才行啊。
不是婆婆不教他刻画,这事要自己动手,经过千锤百炼才能熟练的,以前是初学基础,只要记住就行,现在不行了。
“唉……又要花钱啊……”
碎碎念着浪费钱,可还是要去买刻笔刀和雕刻的木板学习,夭月已经对他无语了,根本不理他碎碎念。
“孙大叔啊,能拉我去一趟灵纹师工会吗?我想去看看,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呢。”
这天吃完午饭,赶车的孙大叔来送他回家,陈平安迟疑了一下,用商量的语气对他说道,不敢说自己要去买东西,只能说去见识见识。
孙大叔呵呵笑道:“公子爷想去,老汉走一趟就是,不过是多走点路,耽误不了事的。”
陈平安客气的谢过,坐上马车去灵纹师工会,这还真是他第一次到这种地方,一进去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看到哪里都觉得稀奇。
灵纹师工会和药师工会相隔不远,都是在城西的繁华地段,占地极大,古朴的建筑只有一层楼,但却盖得有两层楼高。
一进去就是一个大广场,中央是一组群雕的塑像,一块石碑矗立在雕像旁,上面是介绍这些雕像上的人物,无一不是名震大陆的神级灵纹师。
灵纹师分为见习灵纹师和正式灵纹师,见习的无品级,正式的分为九品,一品最低九品最高,对应着修士九境,只不过灵纹师在九品之上多出一个神级。
神级其实不能叫灵纹师了,应该叫神纹师才对,只有能模仿刻画神纹的才能称得上神级,千年难得一见的神级,是大陆三族同尊的存在,也是荒兽千方百计要杀的对象。
原因很简单,神纹的威力太大了,那是天地之力,大自然的力量是任何修炼者无法抗衡的,同样也是任何荒兽无法应付的。
人定胜天那不过是笑话罢了,一个地震就能让人类社会成为废墟,更别说极端的气候,超级的洪水火山,没人能躲得过去大自然的毁灭力量。
陈平安草草看一遍石碑上的文字,没有再停留,直接进了广场对面的大楼,看那匾额上的字,就知道这是灵纹师交易的大厅。
他其实很想认真的看看那介绍,毕竟他今后的路就是灵纹师的道路,这一点他丝毫没有怀疑,这是婆婆帮他规划好的路。
可他不想在外面呆太久,孙大叔送他到这,他不好意思叫人家等候,让他先回去了,他自己等下再叫车回去。
当然这是他对孙大叔说的,以他那小气包包的性子,恐怕还是走路回家,所以他怕呆太久了时间不够,万一天黑了怎么办。
只好忍住不去细看,急匆匆的到交易大厅买东西,到了里面他犯愁了,这里卖的东西可不仅仅的灵纹师训练的工具,更多的是灵纹师制造好的物品在这交易。
星宿大陆虽然修士不少,但灵纹师可不多,一来学习灵纹术要花费大量的时间,人家修炼还担心时间不够呢,哪有闲心去学习这难掌握的东西。
再者,不是谁都可以学习成功的,跟炼药师一样,这也是要天赋的,其实任何一种技艺都是要天赋的,没天赋的人不是不能学,而是人家用一分的力你要一百分,甚至更多。
就拿画画来说,许多人学了一辈子还是涂鸦,而一代宗师齐白石先生,年近三十才开始真正拜师学画画,短短五年时间就蜚声书画界,被推荐为朝廷供奉,只是这位大师风骨不同普通人,坚持不去,推辞了任命。
这就是天赋,别人无法复制的天赋,灵纹师也是如此,这需要学习的人对鬼画符一样纹路,有着天生的敏锐,能很快的从杂乱中找出规律。
陈平安有这方面的天赋,但并不是最好的那种,他最好的天赋应该是炼药,对火候的掌控他是天生敏锐,可婆婆不许他继续炼药,他是个听话的孩子,自然遵从婆婆的教导。
进入交易大厅,熙熙攘攘的人群让他发愁,他怕人多的地方,这总能让他想起不愉快的经历。
可要买东西没办法啊,只有硬着头皮挤到一个柜台问道:“大姐……那个……那个您这里有刻笔刀买吗?”
柜台里几位女性的侍者在忙碌着,正是因为灵纹师稀少,刻画灵纹的物品自然珍贵,来买的人也就多了。
听到有人要买刻笔刀,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过来,这可是学习灵纹术才需要的啊,人们自然好奇。
少年的声音很好辨认,正处在变声期的少年尤其容易分辨,他这明显是少年的声音,自然引来人们的好奇心。
一位漂亮的女侍者礼貌的回答道:“这位公子是要购买学习用的刻笔刀吧,这个柜台没有,要去那边那个柜台。那里是初学者**的柜台,您看。”
她并没有因为对方年纪小就随意回答,看来这灵纹师工会的素质很好,让陈平安大大松了口气,也礼貌的说声谢谢后,向那处柜台走去。
身后传来客人们的窃窃私语,他也大胆了许多,到了那处柜台更是坦然了许多,这里他一进来时并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