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里,沈长晨就想起战火中手握大庆旗子的少女。
她一脸冷意的回头看向了自己。
每每午夜梦回,他都会被那双漆黑的眼睛惊醒。
他总觉得,对方知道了。
知道当年的事情,是自己故意的。
只是除了那一眼,少女对他都是毕恭毕敬的。
所以沈长晨总是安慰自己,他想多了。
樊相宜是偷偷入军的,回京城也是偷偷回来的。
整个大庆,除了皇宫中的一部分老人,都不知道那三年发生了什么。
并且也规定过,不允许把长公主这三年做的事情传递出去。
此时的沈长晨很后悔,后悔他的心没有再硬一些。
他连自己的大儿子都舍弃出去了。
倒头来,还是失败了。
——
樊相宜猛的惊醒。
她看着有些陌生的帘子,连忙起身。
坐在床边,她忽然反应过来。
她在钦州。
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七年了。
七年了。
时间过的真快啊!
她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此时的她居住在沈郡守的郡守府。
她要在这里迎接新的郡守。
这沈郡守当真是敛财一点儿都不顾忌。
整个郡守府十分富丽堂皇。
让人瞧一眼,恨不得被闪瞎眼的状态。
樊相宜轻叹一声。
好在这府邸不是她的。
虽然她确实喜欢漂亮华丽的东西。
可她还是有审美的。
云屏就在外面守着。
见樊相宜开门出来,连忙起身行礼。
“殿下,您怎么醒了?”云屏一脸担忧的询问。
“没事,睡不着,我出去走走。”樊相宜轻声解释。
随后吩咐云屏不用跟着。
樊相宜也不管自己走到哪儿。
只是跟着自己的感觉,茫然的往前。
直到她走到了湖心亭,见亭子里竟然有人。
借着月色,勉强能看清他那柔顺的长发。
她有些疑惑的走了过去。
或许是她的脚步声惊动了对方。
他连忙回身。
“殿下,您怎么来了?”时清川也没有想到,会在半夜遇到樊相宜。
樊相宜看着时清川。
他身着家居长衫,头发披散在身后,整个人显得有些单薄。
可樊相宜知道,时清川只是看着瘦而已。
无论是他的双臂还是腰肢都是十分有力的。
一想到这里,樊相宜不由得垂下了眼。
“睡不着,出来走走。”樊相宜走了过去,在时清川的身边坐下。
当然,她也有好奇时清川为什么大半夜的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时清川像是看出樊相宜想什么一般。
“臣这些日子不分白天黑夜的睡,到了夜里就睡不着了,臣又不敢去打扰殿下。”时清川解释。
樊相宜听到这话,就转头看向了时清川。
此时他的衣裳穿的很整齐。
不像是前些日子要随时换药,总是把胸膛露出来。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抚上他的胸口。
“伤好多了吗?”樊相宜询问。
时清川伸手按住了樊相宜抚在自己胸口的手。
“都一个多月了,其实早就好了。”时清川出声道。
樊相宜闻言,微微一怔。
那么重的伤,好的这么快吗?
她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被时清川紧紧的拉着。
他双手抓住了樊相宜的手,慢慢的往上移。
樊相宜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直到自己的手指有些湿热的感觉,这让她一惊。
下意识的想要抽回自己的手。
可她却没有办法。
她抬眼看向了坐在自己身侧的时清川。
他双眼带笑的看着自己。
这让樊相宜有些难为情。
明明他只是添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却让她忍不住红了脸。
“殿下。”时清川松开了樊相宜的手指,轻声唤她。
樊相宜深吸一口气,还没等她说话。
时清川忽然拉着她的手往下。
在自己的手接触到那物时,她觉得自己坐着的冰冷的石凳都让她觉得有些发烫。
“别胡闹。”樊相宜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
这不是在公主府。
还是在外面。
“殿下是在害羞吗?”时清川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事情,偏头看向了樊相宜。
樊相宜闻言,就抬头看向了时清川:“谁害羞了?本宫是谁?怎么会害羞?”
虽然樊相宜这么说,可只要时清川一凑近,听到她那紧锣密鼓的心跳声。
那么绝对会露馅的。
所以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樊相宜起身。
只是她还没走出去一步,就被人往后一扯。
她整个人也往后退后了两步,就这么坐在了时清川的身上。
樊相宜有些着急。
想要起身。
可时清川的动作却比她快。
那双有力的手紧紧的压在她的腰上。
让她没有办法动弹。
“驸马,这是在外面。”樊相宜出声。
“殿下,请叫臣的名字。”时清川整个人贴了上来,让樊相宜缩了缩脖子。
樊相宜无奈叹息:“时清川,你还伤着呢。”
时清川却充耳不闻。
“殿下是要背对臣,还是要面对臣?”时清川的气息喷洒开来,让樊相宜往前又挪了挪。
她此时都不知道时清川这话是什么意思。
“时清川,你放开我。”樊相宜感觉到现在两人的位置很危险。
“殿下,别动。”时清川语气忽然有些严肃。
这让樊相宜一怔,抬头果然看到远处有两个提灯走过的丫鬟。
这让樊相宜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就是因为这样,却让身后的时清川方便了起来。
——
樊相宜躺在石桌上,脸色漆黑。
她看着一脸餍足的时清川,瞬间从石桌上坐了起来。
“殿下还不满足吗?正好我也”
“你闭嘴!”樊相宜双眼瞪着又要上前的时清川,阻止他上前。
一想到刚刚那些画面,樊相宜又觉得红晕爬上脸。
羞耻感布满全身。
她伸手裹紧了身上的衣裳,从石桌上下来。
此时的她身上余韵未去,双腿还有些发飘。
时清川想要上前去搀扶她,却被她阻止了。
“本宫自己回去。”
说完这话,她愤恨的瞥了一眼那满是痕迹的石凳和石桌。
等天亮了,就让人把它们挫骨扬灰了。
这种刻写着她羞耻时刻的东西,就不应该存在。
时清川看着樊相宜回去的背影,就转头看向了石桌。
伸手轻抚那些痕迹,却丝毫不觉得恶心。
这是他才能让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长公主留下的痕迹。
——
樊相宜回到自己暂住的院子。
云屏看到樊相宜回来,可她的头发却有些凌乱,就连忙上前。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云屏担忧的询问。
“本宫无事,备水,本宫要沐浴。”樊相宜沉声道。
云屏闻言,更是不敢再问,听话的去准备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