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皓月千里g。
黄河之上,波滔阵阵,惊涛拍岸。
在这远离市郊之处,空旷无人的黄河之上,却别有一番“热闹”的风景。
所谓热闹,却与人无关。只是这河面上最汹涌的去处,不知为何,竟接连不断的有点点光芒闪现,仿佛一只只萤火虫为断飞舞,然而细看之下却又找不到任何异样。
“难道是我眼花了?”
岸边,一支帐篷中传来微弱的自言自语之声,正是一名外出探险的驴友,半夜醒来,发现水面上的异常,想仔细观察清楚,然而细细观察之时,却又什么都没发现。而当他无意中再次扫过河面时,偶尔又隐隐约约发现点点亮光。如此反复查看了几次,始终没有收获,最终还是放弃了。
看看四周的几支帐篷中的同伴都在安静的休息,他也只得重新钻入帐篷,埋头睡觉去了。
这几天的跋涉,对他们这种业余探险爱好者来说,已是相当不易,因此身心俱疲,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而就在离他百米之外的河面之上,影影绰绰的光亮,却从未停止过。
“多风,多木,你二人一定要将这入口的阵法维持好,切记,不可被百姓察觉,亦不可伤害岸边那几人,他们只是在此过夜,明早应该就会离去。”
“是,师叔。”
“此番摘星谷谷门大开,唯有这一层幻阵可作屏帐,遇修士前来,不必问询,任其进出便可,只要不坏了秩序,不做有违天道伦理之事,便不要干涉。此次修真会武,正魔两道,九流十家,无数门派和隐世散修都现身了,弥空寺作为东道主,任重而道远啊。”
“师叔,听闻往年修真会武,也没有如此大的动静,怎的这次会这样隆重呢,听说不但上古四大魔宗齐齐现世,就连中华域外,修真八域中的其他六域都送来了拜贴,再加上大和域、东冥域等不知名的小域,真可算的是上举世轰动,我师兄弟二人在这摘星谷口,已见过各色各样的修士进入谷中,当真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还望师叔指点。”
“哎,何止你二人看不明白,就连贫僧也十分不解。只是听闻,此次修真会武的规则有极大改变,可能涉及天书残页的分配,怕是大家都是照着那天书残页来的吧。”
“天书残页?师叔,这天书残页真有这么神奇吗?不然怎会另整个修真界趋之若骛?”
“这些,又岂是我们所能了解到的贫僧出家数十年,连天书残页的样子都还没有见过,至于到底有何神奇之处,又从何说起,怕是寺内自无字辈以下,数千僧众,无一人能说的清楚吧。也许,听音梁上几位清字辈的师祖们,或许能了解一二吧”
“可是这次正邪齐聚,难道难道真的不会有问题吗要知道,这里面可是有无数门派相互之间势同水火,动辄便是你生我死的以命相搏,妖魔鬼怪,魑魅魍魉,齐聚摘星谷,小僧真怕”
“阿弥佗佛,善哉,善哉,你等修行未深,根基不稳,因此才会有这心魔之乱,切记,佛法在心,静守佛根,任它世间万像,我自安然其中”
“多谢师叔指点,弟子受教了。只是,如师叔这般修为深厚,佛法精深,便可不受其扰,安守本心吗?”
“这个不能”
“”
“师——师叔——刚刚那道黑影是什么?!”
“阿弥佗佛,黑影便是黑影,什么便是什么,记住:只要不坏了秩序,不做有违天道伦理之事,便不要干涉。管他黑影白影,怎么什么。”
“是师师叔好像又有几道黑影进去了”
黄河之上,细微的谈话之声断断续续,若有若无,在波涛的声浪中逐渐被完全掩盖起来。
岸边,几顶各色的帐篷依旧静立在那里,有风吹过,呼呼作响,却从未惊醒睡梦中人。
摘星谷,自古便是无量秘境的一部分,在弥空寺掌管下不知过了多少年。
然而,世人皆知摘星谷之名,却鲜有人知道,这摘星谷虽在无量秘境之中,却在无量秘境之外,个中道理,怕是只有弥空寺的僧人可以说的清。
谷中,无论白天黑夜,天空都一样幽蓝,星光都一样璀璨,繁琐星密布,晶莹剔透,悬于天幕之上,仿佛伸手可摘,摘星谷之名,便由此而来。
摘星谷之大,不知几百几千里,甚至比之真正的无量秘境,只大不小。
无数的修真宗门,或举派前来,或分散而往,加之无数的无名散修,都在这修真会武之际身入其中,然而外人看来,谷中依旧空空如也,寂寞空廖,看不到一个人影。
自然,每个人进入其中,最先做的,便是找一处绝佳的场所隐藏自己,因此这此刻的摘星谷中,表面看似平静无奇,实则在为不人知的暗处,不知隐藏着多少人,发生着多少事,只是这一切,就连东道主的弥空寺都无暇理会,旁人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这一刻,谷中高空之上,忽然黑影一闪,茫茫星光似是被牵引着微微一颤,再细看时,却又恢复了应该有的明静,唯有半空中那道暗黑色的人影,飘飘然浮于星光之下,似真似幻,飘忽不定,给人一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黑色人影在空中停留片刻,抬头环视四周,极目远眺,片刻之后,似是寻得一处中意的所在,身子一闪,便朝远方飞去,三闪两闪之下,便消失在天际。
许久之后,就在他出现的地方,又有十几道黑影闪身而至,同样的一身黑衣,面戴黑巾,看不清面容,唯有那身形,远比刚刚的黑影凝实了许多。
十几道黑影四下探寻一番,聚众低声讨论一阵,听不清在说些什么,只是片刻之后,似是达成一致意见,在一人带领之下,纷纷朝远天划去。
消失的方向,正是刚刚的黑影所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