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将大手一挥,第一线抗击着闹事者石子抛击的巨盾手列中两人退后,躲到旁边袍泽的身后,由十几名士兵临时组成的救援小队举着巨盾冲了出来,行间距离与身边临近的巨盾严丝合缝,足以见得这群虎贲军平时可谓训练有素。

救援小队冲出来的速度很快,是为了在这些闹事者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就进入中央地带进行搜寻营救,因为临时组建,所以默契并不是很好,尤其在他们当中还多了一个平时并没有一同训练的吕浮生,前冲了几步就有步伐不一的状况发生,导致整个小队的行进速度稍缓了片刻。

吕浮生的观察模仿能力极强,本身作为修炼者也有很强的适应能力,不到几个弹指的功夫,吕浮生就改变了脚下步伐的速率,融进了身边的这群士兵们,救援小队组成的钢铁方阵此刻就如同一块完整的钢板。

闹事者中大多还是读书人,大鼻子书生看着巨盾方阵敢从隔离的安全区域出来不觉这是在挑战读书人凝聚的力量呼吁着大家大喊道:“同窗们,看那个移动的盾阵。这是军方在瞧不起我们的声音,现在不给他们一些教训,明日倒霉的就是我们了。只有团结起来,他们才会怕我们。”

“兄台,那盾牌又厚又重,我们扔的石头不起作用,该如何是好啊?”总有响应号召的同窗附和。

“街道两旁不是有旗杆么?拆了旗杆点燃扔进去,看他们还怎么列阵,他们乱了阵脚,不费吹灰之力个个击破就是。”大鼻子读书人一副山人自有妙计的表情。

一旁几个读书人恭维道:“兄台言之有理,有卧龙凤雏之才啊。将来必能登堂入室,成一朝宰辅。””过奖,过奖。”大鼻子书生虽然心里乐开了花,面容上确实装作不敢当的样子。满是客套的气氛充满了读书人的迂腐。

说做就做,这群闹事者拆完了青砖又开始拆旗杆,那一支支旗杆皆是由上等红木所制,安阳开国王上当年在玄武大道两侧一共钉下九百九十八根红木,其上挂着安阳日月旗,每日派兵驻守来张扬安阳的国力,也让博安城的百姓,也让满天下的百姓瞧瞧安阳的气魄。

在围绕着金龙卫守护的王城之下,有一根长达数丈的红木杆,其上飘扬着安阳国内最大的日月旗,这是博安城内百姓每家出一块布缝制而成,这也是当初先人们为凝聚国家的自豪感而考虑的做法,当那面巨大的安阳日月旗飘扬在空中,百姓心里不止有安心,还有很明确的骄傲流露出来。

而这最后一根旗杆也让玄武大道上的旗杆凑出了九百九十九之数,九百九十九这个数字在这片大陆上被认定为是天地之间意味的可因果循环最大的无限数字。

就这些见证着安阳整个国家历史的旗杆在今夜被这群无知的闹事者毁坏,百年积淀,千年文化的安阳此刻某种意义上的盛世已经被毁掉了。

“加把劲,王上和魏王的走狗很快就能看到咱们凝聚的力量了。”大鼻子书生指挥着那群被自己洗脑的无知群众奋力的拆除旗杆,这般景象在玄武大道上随处可见,拆除青砖旗杆的都是被煽动的群众,而抛击虎贲军和指挥工作的都是那群自以为高高在上的读书人,嘴里说着和做的永远都不一样。

随着大鼻子书生的监工,那些拆下来的旗杆被分解成了数段,每一段包裹上油纸布,用火折子一一点燃,顷刻间整个玄武大道也照的如同白昼。

救援小队如同无头的苍蝇在闹事人群之中四处乱窜,冲撞的方向往往没什么闹事者,不是因为救援小队找准方向才开始冲击,而是因为所到之处,那群读书人见石头并无作用,早就避让开来。

“必须得找准方向,不然再过些时辰,大家都没体力拿的起巨盾了。”老兵自然而然成为了这支临时搭建的救援小队的领头建议道。巨盾有一人之高,纯铁打造,重量可想而知,成年男子拿起都是不容易,何况还是举着行进,若不是虎贲军每日严格的训练,寻常的军人举着巨盾根本走不了几步。

“没办法,周围闹事的人太多,确定方位都是问题,找人更是难上加难。”吕浮生冷静的回答道。

“天太黑了,要不我们先撤回去吧,最起码现在还能确认回去的方向,再深近几百步,回去的方向咱们都没办法确认。”

王小二坚定道:“不行,人还没救出来,那个校尉跪在地上的表情难道你们忘了么?”

“啊……”

“好……”

就在救援小队无法统一意见的时候,随着一声惨叫伴随而来欢呼的哄声,在整齐的敲击鼓点之中还能清晰的听见那一声悲惨的叫唤。

大家心里一惊,都能够大概猜出那个方向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没有一个人想要开口打破大家心里不敢说的话,冲击停顿片刻,似是默契的统一了意见,一致朝着方才惨叫的声音方向冲了过去。

哪怕那个方向有闹事者在守护,救援小队的盾牌方阵也是毫不留情直接撞到那群胆大的闹事者。

“杀人了啊。”

那些被撞倒的闹事者扯着嗓子呼喊,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紧紧的依在巨盾上,救援小队连冲击都没办法做到,只能缩在一起,仗着力气缓慢的在人群之中移动。

双手举着火把的大鼻子书生领着数十个手持“最新武器”的读书人赶了过来。

“大家避让开来,让圣火烧掉这群魏王的走狗吧。”大鼻子书生身当士卒,冲在第一位将手中火把扔进巨盾方阵之中,大鼻子书生身后的数十人有样学样,也通通将手中火把扔了进去。哪里有什么“圣火”,不过是他们嘴里随意附加给武器一个正义的价值而已。

“哎呦。”当第一个火把扔进巨盾方阵之中,被砸中的王小二叫了一声,抬眼望去,火把如同流星雨就要坠进方阵,降临在自己的脑袋上。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吕浮生高举盾牌,横立在头顶,经验丰富的老兵跟着吕浮生的动作也举起盾牌抵挡,上过战场的虎贲军士养成自然的默契,其余人立刻收缩阵型,将原本的方阵改为三角阵型向前突进。

“拦住他们,拦住他们。”大鼻子书生不停的喊着,闹事者一拥而上,却被三角阵型的巨盾尖端撞伤。此刻这巨盾后的十几人根本不再考虑尽量不伤人的命令。

艰难行进的救援小队终于逼近了惨叫的地点,一群闹事者围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密闭的圆圈,外层还有闹事者不停的向里面探着头张望,可能是看见了某些画面,有的在叫好,有的立刻捂住了眼睛,有些胆小的直接吐在了地上。

吕浮生扔掉了盾牌,手持木棍左右横甩,砸到数十个堵在前面的闹事者,冲进了圆圈的最中心。瞧见了里面具体的场景。

躺在武侯身不着寸缕,只保留了武侯的帽子来确认他武侯的身份,四肢皆断,右手整个手臂不知踪影,眼窝空荡,似是被挖了眼球,整张脸糊满了鲜血,要不是那顶帽子分辨不出来此人究竟是谁,是人是鬼。

一个竹竿一样瘦弱的闹事者正拿着刚做好的火把灼烧武侯的身体,武侯支撑不住才发出刚刚的惨叫。吕浮生对着正在施以私刑的“竹竿”闹事者头顶便是一棍砸下,也不管闹事者的死活,侧身背起瘫在地上的武侯,在其他军士的掩护下回到了巨盾阵中。

也幸亏大鼻子书生搞出来的火把,照的玄武大道如同白昼,也方便了这支救援小队分辨归去的方向,冲着安全区域行进的小队中吕浮生朝着背上的武侯道:“兄弟,放心。我们一定带你出去。”

“啊……啊。”武侯只能在吕浮生背上支支吾吾的叫了几声便晕了过去。这时候大家才发现这位武侯连舌头都被闹事者割掉了。

“呸,这群杂碎。”王小二吐了口水骂道。

这群上过战场的兵都知道在战场上就算自杀也不能被敌军俘虏的道理,可这只是管理一座城的武侯而已,他又怎么能够知道战场上的道理,可这只是一场暴民闹事而已,他又怎能想到这群暴民对待同胞比对待敌人还残忍,这群暴民的行为让这些在战场上见过大风大浪的兵都感到毛骨悚然。

“抓过来的武侯就是不说王上不仁,魏王作乱,安阳不久。割了他的舌头就对了,不然怎么能服众,怎么让这群傻子继续跟着咱们闹事,还是兄弟想的周全,口号更具有煽动性。”

“小点声,别被人听到。”人群中的一处有两个身着书生服的贵气公子在小声的密谋着下一步的计划。

救援小队在一群人的围堵下行进离安全区域只有不到五百步的距离,已经达到御灵境的吕浮生身着重甲背着一个人折腾了这么久也喘了几口粗气,那些只是普通人的虎贲军军士一个个累到虚脱,现在还能举着盾牌行进靠的完全就是一股子想要救人的劲,此刻倘若停下片刻,他们便再也拿不起手中的巨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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