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行有七八个人。

为首的一人是个看起来年纪才二十出头的小胖子,他穿着一身黑色的长款羽绒服,衣服手臂上白色的大鹅标志非常显眼。

这人手上戴着厚厚的皮手套,手里还拎着一根钢管。

小胖子脸上带着一丝贪婪的神色,前呼后拥地来到了烈阳号的驾驶舱外面。

他有些倨傲地朝烈阳号扬了扬下巴。

立刻就有一个穿着滑稽的绿棉袄的少年走上前来。

邦!邦!邦!

小绿袄重重地拍了几下烈阳号驾驶舱的车门。

夏阳降下车窗,面无表情地问道:“什么事?”

小绿袄一脸骄傲地指了指一旁的小胖子,说道:“这是我们宇哥,他找你有事!”

“宇哥,您请!”

小绿袄朝着小胖子点头哈腰,然后自觉地退到一旁。

那小胖子则仰着头瞥了夏阳一眼,说道:“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王定宇,是……”

“我对你的名字不感兴趣!”夏阳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有事儿说事儿,车窗开着怪冷的!”

小胖子王定宇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愠怒之色。

他还没说话,旁边的跟班喽啰们却按捺不住了,纷纷跳脚大骂起来。

尤其是刚才拍车门那个小绿袄最积极。

“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不要命了是吧?”

“信不信宇哥一句话,就能把你脱光了丢雪地里冻死?”

“我看你是没受过社会的毒打吧!敢这么跟宇哥说话……”

……

服务区主建筑里,大量逃难的人都围在落地窗前,看着烈阳号的方向。

王定宇这群人,这两天已经成了岐山服务区的一霸。

他们对外宣称自己是岐山县临时军管会的成员,负责维持服务区的秩序。

实际上就是巧取豪夺、雁过拔毛。

谁要是有什么好东西,甭管是吃的穿的用的,但凡是被他们看上的,他们肯定想方设法找理由拿走。

有时候甚至根本都不找理由,直接就明抢。

若是稍有反抗,他们就直接大打出手。

昨天晚上,甚至有一家三口直接被他们打断腿丢在外面的雪地上。

三个人哀嚎了不到半个小时,就没有了声息,很快变成了三具冰雕。

王定宇身上那件大鹅羽绒服,就是从那一家人身上抢过来的。m.

这些逃难的人现在看着王定宇又盯上了外面的重卡房车,也是议论纷纷。

有的在为那豪华房车上的人担心;

有的则事不关己,纯看热闹;

还有的更是幸灾乐祸,在一旁说着风凉话。

“被这伙强盗盯上,那小伙子怕是凶多吉少了啊!”

“谁让他那么招摇的?大家都在挨饿受冻,他开着这么豪华的房车,我看他就活该被抢……”

“唉!这是什么世道啊!流氓地痞称王称霸!根本没人管得了他们!”

“少说两句!被他们听到就坏了……”

……

烈阳号这边,夏阳神色淡然,说道:“到底有事没事?没事我就关窗户了,好不容易攒点儿暖气,全放跑了!”

“等等!”王定宇阴沉着脸说道,“兄弟,你有点不给面子啊!那我就直说了!”

王定宇一边说,一边用钢管轻轻拍打手掌。

他继续说道:“我们是岐山县临时军管会的,负责维持服务区秩序!现在我代表军管会通知你,因为工作需要,你的这台车,我们征用了!”

夏阳差点儿乐了,居然还跳出来个临时军管会,这是什么神仙组织?

他淡淡一笑,问道:“我若是不同意呢?”

一旁的小绿袄恶狠狠地瞪了夏阳一眼,说道:“小子,你怕是没搞清楚情况吧!”

说完,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三个人形雪雕,说道:“看到那三个人了吗?那就是不合作的下场!现在是非常时期,军管会的命令,你以为是开玩笑的吗?”

夏阳其实刚才就看到那三具冻成冰雕的尸体了,他本以为是体力不支冻饿而死的逃难者。

没想到其实是这帮人杀的。

“你们还杀人了?”夏阳微微皱眉问道。

“多新鲜!”小绿袄一脸得意的样子,说道,“你以为还是以前啊!小子,醒醒吧!现在是什么世道?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王定宇撇了撇嘴,一脸倨傲地说道:“行了,别废话了!赶紧下车!这车我们征用了!”

他想了想,又说道:“对了,如果你配合的话,就允许你带一件厚衣服走,免得你冻死了!但车上其他东西不准动啊!那都是临时军管会的资产了!”

夏阳嗤笑道:“脑子有坑吧!”

说完,他直接升起了车窗。

“萌萌,启动车体安全防护机制!”夏阳淡淡地吩咐道。

“收到……启动完毕!”萌萌的声音响起。

王定宇大怒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上!把他拖下来教训一顿再说!”

最积极的依然是那个小绿袄,他第一个冲了上来。

烈阳号的驾驶舱很高,所以小绿袄伸手抓住侧面的拉杆,就要往上爬。

这下他悲剧了!

烈阳号改造之后,有一个非常实用的安全机制。

就是一旦有人试图攀爬上来,车体会瞬间释放高压电。

一电一个准!

刚刚,夏阳已经让萌萌启动了这个安全防护机制。

于是,小绿袄刚刚抓住那根拉杆,就见突然间电光一闪,他整个人一下子就僵直了,头发瞬间一根根竖立了起来。

好在那电流是间歇性释放的。

如果持续放电的话,他的手紧握着拉杆,现在肯定被吸在上面,直接电成焦炭。

短暂的高压放电一结束,小绿袄顿时扑通一声摔在了雪地上。

王定宇等人也被这突然的放电吓了一跳。

小绿袄摔下车后,他们纷纷围了上去。

只见小绿袄脸上一片焦黑,身体还在不断地抽搐。

最可笑的,是他的头发一根根都卷曲竖立,还在冒着丝丝青烟。

小绿袄喜提免费烫发一次……

整个过程中,夏阳甚至连根手指头都没动,始终好整以暇地坐在驾驶座上看戏,脸上挂着戏谑的笑容。

王定宇顿时怒火冲天。

他怕夏阳直接开车逃跑,但同时又有些忌惮这台会放电的古怪房车。

他朝自己身边的小喽啰努了努嘴,几个小喽啰立刻会意地跑向两侧服务区进出口。

他们搬动路障,把入口和出口的匝道都给堵上,防止夏阳开车逃窜。

王定宇这才略微安心,他抬头看了看烈阳号驾驶舱里的夏阳。

然后他开口说道:“小子,你别以为仗着这台古怪的房车就可以有恃无恐!

你去打听打听,在岐山县这一亩三分地上,谁敢不给我王定宇几分面子!

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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