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天天过去,时清川身上的伤也逐渐愈合。

可这天气也逐渐热了起来。

因为有伤的原因,时清川的屋子没有办法放冰,所以温度一直降不下去,只能让丫鬟在一旁摇着扇子帮他散热气。

伤口愈合,让时清川很是难受。

因为慢慢愈合的伤口一直在发痒。

所以很多次他都想要去挠伤口。

一开始他是偷偷的去抓。

但是那痕迹被樊相宜一眼就看到了。

“你挠伤口了?”樊相宜帮他上药,看着那有些恐怖的伤口,就出声询问。

时清川有些心虚,可看着樊相宜的眼神,只能点头:“痒的难受。”

所以没有控制住。

樊相宜自然知道伤口愈合时的难受。

有时候会下意识的伸手去挠。

只是时清川真的很容易留疤。

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她那三年,身上多少伤口,却没留下太多的伤疤。

若不是仔细去看,是完全看不到那些伤痕的。

可时清川不一样。

上次手臂上的伤,她就没有在意,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留疤了。

并且就连他挠的痕迹也留下了。

更不要说是胸口这个看了让人有些恐怖的伤痕。

要是这伤口留疤,那就不好看了。

“痒也要忍着,若是下次再挠,本宫就把你手绑起来。”樊相宜说着,就拉起时清川没受伤那边的手按到了床头。

时清川闻言,脸上就笑:“若是殿下喜欢,把臣腿也绑起来都行。”

这话把樊相宜闹了个大红脸。

“行了,还伤着呢,不要胡思乱想。”樊相宜轻咳一声,把脑中那些画面全都拍散。

她有时候想,时清川哪里是读书人。

明明是勾引读书人的狐狸精。

——

时清川并不知道自己再樊相宜心中的形象成了狐狸精,可他乐意。

特别是樊相宜日日都陪着他,让他十分的满足。

“殿下,宸王来了,说是来看驸马的。”樊相宜这边在喂时清川喝药,红瑾就进屋来禀报。

这都半个月了,宸王才来。

“请进来吧。”樊相宜出声。

红瑾闻言,这才去前院把叶成惟引到了后院。

他看到面前的院子时余水居时,眼神微闪。

上次来的时候,时清川明明还居住在凤寰院。

如今回了余水居,他心中倒是松了一口气。

也是。

要是相宜真的喜欢时清川,那么也不会六年都没有孩子。

之前他还安慰自己,可能这两人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等到他知道樊相宜和时清川有夫妻之实后,心中是有些难受的。

但就算这样,也阻止不了他的喜欢。

别说是樊相宜没有孩子,就算有孩子,他也可以把那个孩子当做己出。

他跟着红瑾了进了余水居。

然后进了卧房。

入眼就看到樊相宜正在亲自给时清川喂药。

而时清川还在嫌弃药苦,嚷嚷着不想喝,得樊相宜哄着才喝。

叶成惟一看到时清川这副娇弱模样,心中就来气。

“时大人真是好生娇气,连一碗药都喝半天。”叶成惟一进门第一句话就是在怼时清川。

时清川听到这话也不恼,反而是笑眯眯的道:“殿下都没说什么,宸王到是不满起来了,又不是宸王喂我喝药。”

叶成惟额头青筋暴起。

要不是樊相宜还在,他都想要把时清川从床上拉下来暴揍一顿了。

“你也听到了,宸王都在嫌弃你喝药慢了,行了,剩下的自己喝吧。”樊相宜把药碗塞到了时清川的右手里,这才起身朝着叶成惟走去。

时清川一怔,完全没有想到樊相宜会这么对他。

再看向叶成惟时,果然看到了他眼中的得意。

“宸王何须亲自过来,驸马他的伤就是看着严重,如今已经没事了。”樊相宜对叶成惟的态度也好了很多。

至少脸上是带着亲和的笑容的。

叶成惟见时清川的脸色不好了,就又道:“其实我是来看你的。”

时清川活着还是死了,他管不着。

这几日他还会很恶毒的想着,若是时清川真的死了那才好。

“看我?我有什么好看的?”樊相宜轻笑。

她其实也在想,是不是不该给时清川太多的希望。

之前放肆随意,差点要了时清川的命。

那么她对他的宠爱,会是害死他的利刃。

既然如此,那么她就把这些宠爱慢慢收回吧。

原本她还有些忧愁,要怎么做。

叶容君年级太小,并且她也不想把那孩子拖下水。

如今叶成惟送上门来,倒是给了她机会。

“你就是好看。”叶成惟道。

这话惹得樊相宜笑意连连。

“惟哥哥何时这般油嘴滑舌了?”

一声惟哥哥,两个男人脸色突变。

时清川是不解,而叶成惟却是欣喜。

自那日游湖之后,樊相宜就不愿意再叫他惟哥哥了。

如今她又叫他惟哥哥,心中自然是好受了不少。

心中也自信了许多。

果然,他就知道相宜对自己的喜欢不可能这么容易就消失的。

“这不是油嘴滑舌,这是真心话。”叶成惟连忙解释。

樊相宜瞥了一眼时清川,见他脸色不太好,心中有些心虚。

可她知道自己是为了他好。

于是就起身,伸手拉着叶成惟出门。

“惟哥哥,其实我有很多话要和你说,咱们出去说吧。”

时清川见樊相宜拉着叶成惟出门,就连忙出声:“殿下!”

樊相宜就像是没听到一般,直接越门而出。

——

送走了叶成惟,樊相宜才有些头疼的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情花也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

“殿下,这样对驸马,真的好吗?”情花询问。

虽然她确实侍奉了驸马六年,可她更关心的人,是自家殿下。

殿下明明是在乎驸马的。

如今却要故意冷漠驸马。

“这是为了他好,还有你的伤,好些了吗?”樊相宜叹息道,随后眼神看向了情花的肩膀。

“区区小伤,不足挂齿。”情花回答。

这种伤对于情花来说,确实是算小伤。

“他可有说什么?”樊相宜又问。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般对时清川,时清川会怎么做。

“驸马说,是他没用,才会让殿下厌恶,不过他会努力的,明日他就开始学剑。”情花如实回答。

时清川完全没有被打击到,反而是更加的积极的想要讨好樊相宜。

这让樊相宜更加的心虚起来了。

可一想到,这次是因为她的原因,差点儿就要了时清川的命。

那一想到以后自己要做的事情,时清川留在自己的身边,只会更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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