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王上愉快的对话已经结束了,可能只是吕浮生自己觉得很快乐而已。王上此时在寝宫里气的再也睡不着回笼觉,又回到了书房批改奏折。

打着油纸伞的吕浮生拿着王上给的令牌屁颠屁颠的跟着苏大总管来到平日里王上与群臣早朝的大殿外,大殿离地五丈有余,其下由汉白玉石堆砌而成,此刻的吕浮生就被苏大总管带到了一处不起眼的汉白玉石下。

苏大总管接过吕浮生递过来的令牌在整面的汉白玉石下摸索片刻,似是找到一出略有凹陷的表面,再将手中令牌狠狠的按进玉石之中,待令牌完全陷入其中,一侧玉石墙壁缓缓转开,露出一截通向不知何处的小径。吕浮生收伞入内,接过苏大总管从汉白玉石上扣下来的令牌,转开的玉石墙壁缓慢又关了回去。

汉白玉石暗道内的吕浮生也不会因为玉石墙壁关闭以致暗道内再无光芒而感到惊慌,从百宝囊中掏出一只火折子,在盘卷的引线上轻吹几口,便有一道温暖的火光亮起,不由得让吕浮生想起引楚文萱入山时被她当作倒斗的,微微一笑,想着自己百宝囊内的装备好像真的很适合倒斗。

窄窄的小径之中,拿着火折子的吕浮生能够清楚的看清暗道内上壁的每一道石纹,其石纹似乎有一种奇妙的组合在诉说着某段历史,除了玉石正常的白色,其上似乎还混杂着点点血迹。

终于穿过窄小的暗道,走进两面高墙矗立间的夹缝,夹缝不足两尺,虽然暗坊的间隙还是窄,尚且还算能够行走,要好过于暗道中近乎爬行。很难想象历代安阳王上需要为了不劳民伤财的出王城,竟会忍受如此难受的出行方式,连作为修炼者的吕浮生爬出了暗道,腰部都略感不适。

唯一不足的是暗坊是没有遮挡的,在大雨天中只能继续撑伞前行,前行半炷香的时间,听从临走时苏公公的指示,再有几十步便能到达出口。

伞挡眼帘,面前模糊,似有两位身穿蓑衣,内衬甲胄之士守在门口,吕浮生稍抬油纸伞下的竹竿,漏出平时从没睁过如此大的双眸,双眸紧盯前人,右脚稍稍退后,双手紧握伞把,又听得身后传来踏着雨水而来的脚步声,竟是后方还有一人。

这些明显不怀好意的人阻挡住了吕浮生的退路,还没等吕浮生问问切口,这三人根本不多话,同时打开身后背着的黑布,露出其内暗藏的刀刃。此刻没人敢多说一个字或是多做一个动作,任何一点微小的变化在敌人的眼中都是不起眼的破绽。

三名蓑衣人同时横刀于身前,吕浮生经过短暂的分析后有些生气,因为自己看出来这三人定是出自同一门派或是组织,连一点伪装都没有,这么明显的一脉相承的起刀式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换一种想法也可能表达这三人背后的势力觉得此次定然能够杀死自己,所以也无需掩饰。这并不是对于自己这几日在博安城某些做法的警告,而是真的想要了自己的性命。

雨水滴落在三名蓑衣人拔出的刀刃上,分割成两半砸在地上,溅起朵朵雨花。三人再次很默契的同时揭开身上的蓑衣带子,蓑衣顺势落了下来,不大一会儿便完全浸泡入地上的雨水之中。

在如此狭隘的地形之中战斗还是以一打三的劣势,自是不能用到游击战的真谛,敌不动我不动。现在这种形式下谁先动便会占了主动攻击的优势,第一击就必须见血,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对于吕浮生这种能动口尽量别动手的懒人而言,很讨厌你一刀我一刀这种野蛮的打架方式,活着不好么,饭不香么?虽不愿四处惹事斗殴,自己也不是个怕事的主。

吕浮生睁大的双眸稍稍后移,想要找寻到后面堵路人的具体位置,那人距离吕浮生也就只有几步之遥而已。可眼神的瞟动,也就是这一点点微笑的动作瞬时被拦在前面的两人扑捉到,其中一人迈出一大步跃起劈向吕浮生的面门。跃起力度的大小从此人第一步踩碎的暗坊地砖可见一斑。

“杀。”

声音刚落吕浮生开始动了起来,踩着灵弑步即向后退,退后的过程中,收伞做棍,反握油纸伞,令其伞面端朝后刺向身后堵路人,巧妙的避开身前之人的进攻,面对明显处于力量型的敌人,除了硬撼也有很多方法可以不费力的击败对方。

堵路人没想到这种状况下吕浮生还能以攻代守攻向自己,立刻横起刀面做盾堵住刺来的伞尖。

可吕浮生手中的伞却不是一般的油纸伞,这可是一把中阶武品的灵宝,万法归一灵气霎那间布满伞尖,伞尖破头,突出一把红缨枪刺,又是以伞做枪直刺身后之人。

哪里有人能够想的出本就珍贵的天材地宝还有人能够暴虐天物做成一把油纸伞,手中油纸伞枪刺直接穿透刀面,刺入胸腔之中,霎时染红了整片伞面。但也未停留多久,血水便被雨水冲入的地面。这场雨

刺伤一人的吕浮生并未做任何停息,将刺入胸腔的伞刺向上挑起,尖刺轻易的划开了肚皮,彻底结果了身后之人的性命,也不耽搁,再踏灵弑步跃起,换成自己劈向身前方才攻击自己之人。

拦路人见吕浮生来势汹汹,顺势向右一躲避开吕浮生手中伞枪的劈砍,身强力壮的拦路人下意识反应用左手握住吕浮生手中的伞枪,让吕浮生难以抽回再做二次进攻。再将空闲出来右手上的刀刃横挥砍向吕浮生的脖子。在窄小的暗坊中更难躲避横挥的刀刃。

吕浮生百宝囊中收藏的灵宝又怎会如此的简单,不再使劲抽回被壮汉拦路人攥住的伞枪,该握油纸伞下的竹竿,按动竹竿一侧的某个不起眼的按钮,直接从竹竿之中拖出一把匕首,脚下灵弑步踩住几个必要的身位,低头侧身贴近壮汉拦路人的胸口,站位步伐挡住其后退的路径,用匕首连刺心口数刺,直到壮汉拦路人口喷鲜血,瘫倒在吕浮生肩头,口中鲜血浸染了吕浮生的道袍,让本就湿透的道袍添上一丝妖艳的暗红,再被大雨冲刷成粉嫩的余红。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这句话自前世起就一直记在吕浮生的脑海里,解决掉两个拦路人的时间也不过仅仅几个弹指之间,也不怪拦路人有些轻敌,任谁也猜不出来名满修炼界的陌上小店话事人吕浮生,仅仅御灵修为就能施展出连入道境都未必能够比过的速度。

推开已经泛凉的尸体,吕浮生捡起方才战斗中道袍上被劈掉的一缕丝布捆绑在右手虎口处,前世里自小喜欢看古惑仔电影的吕浮生好不容易找到了砍人的机会,又怎么不模仿一下当年扛把子的经典动作,要不是没有铁质的腰带,吕浮生现在早就提着裤子用腰带战斗。

一圈一圈慢慢的将丝带与手中的匕首捆绑在一起,眼神还是恶狠狠的盯着最后一个拦路人开口道:“我真的不擅长打架,但出来混是要讲信用的,说要杀你便要杀你。说要杀你全家便要杀你全家。”声音平缓,没有一丝剧烈运动过后应该出现的喘息。

“说出你的雇主,我饶你一死。”匕首指向面前的拦路人,问了一个最白痴的问题。

“废话真多。”

漠然的吕浮生瞪着眼睛盯着拦路人道:“你肯定会死的。”

“那这就是我的命,和他们一样的命。”拦路人的眼神望向两位死去的“战友”。

“你本可以拥有选择的权利的。”

“我说了,这就是我的命。”最后一名拦路人下定决心,哪里还管吕浮生提出的什么条件,何况就算吕浮生真的给予出真的能够打动自己的诱惑,可在那位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有没有命花才是更重要的现实。

从一句白痴的问话中吕浮生也能确认这三名拦路人并不是雇佣修士,而是某一势力扶持的死士,这些都是不能完成任务只能以死谢罪的那些白痴。

“咔,咔,咔。”只三声清脆的兵器相交之声,但在如此大的雨声下根本没人能够听得到任何其他声响,暗坊外雨中偶有出街的行人也根本不会觉察不到坊墙之内有任何动静。

再看二人,拦路人的刀插在暗坊墙壁之中拔不出来,而吕浮生手中的匕首准确的插进拦路人的嗓中。

只一刃便拔出,拦路人尚且还有呼吸,哪怕是死士在最后关头也还是怕死的,余留生命最后的求生欲使得他大口大口的呼吸,而喉咙已破,吸进去的氧气也进入不了肺部,只能顺着破损的喉咙又散了出去,发出炉灶旁生火时拉扯的风箱“呼呼”声响。

呼吸的空气越多,从嗓子中流出的鲜血越多,拦路人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喉咙想要止住不停呲出的鲜血,可一点点手上便没了力气,最后彻底摊开双手躺倒在地,在手指最后微弱的弯曲一次后,便彻底离开了可能他早就不再留恋的世界。

“我说过你本有选择的权利的。”吕浮生一直瞪大的眼睛终于恢复了常态,在已经死去的三具尸体旁蹲下身来,合上了三人闭不上的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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