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多事之夏里,真的是每一方势力都想要插上一脚。除了纷杂凌乱的安阳王室之争外,仅在博安城或参与到博安城内的势力就已经达到数支,基天神教,元音佛教,圣罗道教,除了漠北太阳教庭之外,世间最大的三大教派已经齐聚安阳城。

并且可能邪王邪教的人也会出现在博安城,而且还是博安城势力中唯一一位高阶修炼者,若是此事属实,一旦这位不好惹的家伙发了疯,大家都要遭殃。再多的中阶巅峰修炼者都不比不上一个刚入高阶修炼者的高手,何况自己还是个初阶御灵境的修炼者。

“喂,吕道长。你我在这里干什么?魏王找你找得紧,还不起来和我们兄弟二人一起去会见魏王。”

出来一声黑无常的声音在吕浮生的耳边。

“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我们每日奔忙累的要死,你却在这里乐得自在,享着清福。”

随着就跟来一句白无常阴阳怪气的调侃。

吕浮生听见黑白无常两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第一反应并不是起身施礼,而是想起隔壁还坐着李凝茹这个冤家,若是被她在这里认了出来,绝对不会有自己好果子吃。忙捉了块白布巾盖在自己脸上。

“呦,这是出殡啊,还是不愿意见我们哥俩啊?”一声娘娘的声音从白无常的嘴里说里出来。

吕浮生抓着白布巾的手指还在颤抖,着实能够看得出吕浮生对于李凝茹在幼时的捉弄留下了多大的阴影,想起她小时候的面容,自己的脸上就是一阵痒。

“隔墙有耳,不能随意说话,快,这布巾你也拿着把脸遮上,别让人瞧见了你们的真容,不然咱们就死定了。”

吕浮生匆忙又提起两张布巾扔向黑白无常兄弟二人,黑无常倒是给吕浮生的面子,接下了扔过来的布巾,只不过没挡在脸上,脸上显得有些不太高兴。

跟吕浮生不对付的白无常根本连面子都不给吕浮生,直接一掌将扔过来的布巾撇在了地上,兰花指颤抖的指向吕浮生,尖声道:“吕浮生,你好好看看周围,连个人影都没有,何来隔墙有耳之说,若是你看不上我们哥俩,我们走就是了。”

一听没人,这才敢拿开白布巾,伸出头来张望四周,确定李凝茹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酒楼,这才敢站起身来向黑白无常两位解释道:“实在是误会我了,方才在这里有三人商谈不利于博安城的言论,我们正在秘密调查,不敢露头免得让他们起了戒心。”

“原来是误会,那就多有得罪,都是为魏王做事,都是自家人,不该如此猜忌,实在是愚弟太过敏感,还向您赔个不是。”方才还略有愠色的黑无常此时笑呵呵的道。

一旁的白无常对于自己哥哥这种做法很是看不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不敢得罪吕浮生,明明就只是一个御灵境的小蝼蚁而已,哪怕背后有陌上小店的支持,可那掌柜黄超已有几十年没在世间出手过了,是不是还活着都是个未知数,况且吕浮生此时是在自己的地盘上,是龙也得给老娘盘着。

“哼。”在自己哥哥面前,白无常纵使有千般讨厌一个人的理由,在自己哥哥的面前也不能表露出来,只能汇聚成一声鼻音出气,心情还能好过一些。

“你小子,真是哪都有你。踩了狗屎运。”说完,白无常就把头扭在一旁,不愿再搭理吕浮生半句话。

“何来此言?”吕浮生对于白无常突如起来的一句话不知所以,但从医者的角度来说,吕浮生绝对怀疑白无常患有精神病,性别认知障碍症和鼻炎。

粗旷的黑无常解释道:“昨日魏王听闻你在玄武大道上率队救援落单的武侯,魏王及其欣赏你英勇的表现,昨夜已命人入宫递牒子,要求王上许你一个侧卫首领的官职。”

“啊?只是听闻就要赏我官职?”吕浮生皱眉疑惑道。

黑无常笑了出来,似乎觉得吕浮生的问话像一个笑话一样。合不拢嘴道:“没想到足智多谋的道长在官场上还是欠缺一些经验啊。昨夜救援的若真的是你,那最好不过。若不是你,虽说麻烦了点,但也不是不能运作,只要将有功之臣的名字替换成你的不就好了么?魏王想要赏赐的绝对不是事,而是人。既然说要赏赐你,不管怎样都跑不了。”

并不是吕浮生欠缺官场上的打磨,而是吕浮生猜不到魏王的权利已经如此之大,对于有功之臣的磨灭毫不在意。

吕浮生都能想象到若是昨夜的不是自己,而是其他人,现在的那个人不是在大理寺的大牢里,就是背着一大行囊的金子远走他乡,再也踏不上博安城的土地。

“那可真是感谢魏王对于在下的厚爱。”吕浮生献媚道,自知黑白无常二人可是魏王的贴身护卫,自然与魏王走的近,就像是王上身边的苏大总管一样,多在这二人面前多一些表示忠诚的话肯定是没有坏处的。

白无常对吕浮生无时无刻的献媚感觉到有点恶心,毕竟是对魏王献媚,也不好说什么。只好揶揄道:“地摊卖艺的有一句话说的好,光说不练假把式。多做些实事,要比不知从哪里学来的那些阿谀奉承好得多。”

黑无常倒没想那么多,谁人背后无人说,只要是忠诚于魏王的人,对于黑无常而言就都是好人。即刻对吕浮生的印象又是改观不少。

“吕道长,与您闲聊差点忘了正事,今日魏王要与太子一同入王宫,与王上在御书房对昨夜发生的事情进行讲述,魏王想要与你一同前去,此刻想必魏王都已经到了王宫外了。”

“那可不能让魏王等了咱们,时间这东西可是很宝贵的。咱们还是快快起行吧。”

吕浮生扬起袖子指着楼梯,示意赶紧动身前往王宫。白无常悠悠说了句:“小子,你还是想想过些时辰在王上的面前说些什么比较好,免得哪一句话惹得王上不高兴了,赐死你倒不打紧,若是连累了咱们魏王,我可绝不轻饶了你。”

“白兄费心了,最起码见风使舵,拍马屁的本领在下还是很熟悉的,就算王上不喜我,倒也不至于讨厌我。”

“算你小子还有点脑子。”

白无常轻瞥吕浮生一眼,风情万种的眼神使吕浮生战战兢兢的一抖。实在是受不了白无常身上娘娘的气质,简直比王宫里的苏大总管还像是一位内监的样子。

起初黑无常还责怪白无常对吕浮生的态度,而白无常因为第二次见到吕浮生,吕浮生口误直言自己是个娘娘腔之后,便一直看不上吕浮生,哪怕是哥哥黑无常怎样相劝都解不开这个结。

以致到了最后黑无常都懒得去管了,只是在一旁催着吕浮生赶紧前去王宫与魏王相会。

三人上了预定的马车赶往王宫,若是凭着腿脚前去,在城门口附近的酒楼离王宫的距离甚远,用上一两个时辰还算快的,出于时间上的考量,还是选择了最好的代步工具。

黑无常好像有一种前世某些人上车就睡觉的习惯,在马车的晃悠下很快就进入了梦乡,靠在车厢壁上眨巴着嘴,伴有磨牙的声响。

白无常还是神气叨叨的一只手横立在胸前,另一只手拄着下巴。完全把自己当成了奥黛丽赫本,这种级别的女神姿势用在他身上,对于吕浮生而言绝对是杀伤力极大的武器,就差叫马车停下来,下车呕吐了,又怕被打只好幸苦的忍着了。

虽然与吕浮生见面最多的魏王手下,就是黑白无常两兄弟,可除了公事之外,白无常和吕浮生两人之间,找不到任何共同的话题,之间的气氛很是尴尬,没有一个人率先开口打破这份沉默的尴尬。既然没有话题也不必非要尬聊。

吕浮生掀起了车厢上的小帘子,能够透着这一方不大的空间望向外面的喧嚣。此时已经距离萧子平入城过了些时辰,街道两旁也没了那么多看热闹的人群,百姓心中还是能够看出来对昨夜的暴乱心有余悸,最近这几日能不出门便不再出门。也使萧子平入城成了博安城今日唯一茶余饭后的谈资。

好人都回了家,坏人就来了兴致。可能是昨夜阎罗将军杀人的场景历历在目,那群读书人出来的数量明显减少。

可还是有一些昨夜死伤读书人的家属,刚从衙门里认领了自己亲人的遗体。昨夜还活生生和自己说话的儿子,孙子,丈夫。今日就变成了一个冷冰冰的尸体。

没有几个人能够承受得住,哪怕他们知道自己的亲人做了错事,可心里还是过不去,就能看到不少百姓在衙门前坐在亲人遗体的身边号啕大哭。

在有心人的背后煽动和利益驱使下,这群平日里温顺的百姓上街抗议,举着一条条用朱砂写的白布,在破烂的玄武大道上抗议行走。

那一条条红字白底上写着的话语和他们的口号喧闹着整条玄武大街。

苍天无眼,王上不仁。滥杀无辜,盛世不存。

不循祖制,任人唯亲。阎罗将军,杀人偿命。

清君侧,清君侧。

罪己诏,罪己诏。

这些失去了家中顶梁柱,家中希望的百姓疯狂的也失了智,失了心。什么口号都敢喊,什么字符都敢写。吕浮生看着这一条条白布上面精美的字迹,这背后定是有人搞鬼,看来太子不仅不勒马悬崖,反而变本加厉。不顾百姓以及博安城的安危,赌上一切只为自己的前程。

不仅如此,还有大批的泼皮无赖在街边巷尾,高耸的坊墙上用墨笔写下一句句,对于当前制度不满的要求。号令着王上增加赋税用于每家孩子都有书读,减少粮食的价格,增加雇员每月的月饷,设立最低的饷银限制,减少医馆药材价格等等一系列,需要富人割肉,穷人得利的新政策。

可哪里能有泼皮无赖能够读书写字,只不过是昨夜的那些读书人伪装而已,因为他们怕了,哪怕做出有违读书人尊严的事情,也比丢了性命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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