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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6马脚
宫旬起初并没有生疑。
但在听到路曼声说那个叫贺兰的女子对医术感兴趣,还有意拜入她门下时,就让向来多疑的宫旬起了疑心。
这个时间,未免太巧了。
他今日刚从孟凌东那里听说她回来了,路曼声那个女人可能会有危险,她这边就刚好结识了一位姑娘,而且对她还不是一般的热情。
即便什么问题都没有,为了路曼声的安全,他也会把接近她的每一个人调查清楚。
翌日,在路曼声晨起回到秋菊苑,要把她的十几盆毒草搬入琉璃殿之际,宫旬吩咐聂涛,前往城郊查看。
他要知dào
,在城郊是否有一位打猎为生的猎户,又是否有一位漂亮的女儿。还有那个陈婆,虽然只是一个生了病的老婆子,也要搞清楚她身上有没有别的什么疑点。
聂涛还有些疑惑,看太子殿下严肃的样子,难道路御医又遭遇到了什么危险?
“属下这就去办。”
…………
(剩下来的稍后替换)
“凌东听说路姑娘……应该称呼你为娘娘了。”
“不,孟大哥,还是喊我路姑娘好了。在秋菊苑,我也不许他们唤我路妃娘娘。”
路曼声想都没想便拒绝了。
完全没有发xiàn
刚恢复正常的太子殿下在听到这话时,嘴角挂着的那危险的笑。
原来她这么嫌弃这个身份,还当着她的面,好胆大的女人。
难道是他平时太纵容她了,以至于什么话都敢说?
“太子殿下,就别再瞪我了,小心眼角抽筋~”
“……”
孟凌东低头笑了。
路姑娘似乎比之前要活泼一些了。
还有她和太子之间,已经可以像这样淡定的开玩笑了。这在以前,是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察觉到了孟凌东嘴角的笑容,宫旬心里有些异样。正是孟凌东的提醒,也让他发xiàn
了之前一直被他忽略的事。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个女人就算是放肆了点儿倒也无所谓。
“对了,孟大哥之前想说什么?”
“我听说路姑娘成了杏林书院的主修夫子。”路姑娘当老师,会是什么样子?有机会还真想去瞧瞧。
“哦,这个啊,因为是第一次做这些,还处在摸索的阶段。”
“路姑娘的话,一定可以做好。”
“凌东对路御医还真是有信心。”为什么孟凌东可以毫不犹豫且一脸肯定地说出这种话?那种对路曼声发自心底的信任,就连他也未必具备。
没错,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在信任路曼声上面,孟凌东确实比宫旬要笃定得多。
“凌东一直坚信,路御医要是为人师表的话,将来定能桃李满天下!”
路曼声自己都愣了愣,随即不禁有些苦笑:“孟大哥如果知dào
第一节课后,有不少大夫要从我班上离开,就不会这么说了。”
“……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问她自己呗。”宫旬摇着头,一脸的无奈。“某人太诚实了,直截了当地告sù
所有人,不会教颜术。”
孟凌东定了定,方道:“连这点都无法忍受的人,也没有留下的必要。相反,对于远道而来认真求医的医者,听到路御医的话会更加放心。”
不得不说,孟凌东看事还是敏锐的。
在路曼声首堂课之后,有数名大夫在思前想后之后,向尚医局提交了转班的申请。吴管事也依照路曼声的嘱咐,为他们安排好了。
“已经离开的人不需yào
留恋,错过了你才是他们的损失。”宫旬也看着路曼声道。
“太子殿下,我想我还不需yào
到被安慰的地步。”
“不是安慰,只是陈述。”
“……”
用过晚膳之后,宫旬和孟凌东还有事商量,路曼声便先回了琉璃殿。
之前轻松的气氛全然不见,宫旬和孟凌东的脸上都有着凝重。
“消息确实吗,她真的回来了?”
“应该可以确定,上次我追踪一个杀手,本来可以拿下他,关键时刻他却被一个人救走了。我顺着他们行踪追去,到了一个尼姑庵。看见那两人在和一个尼姑说话,虽然没有看到她的正面,我却能肯定,那个人就是她。”
“你说是她,那应该错不了。”
凌东和她曾经都是他的心腹属下,在一起执行任务多年,不可能会认错。
“你认为她为何回来?”宫旬又问。
“报仇。”向他、向路姑娘还有太子报仇。
他曾经亲手打倒她,虽然饶了她一条命,她并不会感激。而三爷,是他下的死命。
最后便是路姑娘,在这么多人中,她可能最恨的人便是路姑娘了。尽管路姑娘什么都没有做,可她会把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在她的身上。
孟凌东太了解闻喜了,知dào
那样放她离开,她不可能善罢甘休。但他还是那样做了,因为外表外表冷漠的孟凌东,内心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他在乎自己的同伴,无法对昔日的属下下死手。
“既然她要刻意找死,那就成全她!”宫旬嘴里吐出的话冰冷似骨,不管是谁,敢危及那个女人的性命,他都不会放过。
她已经找上孟凌东了,应该很快,就轮到路曼声了。
她以为她的存zài
是个秘密,不为人所知,却不知dào
一个疏忽,就被人抓住了她的马脚。
“她的行踪确定了吗?”
“没有。狡兔三窟,那个尼姑庵,已经人去楼空了。”孟凌东说着,不知dào
想到了什么,忽然急切起来。“三爷,我怀疑她已经隐身到路御医身边了。”
事实上,今日路曼声晚归,他们两人担心不已。
就是害pà
闻喜已经盯上路曼声,趁着这个机会下手。
“我会派人时时保护路御医,接近她的每一个人,务必调查清楚,不可有漏网之鱼。”
“是,属下这就去办。”孟凌东正要起身,宫旬却止住了他。
“今日才回来,还是好好休息吧。路御医已经平安回来了,想来没有遭遇上闻喜。她如今已经是我的妃子,那个女人再丧心病狂,还不敢贸然下手。”
孟凌东沉默。
三爷说的固然有理,可孟凌东却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要是以前,闻喜可能不会这么冲动。但现在的她已经被逼入死角,恨意已经充斥着她,她完全失去了理智。这个时候,她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做出来。
现在的她,是最危险的存zài
,一定要尽早将她找出来,要不然路姑娘随时都有危险。
宫旬回到琉璃殿的时候,路曼声正拿下头钗。今日在外面走了一天,有些累了,不想看书,便先睡了。
“很累啊,今天跑去哪儿了?”
宫旬走过去,熟练地搂住路曼声的腰。
路曼声想要拍开宫旬的手,但想到她这么做,某个家伙只会缠得更紧,便由着他了。
“我去看诊了,一个老婆婆生了病,无依无靠,孤苦伶仃。她的功德牌挂在那里已经有一些日子了,眼看就要取下送回,我便接下了。”
“嗯,我们的路御医真是个善良的女人。”宫旬脑袋埋在路曼声的脖颈旁,嗅了一下她身上散发出的淡淡体香。
路曼声往旁边让了点儿,宫旬挨得太近了,而且微热的鼻息打在她的脖子上,让她脖子痒痒的。
“老婆婆家住哪儿?”
“在……”路曼声正想着要编出一个临近的地名,宫旬的吻便堵住了她的嘴。
不只如此,他还惩罚性地咬了一口。
“去便去了,再要说谎,那我可就要惩罚你了。”
“你怎么知dào
……”
“你每次说谎的时候,语速都要比平时快一些。”
“……”路曼声发xiàn
宫旬就像是一位狡猾的猎人,不管她多么努力,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我去了城郊。”
“哦?”
“远是远了点儿,可有管贝跟着,走之前还和香儿说了,不算先斩后奏。”
“喔~”
“噢什么啊,我是御医,不能只让我在城内活动吧。我可不想被人说成了路妃娘娘后,御医就干得越来越不称职了。”
路曼声有点委屈的道。
她以前不屑用这种招数,可对手是宫旬。不讲究策略的话,面对她,她每次都会被吃得连渣都不剩。
“有人说什么了吗?”要是敢说,他就灭了他!
“现在不说,不代表以后不会说。”
“我们的路御医什么时候这么在乎别人的说法了?”宫旬任由路曼声说,自己则在她身上忙乎个不停。
等路曼声意识到的时候,发xiàn
某个大色/鬼已经在她脸上和脖子上亲了一遭了,连手都开始不规矩起来。
男人果然不能纵容!
路曼声豁地站起身,为了让某个家伙头脑清醒一些,她不介yì
聊聊别的话题。
“我今日在城郊差点迷路,幸好遇见一位姑娘相助。”
“姑娘?”
“啊。在山里转了许久,好不容易才发xiàn
一间茅草屋。那是一家猎户住的,父亲到山上去打猎了,只剩下猎户的女儿。她听说我们要去找陈婆,便主动为我们带路。”
“那你可得好好谢谢她。”
“她帮忙熬药,离开的时候还特意送我们出山,是个很热心的姑娘。而且,她很喜欢医术,听说我是大夫,便要跟我习医。我没有告sù
她身份,也没有时间教她,便告sù
她可以去杏书斋。”
一直在听的宫旬,听到这里时轻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明天我去杏书斋,去找一下张老御医。既然答yīng
了贺兰姑娘,就要为她尽份力。”
“你没有告sù
她你是谁?”宫旬忽然问。
“啊!因为你说过没必要之时不要泄露自己的身份,要多留个心眼。她问我的时候,想起你的话,便这么做了。瞒了贺兰姑娘一整天,我也觉得很抱歉。”
认真听路曼声说事的宫旬,在听到路曼声有认真记下她的话,嘴角一勾,顿觉满yì。又听到路曼声内疚的话,正色道:“你并没有做错,虽然那位贺兰姑娘很热心,但她于你仍然是个陌生人。必要的隐瞒,谁都不会怪你。”
“但愿吧。”
“她要如何知dào
你已经为她办妥了杏书斋的事?”宫旬又问。
“我后天还要去那里,到那个时候我会告sù
她这个消息。这两天她会和父亲商量,让她答yīng
到城中来。”
“就只是说了这些?”
“她还问了不少医术相关的东西,看得出来,她对医术是真的很有兴趣。……怎么了,难道贺兰姑娘有什么不对吗?”路曼声也不傻,宫旬对那位贺兰姑娘似乎很在意。
“没什么,你说起来,便多问几句。”
“这样啊。”
“后天,我和你一起去。”
“太子殿下!”路曼声不高兴地瞪着他。
宫旬面无愧色,并且伸出一根手指,在路曼声的额头点了一下。
“不答yīng
的话你就别去了。”
“那陈婆的病……”
“我会让其他御医去。”
“太子殿下,你太夸张了!”她不高兴了。宫旬这样和限制她的自由有什么区别。她之前已经很配合了,不代表宫旬有权力可以干涉她的一切。
“乖乖听话,只要你答yīng
了我这件事,我可以允许你在琉璃殿种上那些碍眼的毒草。”
“真的?”路曼声这段时间对毒术很有兴趣,但她不喜欢那些毒虫,觉得很可怕。比起毒虫发作时的七窍流血、症状恐怖,毒草症状轻微、毒性却更具威力、潜伏期也更长。许多制毒高手,偏爱用毒草。
路曼声为了搞清楚一些毒草的特性,想在琉璃殿种上几盆毒草,便于观察。
但宫旬否决了她这个提议,她无奈只能在秋菊苑捣鼓这些东西。然而她每天有大部分的时间都留在琉璃殿,照顾毒草多有不便。又不敢让桃儿和小锦他们帮忙照料,怕不小心和平常花草弄混,发生意wài。
她这些日子心心念念的就是让宫旬答yīng
她把毒草挪过来,然而宫旬始终不松口。
宫旬觉得在睡觉的地方种那些毒草,有点煞风景。
哪里知dào
,他今日居然主动开口了。
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下次再让他开尊口可就难了。
“成交!”路曼声的手击过去,痛快的答yīng
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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