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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整
其他几个人都是一惊,这汤里居然被人下了毒。
“路姑娘,你是如何知dào
的?”这盆汤被端上桌之后,她未动一口,也没凑上前去嗅上一嗅,如何就得知这汤里有毒?
此刻,这几位心中怕是不约而同地想着,除非路曼声事前知晓,否则不可能知dào
这汤里有毒。
路曼声讽笑,这汤里有没有毒,他们比她更清楚。她要不出口,岂非要她喝下一口毒汤?
“这么远的距离,你们闻不出来,不代表我也闻不出来。”
“原来如此,路姑娘是大夫,我们是普通人,这鼻子自然不一样。”宫旬也没想着追究这件事,汤里有毒,吃其他的菜也就行了。
“几位慢用,我吃饱了。”路曼声放下碗筷,上楼了。
她身上所带的药材并不充足,这镇不小,接下来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不在这里补充,下一站不知dào
还得等到何时。
与宫旬说了一声,宫旬不放心让她一人前往,让闻喜跟着去。路曼声早料到会如此,点头答yīng
了。
镇上最大的一间药铺是仁生药铺,离他们住的客栈只有一刻钟的路程,代步都不需yào
,两个人直接步行到了哪里。
路曼声需yào
的药材并不常见,对质量要求也很高,掌柜的便让她亲自进去挑选,闻喜呢就在外面等着她。
“姑娘,这边请。”掌柜的领着路曼声进入了药铺里间。在进入之时,冲伙计打了个眼色,机灵的伙计就立即去招呼闻喜。
“路姑娘。他们正在里面等着你。”那掌柜的一到里间,就立即将路曼声领到了后排的一间房屋内。
“外面的姑娘不简单,你那伙计看得住吗?”不是路曼声不放心,而是闻喜太过聪明,一般的招数可糊弄不了她。
“放心吧路姑娘,那位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既然是精心安排,一开始就是想到这种状况了。他可不是一个寻常的伙计。不管是头脑还是身手,都非常出挑。最重yào
的是,他很会缠人。不管是谁想要摆脱他,都不容易。
路曼声跟着掌柜的进入了那间屋子,老庄主已经在等着她了,在路曼声一行人抵达这个小镇之前。他就派人买下了这间药铺。药铺老板还是那位大掌柜。只不过背后的主子换了。就是宫旬再谨小慎微,一时也怀疑不到这位掌柜的身上。
“老庄主。”
“路御医,有劳你了。”老庄主一脸感慨,自从少庄主受伤后,老庄主短短时日内华发顿生,原本身体轻健、十分硬朗,一时间颇有些风烛残年、白发苍苍的味道,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老庄主不必客气。我既然答yīng
了这桩事,那便是我分内之事。”其实。路曼声让人对外传递的消息有误,她知dào
,以宫旬的精明肯定很快就会查到湖心山庄,也知dào
少庄主受了伤。
宫旬随即安排了甘州之行,还特地带上了她,为的就是打乱他们的计划,不给她时间救人。她当然不会就这样乖乖听话,他的目的也不在于少庄主,而是通过她,来将她背后的人一网打尽,从而得到他真zhèng
想要的东西。
得知有甘州之行后,他们就商量着将少庄主的受伤情况传出去,并且错说了几个救治的时间。在这几个日子里,宫旬肯定会加强防范,而其他的日子,他的疑虑就会小许多,这也是他们的机会。
少庄主真zhèng
换脸时间确实是半个月,但时间并不限于那一天,前后相隔一天都完全可以操作。还有一点,那便是在换脸之前,必须要找个时间,为少庄主取模试脸,这是极为重yào
的,约摸七八日,然后在取模之后,在少庄主创伤部位涂上《东床宝鉴》上介shào
的药水,只有这样,新的脸在换上后,才能尽可能地与少庄主整个人融合。
这样的换脸手术,在医术高度发达的今日都是不可思议的,但魏东床就是做到了。也只有他,敢于这样做,也敢于有这样的设想!
至于这过程中,少庄主所忍受的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比起换脸本身,反而很是轻微了。只要能够重生,再大的痛苦又算得了什么,最怕的就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活着,连一点希望都没有。
路曼声先是为少庄主把了脉,恢复得很好,药也起到了该起的效果。他身上的魔火所灼伤的伤口已经控zhì
住了,而且某些部位的皮肤已经开始新生。
真是太好了!
这一个发xiàn
,增强了路曼声不少的信心。
“路御医,耀儿的情况如何?”老庄主站在床头,担心的问。
“很不错,这一路你们将他照顾得很好。”
老庄主一喜,“那是因为有西门庄主坐镇的缘故,他也精通药理,知dào
如何对耀儿最好。”那位高傲的剑神,平时冷的像块冰,但一旦被他视为责任,就可以把一切都交给他,他绝不会食言、也绝不会让任何一个人失望。
“没错,且西门庄主每日为他输送真气,令郎的体内气力如此充沛,也是因为得了西门庄主浑厚内力的缘故。这样换脸的风险再大、痛苦再多,我也有把握他能承shòu了。”
“真的?!路御医,这这这谢谢你,我家耀儿总算是有救了,太好了,这下真的太好了。”老庄主差点老泪纵横,这些日子他就在想着他家耀儿娇生惯养,那换脸的手术一听就可怕无比,耀儿能承shòu得住吗?就算是找到了治疗之法、平安到达了甘州,他又是否能挺过最后一关?
如今有路曼声这句话,他总算是放下了心中最重的那块大石头。真真看到了希望。
“我并没有做什么,还是多谢谢西门庄主和汪大小姐,这一路上多亏了他们了。”
“是是是。若没他们两位保驾护航,耀儿此次肯定是凶多吉少。但耀儿接下来,还得拜托路御医了。路御医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只要能配合的,湖心山庄上下一定全力配合。”
路曼声让人守好门口,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让人进来。在她给少庄主取模上药期间。绝不能中断,也决不能有人打扰。
老庄主下去安排了,在门内更是安排了两位高手。只要有人闯进来,就会悄无声息地被他们俩拿下。
“若是闻喜闯到了后面,见不到我人,该如何应付?”在取模之前。路曼声问老庄主。
“不必担心。路御医,汪大小姐就在这里,关键时刻她会出马的。”
听到汪大小姐也在,路曼声放心了。
怕老庄主看了不忍,路曼声本想让他出去,但想到他若是不在旁边看着,会更加不放心,也就没有开口。
不过。路曼声何时会在意这样的小事,真是不像她了。
从随身小布包里拿出一个锦囊。又从锦囊里拿出精心制作的人皮面具。涂上药水,将面具印上少庄主的脸,取出匕首,沿着少庄主的脸部轮廓慢慢划了起来。
老庄主闭上了眼,却忍着没有吭声。他知dào
这个时候,路御医切忌的就是被打扰。
这个面具现在还是最简单的,东床宝鉴上制造人皮面具的材质非常的复杂,像人们平时易容的猪皮什么的,在换脸上就完全不行了。必须要取患者自身的皮,以药物和他自身鲜血滋养,然后再配合宝鉴密融之术,才能让他恢复容貌。
在魏东床的宝鉴篇中,要想换一张脸,就必须要牺牲一条人命。魏东床换脸的方法也比平常人简单,将其他人的脸夺过来,给患者换上,患者从此变成另外一个人,保有着原来的内心,却顶着另一个人的面孔。
这样的方式太过残忍,也是医者的大忌。这样的事,路曼声是不会做的,且不说这种做法有很大的风险性,魏东床能成功,其他的大夫哪怕是大国手,都未必能够成功。
这就是为什么,从古至今只有一个魏东床,也只有一本《东床宝鉴》。
在宝鉴后面,介shào
的便是路曼声现在进行的这种办法,虽然方法很复杂,患者本身要遭受更多的痛苦,但这于患者本身也是有好处的。因为他没有掠夺别人宝贵的东西,也不用活在别人的阴影之下。
路曼声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手术,对自己也并没有多少的信心。只是她已无路可退,只能尽lì
一试。她身上从不缺少胆量和魄力,不管经过多久,都不会丧失。
“路姐姐——路姐姐——你在吗,人呢?明明来到了后面,怎么不见了。”
闻喜摆脱了那伙计的纠缠,来到了里间。里间直通后院,让她心里一个警惕,立即就喊了起来。
路曼声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止,老庄主说过,汪大小姐在外面。
“这个小季,怎么办事的,连个人都没看住。”老庄主之前还挺放心的,觉得不会有问题,但事关他的儿子,哪里能不着急。但老实说,面对着闻喜,能够拖这么长的时间,就已经是那个小季的本事了。
“有事吗?”路曼声的声音在外间响了起来,老庄主先是一愣,继而拍手。
“好诶!这个西门夫人,连声音都能学得这么像。”
路曼声弯了弯嘴角,那是当然,即使是她见过一两次的人,都能模仿个惟妙惟肖。何况是她这次在汪大小姐看来,已经被她完全摸透她相当熟悉之人?
想起昨夜那位大小姐的话,路曼声只有一个想法:闻喜要遭殃了。
匕首微微转动,最外面的一层轮廓已经划好了,现在是他的鼻子棱角还有嘴巴眼睛,这东西要是整形医师可能会在行许多,路曼声第一次做可能就有些吃力了。但不可否认,之前那么多年的肿瘤医师不是白当的,刀上的工夫不错,很细致,不用怕她下手没有分寸。
“路姐姐,你挑什么药材挑这么久,让小蚊子我来帮你。”闻喜打量着周围,发xiàn
有许多草药是挺稀奇的,她连见都没怎么见过。
她今日特地来到这药铺中,真的只是为了购买药材?
“好啊!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你帮我拿着。”“路曼声”说着,将身边早已准bèi
好的一包又一包的药材,以不小的力道塞到了闻喜的怀中和手上。每一下,都正好碰到了左臂那根大筋,牵扯着伤口,痛得要命。
闻喜暗中疼得直抽气,因为不想被路曼声发觉,小脸都白了,还是笑笑着将那些药材抱在了怀里。
“毛掌柜,叫你准bèi
的蛇纹木炉子准bèi
好了没有?”蛇纹木,大尧最稀罕密度最高也最重的木头,只在大尧极南的潮热雨林里生长。听闻由蛇纹木打造的炉子,熬起药来火候最为绵长、药效也最持久。
这东西在现代可是世界上最珍稀的木头之一,价格昂贵,通常用来做高尔夫球棍、高级手杖、高级工艺品还有巴洛克琴弓什么的,不少人都将它拿来做收藏品收藏。也就是在这里,在毛掌柜这里,把这样的木头用来打造炉子。
别问外面那假的路曼声为何突然提到这炉子,可不是像把这么珍贵的东西送给闻喜,而是这东西其他方面都很好,就是有一点,重啊!
毛掌柜将那炉子搬了过来,“路曼声”拿在手中,嗯,有点吃力,若是平时定然难不倒闻喜,这个时候可就吃不消了。
“这个,帮我拿回去,交给你了,很重yào。”重重的蛇纹木炉子就这么压了下来,她动作虽然看不出来,却是极快、一气呵成,连闻喜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她。
闻喜清楚地听到自己的伤口撕拉一声裂开的声音,如果她没猜错,伤口很快就会流血。
那一阵剧痛,直接让闻喜脸上的冷汗沁了出来。她很想将“路曼声”一手捏死,但不可以,没有主子的命令,还不到杀这个女人的时候。
若非路曼声不知dào
她受了伤,她会当这个女人是故yì
的,存心像让她好kàn。
看着吧,今日的仇,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总有一天,她也会落到她的手上!
“怎么了,拿不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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